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頭不是針頭
[美國]葛沛迪
記得有一次,我覺得枕頭很硬,想去商店買個軟一點的。我對售貨員說:“您好,我要買個針頭(枕頭)。”她說,我們的商店不賣針頭。這下可把我弄糊涂了。我明明看見貨架上放著一堆枕頭,她怎么說沒有呢?于是我慢慢地重復說:“我要買一個針頭(枕頭)。”她也慢慢地回答:“我們這兒沒有針頭。”眼看自己是說不明白了,我連忙指著她的身后說:“那是什么?”她笑了:“哦,那是枕頭,不是針頭。”
我遇到的最尷尬的事情是理發。有一天,我去理發店,告訴理發師:“我要剪半寸。”理發師說,沒問題。他讓我坐下,開始理發。他剪頭的時候,我睡著了。睡著睡著,有人在我肩上拍了一下,原來是理發師。他說:“成了,照照鏡子吧。”我一看鏡子嚇了一跳。我想讓他剪掉半寸,可是理發師給我剪了個板寸,頭發只有半寸長。
中國來信改變生活
[哥倫比亞]卡洛斯
我10歲的時候,父親就對我說:“你已經會說西班牙語,你的英語也還可以,你必須再學習一種語言。”我父親的朋友都說:“學習法語或者德語吧。”可是我想,在哥倫比亞會說德語和法語的人不少。我得選擇一種在世界上有很多人說,但絕大部分哥倫比亞人又不會說的語言。挑來挑去,我選中了漢語。
但是當我決定學漢語的時候,我對中國的歷史文化等等一無所知,所以我只好四處搜羅有關中國的東西。我打開電腦,上了許多關于中國和漢語的網站,發了許多電子郵件,可是幾天過去了,發出去的信都石沉大海。這讓我特別失望,學習漢語的熱乎勁一下子涼了不少。一個星期過去了,我漸漸忘了學習漢語的事。
一個月后,我收到了一封從中國寄來的信。我連忙打開,發現信是一個中國姑娘寫的。她用英文寫道:“你好!我和你還不相識,但我知道你打算學漢語。有一件事我告訴你,那就是漢語不僅是一門用嘴學習的語言,而是一門用心學習的語言。當然,我相信你會很努力地學習。在信的下面,你可以看到兩個漢字:‘哭’字和‘笑’字,如果你能區別出哪個表示難過,哪個表示愉快,你就一定可以學好漢語。信的背面有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猜了一下,覺得難過的字應該是“哭”,因為它有眼睛和淚水。翻到背面,果然被我猜對了。這件事極大地激發了我對學習漢語的興趣,從此把學好漢語當作了目標。
從那時起,8年過去了,我已經來過中國兩次。8年前,我給這個中國姑娘寫了封信,可是卻始終沒有收到她的回信。如果我能跟她見面,一定要當面謝謝她給我的那封信。因為除了學習漢語,她也讓我認識了中國人、中國歷史和中國文化。我希望,等我會說一口流利的漢語時,能和她成為好朋友,并且告訴她:“謝謝,是你改變了我的生活。”
把漢語的音和調說正確簡直太難了
[瑞典]李 琳
有時我想,中國人大概很難想象漢語對大多數的西方人來說有多么的困難。把漢語的音和調說正確簡直太難了。
一次我們在課堂上做練習,老師讓我們說出一個詞,然后同學們得說出它的同義詞。每當一個同學說完以后,老師就把那個詞寫在黑板上。有個詞我的意思是想說“打算”,可老師寫在黑板上的是“大蒜”。然后她問我:“你喜歡吃大蒜嗎?”同學們都笑了,因為當時我們說的內容與大蒜毫無關系,顯然這個詞的錯誤出在聲調上了。用錯誤的聲調發音,老師所聽到的是一個與那個詞聲調接近的不同意思的詞。對我來說,這種區別是非常小的。我很難感覺到它們的發音有多么的接近而意思又有多么的遙遠。
除了聲調以外,另外一個問題是大部分的西方語言和漢語沒有一點兒相像之處。我們覺得大量的漢語詞的發音,在我們聽來差不多都一樣。
在中國的第二年年底,我們搬進了四合院。四合院的位置離北京鼓樓很近。我們剛搬到那兒的時候,有兩個詞我一直搞得很混亂。人們問我們的房子怎么取暖時,我就告訴他們說:“我們有一個鼓樓。”當他們問我住在哪兒時,我告訴他們:“我住得離鍋爐很近。”當時,對我來說,“鼓樓”、“鍋爐”這兩個詞聽起來差不多吧。
責編:劉東陽于 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