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成人所以童話
2001年底,一位朋友快遞給我一張光盤,激動地告訴我它會很快流行起來的。《向左走,向右走》?我將這張名字有些古怪的光盤放進筆記本,有發(fā)黃相片一樣篤定而悠遠的藍調(diào)音樂緩緩流出,一切都是灰色的,即使是偶爾出現(xiàn)的陽光。親愛的,你能告訴我嗎,為什么相愛的人總是留不住?因為罹患癌癥而更深切地感受到生命無常,并以拙樸優(yōu)雅的繪畫將這種情緒真切表達出來的幾米,果然風靡了中國都市。
而蠟筆小新和櫻桃小丸子將這一切都顛覆了。這兩個“皮袍下面的小我”給我們帶來的歡樂是爆笑式的——
老師:小新,請用“左右為難”來造句。
小新:我考試時左右為難。
老師:是題目不會答,讓你左右為難?
小新:不,是左右同學(xué)答案不一樣,讓我左右為難。
老師:小新,你的毛病就是用詞不當。現(xiàn)在考考你,用一句成語來形容老師很開心。
小新:含笑九泉。
而小丸子的“遠大理想”是:爸爸英俊富有、氣度如星,自己像小公主一樣高貴美麗。當然她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自己不過是個無論哪方面都平平的小女孩,而爸爸還是那個平庸的小職員。她如滔滔江水般的無奈與惆悵完滿地填補了我們失衡的空虛。熱衷自嘲與高尚無關(guān),卻是我們平凡人生須臾不可或缺的一種力量。
(選自《因為成人所以童話》,畫眉著,中國青年出版社出版,責任編輯:王飛寧,定價:19.00元)
呵護你孩子的想象力
十九世紀末,供職于俄國駐華大使館的馬克·戈萬先生寫了部記錄晚清時中國社會生活的書——《塵埃》,里面關(guān)于中國小學(xué)生有這樣的描寫:“在中國,可以說,每個孩子的命運是壓在自己的書包里的。的確,學(xué)習(xí)成績?nèi)绾慰隙Q定著孩子的命運。”“本來,對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是應(yīng)該用講趣聞、說故事的形式來教育的,但是,在中國則變成了脫離童趣的陳腐理論教育。”一百多年過去了,中國的小學(xué)生這方面有了多大的變化呢?
變化不能說沒有。包括好的變化和壞的變化。比如現(xiàn)在到處都在開辦的學(xué)前班,讓學(xué)齡前的孩子就認字、做算術(shù)題。這個做法與其說是提早啟迪孩子的心智,還不如說是提前剪掉了孩子的翅膀。毋庸諱言,我們的一些老師和家長甚至一直都在不遺余力地干這樣的事——孩子,別一天到晚盡胡思亂想:木盆里羽毛是剛才雞飛過掉下的,怎么會是大船呢?木板上的疙瘩明明是樹干上長出的枝椏留下的痕跡,哪是什么獅子老虎的眼睛,這不是自己嚇唬自己嗎?難怪晚上不敢一個人睡!肥皂泡能騎嗎?傻瓜才會有這種想法!月亮嘛,它是距離我們地球最近的一個天體,它之所以發(fā)亮是因為它反射了太陽的光。懂嗎,孩子!
鑒于上面的自以為是而恰恰是愚不可及的例子,我寧可接受孩子富于想象力的惡作劇,如把《贈汪倫》朗誦成:“李白乘舟將欲行,忽聞岸上踏歌聲。突然卟通一聲響,掉下一個大汪倫!”
(選自《會心一笑》,彭匈著,廣西人民出版社出版,責任編輯:陳紅,定價:29.80元)
賴漢嫁花癡
人常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仿佛婚姻的意義僅在于此,八個字耽誤了古往今來多少花枝淪為花癡。沒有自我給養(yǎng)能力的花枝,三頓飯就給賴漢鎖在了床頭上;那些自強不息的花枝通過痛苦的光合作用,咬牙拼命也要攢出一套小房子來,省得半夜里為了洗個熱水澡從一個男人家流浪到另一個男人家;也生怕身邊的賴漢偶爾怒吼一聲:“滾,這里是老子的家!”牛什么牛?傷人自尊。百八十平方生生憋死女英雄,馬路上演孤苦無助小皮箱秀,鐵蝴蝶今夜墜落無間道。
有了房子的花枝,好比是平添一桿槍的長空,雖然不比“十步一殺”的無名搶鏡,但是我有我的精彩,活出幾分盎然的人味。花枝在家,公然玉體橫陳紙醉金迷,月光照耀她嫵媚的小臉,毛毯覆蓋她光滑的大腿,朱唇輕啟吞一粒話梅,素手香凝打兩個電話,洗澡無憂冷暖不懼,偶爾寂寞,那也是“躺下自己把憂傷撫摸,兒女情長都藏在心窩”,任他一路坎坷。
(選自《一寸聲色一寸灰》,任田著,花城出版社出版,責任編輯:鄒婧華,定價:19.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