朝圣青海湖
青海湖,閃爍波光粼粼的藍眼睛,透過層層云霧,放射出璀璨的光芒,那里有靈魂的主,佛光的巨大磁力,吸引著無數(shù)朝圣者虔誠的腳步。
青海湖,環(huán)湖三百多公里 繞湖叩拜一周,靈魂便可以安然進入天堂。懷著這樣的夢想,朝圣青海湖的身影此起彼伏,那是靈動的經(jīng)幡、人體的轉(zhuǎn)經(jīng)筒,也是行為的經(jīng)文。
信教的藏牧民,一輩子至少要來青海湖朝圣一次。那是他們一生中惟一寵大的夢——把靈魂交給主,從此,主就保佑靈魂,于是,心懷夢想的藏牧民,帶著簡單的生存物質(zhì),踏上了艱難卻極其虔誠的朝圣之路,思想與靈魂,便在朝圣的過程中得到了質(zhì)的飛躍。
紅衣喇嘛,更是忠實的朝圣信徒。朝圣路上,那藏紅色的長袍,仿佛火焰,更像赤誠之心。雙手合十向天屈膝彎腰……匍匐前行,身體就是腳步,靈魂便在五體投地中,升騰。而靈魂就是終日誦讀的經(jīng)文,而行走,早已超然在行走之外,思考之外,也超然在身心之外。
環(huán)湖叩拜。信仰是思想的燭臺,那是永恒而美妙的烏有;信仰是思想的航標燈,決定著思想飛行的方向。
耶穌與蘇格拉底是思想大師,也是行為藝術(shù)大師。太陽的兩次隕落,便是蘇格拉底之死與耶穌被釘上十字架。以至于現(xiàn)在天空中的火球,僅代表一個擁有溫暖的圓。遭受了兩次太陽的隕落,人類無依無靠的靈魂,便皈依了宗教。那訇然有序的聲音,便是宗教徒朗朗的誦經(jīng)聲。
朝圣者在環(huán)湖的叩拜中,將思想之外的思想,靈魂之外的靈魂,行走之外的行走,作了莊嚴神圣的詮釋。虔誠的宗教徒,在自己的思想之外,永遠擁有了光亮。
朝圣青海湖,靈魂便進入了天堂。這個大夢是朝圣者心中永恒的信仰。
回歸,是再次出發(fā)的起點。到佛光日夜升騰的青海湖去……誦經(jīng)之聲又訇然升起。
流淚的可可西里
可可西里,靠近佛土的天堂,離天最近的圣地。天,藍得出奇,藍得讓人傷心,像是流血的傷口,悲傷地注視著可可西里海一次血腥的殘殺。
水草肥美的可可西里,曾是藏羚羊美麗的家。藏羚羊自由奔放的身姿,也曾是可可西里最美的一道風景。然而,美好和罪惡,極易跑偏。偷獵者是人群中滋生的另類,自從可可西里的上空出現(xiàn)了第一聲罪惡的槍響,寧靜,便不再屬于那片廣衰的土地。罪惡的槍聲伴隨著恐懼和混亂,在肆無忌憚地透支著可可西里。草原在顫抖,可可西里在哭泣,藏羚羊的淚流成了河。但偷獵者瘋狂充血的眼睛,早已看不到藏羚羊的淚,看到的只是美麗的藏羚羊飛奔的身影。一只又一只藏羚羊,在槍聲中倒下,藏羚羊的血,染紅了草原。一只失去了母愛的小藏羚羊,在饑寒交迫的冬夜里,流盡了最后的一滴淚。
良知與獸性的較量,從來就沒有停止。
佇立在天邊的經(jīng)桿,伴隨著風的節(jié)奏而搖曳。經(jīng)幡飛揚的昆侖山口,安息著可可西里赤誠的兒子。藏羚羊馱來了碑,長江源頭的冰雪凝成了字,上面鐫刻著英雄的名字。偷獵者雖殘害了英雄,但英雄卻得到了永生。可可西里為有如此赤誠的兒子而悲慟震顛,那些忙于躲獵的藏羚羊,也暫時停下了疲于奔命的腳步,在淚眼迷離中頓悟,從此悵惘若失。
可可西里,暫時飄散了血腥的恐懼,但何時才有永久寧靜的皈依?
遙望西藏
西藏,我心靈的天堂,夢中的圣地。無緣走近她,我常常在一幅酷似牦牛的地圖上,默視那片神奇的土地。遙遙地愛著她,只為那對雪城高原的一份情,只因那永遠割舍不了的一份愛。
天,藍得讓人心顛。藍得讓人生疑,圣潔的雷峰、荒涼的土地、惡劣的氣候、稀薄的空氣,那就是西藏——一個蒼涼卻美麗的世外凈地。那是彩虹升起的地方,也是高太陽最近的地方。
遙望西藏。靜謐的瑪尼堆上,燦爛的朝霞將慧光灑滿天宇;五彩斑斕的經(jīng)幡,靈動著晦澀的文字;消逝的海子,如《生死書》中說的那樣,過早地完成了使命,又像詩神央金瑪憂郁的詩文,暴露了深藏于心底的不可言傳的秘密。
演繹格薩爾王的說書藝人,消失在花草繁茂的尕海湖畔,化作飛鳥逝于天際;那個被高原的紫外線曬得黝黑的藏牧民,在布達拉宮的廣場上,虔誠地轉(zhuǎn)著經(jīng)輪,佛光在殿頂閃耀;身披袈裟的喇嘛,轉(zhuǎn)著長長的經(jīng)簡,面色凝重地行走在朝圣的路上,風掀起他寬大的袈裟,唱經(jīng)聲從地心訇訇涌來,身后是越撇越遠的霄線;寺院里整日修行誦經(jīng)的活佛,終于在經(jīng)書里頓悟了偈語,于佛光中看到了自己的來世,功德圓滿。
稀薄的空氣中,粉色的藏波羅花,在生命的禁區(qū)倔強地開放。少有人理睬,更無人歌唱,而它歲歲將不良的營養(yǎng),咀嚼成一份生命的鮮艷,遠天遠地中,盡情地層示自己。小小的生命,是否是純樸善良的高原民族頑強生命的寫照?
世界屋脊的珠穆朗瑪峰,戴著銀光閃爍的霄冠,絕壁千仞的高原地貌和垂直的生態(tài)系統(tǒng),構(gòu)成霄域高原最神秘的景象……奔騰不息的雅魯藏市江水,從遙遠的長江源頭一路走來,帶著終年不化的雪,是藏牧民心中永遠潔白的哈達。
千年積雪、不見草莖的昆侖山,阿里的多瑪兵站,有精心培植的綠色草坪;涂色的彩瓶拼出了中國版圖。生命的綠,靠士兵的血液生長;智慧的鳥,在生命禁區(qū)飛翔。雪蓮,雪山的精魂,從千萬年沉睡的積霄里,吐出火一般的激情,燃燒成熊熊的烈焰,照紅那一方亮潔純凈的世界。戍邊士兵的青春,就是喀喇昆侖山美麗的雪蓮。
那就是西藏,那就是最后的香格里拉。
西藏,我永恒的精神家園。遙望那片澄凈的天地,我的靈魂,使得到了凈化與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