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愛孕育生命的暖房，對“瘤”ｓａｙ ｎｏ

指導專家/谷祖善 婦產科教授

子宮，是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住的第一間房子。

它擁有肥沃的土壤和充足的養分，就像個精心設計的暖房，是孕育生命最理想的場所。

和所有的土壤一樣，在孕育生命以外，它也有可能長出些“病蟲害”。

子宮肌瘤就是其中最常見的一種。

“肌瘤”走了，“好孕”來了

■盼兒

我是一個尋常的女子，沒有閉月羞花之貌，可我最好的朋友云兒非要說我是生活的寵兒，她不止一次對我說：“你大學畢業后輕松擁有了一個好工作，又嫁了羽這樣一個才華橫溢，疼你、愛你、寵你的老公，你不知道你多讓人羨慕呢！”可是，我的心痛誰知道呢？

為了讓我和未來的孩子過上舒適的日子，我們結婚不久，羽就下海經商去了，經過4年的打拼，終于擁有了屬于自己的一家小小的貿易公司，這時，我已經28歲了。眼看著生孩子最好的年華就要溜走，我們決定趕緊要一個孩子。可一個蘿卜一個坑的職位可等不得我十月懷胎，于是我毅然請了長假，一心一意等待小寶貝的降臨。

公司的事務全靠羽一個人打理，為了孩子，他推掉了很多應酬，每天早早地回到家里，和我共享甜蜜的二人世界。三個月過去了，我們沒有任何收獲，我的心里并沒有著急，還開玩笑地對羽說：“這是預賽，精彩的還在后面呢。”

最讓我感動的是，羽怕我一個人在家寂寞，決定把公司的業務放在一邊，陪我去云南旅游。云南是我做夢都想去的地方，所以，當羽把飛往昆明的機票放在我手里時，我高興得撲到了羽的懷里。等平靜下來，我才意識到，這樣做我們可能要損失幾萬元呢。羽拍拍我的頭，說：“和可愛的孩子比起來，幾萬元錢算什么呢？我想，在那樣美麗的地方孕育出來的孩子也一定是最美的。”

那是一次讓我終身難忘的旅行，漫步于那青山綠水間，呼吸著帶著花香的清新空氣，有著說不出的神清氣爽，心曠神怡，就連我們的性愛，也美麗妖嬈得像那怒放的鮮花。離開的時候，我們戀戀不舍，羽用溫暖的手撫摩著我的肚子，自顧自地說：“寶貝，回頭等你長大了，爸爸和媽媽再帶你一起來看看，記住，這可是你生命開始的地方呀。”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么肯定，你的寶貝在里面？”“那當然。”羽的語氣不容置疑。其實，我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

可是，那個月，我的月經還是如期來潮了，我沮喪極了。羽的心情也不好，話少了很多，還對我說，我們出去半個月，公司損失了5萬元。說者本無心，聽者卻有意，我一下子就發作了，罵他只知道錢，不知道我的壓力有多大，哭得鼻子一把淚一把的，任羽怎么勸，都不行。等我哭夠了，哭累了，羽才說：“明天，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看吧，看是哪里出了問題。”我點點頭，同意了。

我們一大早就趕到了市里最有名的醫院，掛了專家號。那個和藹可親的老太太聽完我的講述后，給我和羽做了詳細的檢查，然后開了很多化驗單給我們，讓我們一項項檢查，說，等所有的結果都出來了，再去找她。

老太太看化驗單很仔細，我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的手，心里七上八下的。全都看完了，老太太并沒有直接指出問題出在哪里，而是問我：“你平時月經量多嗎？”

我不知道為什么問這些，不過還是實話實說：“多，最多的時候，都不能好好地坐著看上一張兩個小時的電影碟。”

“為什么不來醫院檢查呢？”

“我覺得不是什么大病，忍兩天就過去了，我的很多好姐妹都有這毛病，誰也沒把這當回事。”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說：“你的經血量多，是子宮肌瘤引起的，不孕，也是子宮肌瘤引起的，黏膜下的子宮肌瘤侵占了孕育胎兒的宮殿，不僅影響了你的健康，也讓你做母親的夢遲遲不能實現。”

在老太太的建議下，我做了手術。手術后半年，我就懷孕了，在得知我懷孕的那一刻，羽高興得手舞足蹈，一遍遍地問我：“真的嗎？真的嗎？我要做爸爸了？”那可愛的樣子，真像是個孩子。

子宮肌瘤“性本善”

■谷祖善婦產科教授

最最常見的婦科腫瘤

到目前為止，全世界誰也說不清楚到底有多大比例的子宮長有子宮肌瘤，教科書上多說在育齡婦女中，約有1/4的人患有子宮肌瘤。這個1/4的比例肯定是“門縫里看瘤”。醫學家統計出來的數字多是有癥狀來看病的病人或是去檢查能查出來的情況，而那些沒有癥狀，查也查不出來的子宮肌瘤可就全都“漏網”了。因為絕大部分子宮肌瘤患者毫無自覺癥狀，用手做婦科檢查，那埋在兩厘米厚的肌肉里的小腫瘤根本就摸不出來。就算你做B超、彩超、CT等檢查，不到1厘米直徑的小肌瘤也看不到。化驗血、尿也沒用。反正很小、很早期的子宮肌瘤很難被診斷出來，都被忽略了。有人說我是用病理切片做出的診斷，那也會有疏漏。因為即使是連續切片，兩片中間也有間隙。所以1995年克拉莫爾認為：“75%以上的子宮都長有子宮肌瘤！”3/4這個比例有點嚇人，但是如果把小肌瘤也算上，說一半以上的育齡婦女都長有子宮肌瘤，這個可能性是很大的。

子宮為什么這么愛長肌瘤

像患病率一樣，這個問題也是一個懸案。其實所有腫瘤的病因現在都不是很清楚，不過，有些因素可以促使子宮肌瘤發生、成長，可以來了解一下。

女性激素里有一種雌激素，它的存在與子宮肌瘤關系密切。女童的卵巢還不分泌雌激素，所以小女孩就從不長子宮肌瘤。青春期長的也不多。但我們也碰到一例，才十六七歲，子宮大得像懷孕四五個月似的。媽媽愁得不行。研究后還是做了手術。只把大肌瘤挖走，為了保護子宮，小肌瘤就未太徹底挖，等婚后、生育后再考慮徹底手術。

育齡婦女雌激素分泌多了，子宮肌瘤就長多了。40歲左右是長肌瘤的頂峰年齡。絕經后，雌激素由少分泌到停止分泌，子宮肌瘤一般也就自行萎縮，甚至消失了。

懷孕時，胎盤分泌的雌激素比平時高幾百倍，所以孕期子宮肌瘤也瘋長。

女人都分泌雌激素，但并非人人都長子宮肌瘤，得看子宮的肌肉細胞對雌激素敏感不敏感，即所謂“受體”問題。

孕激素（黃體酮）是另一種女性激素，現在認為也與子宮肌瘤形成有關。

子宮肌瘤也有遺傳因素，有明顯的家族病史。據說肥胖者也容易得子宮肌瘤。

子宮肌瘤惡變的幾率很低

子宮肌瘤太多見了，但一般還可以和它和平共處，因為它不太引起癥狀，而且變成惡性瘤的概率極低。一般認為低于1%，郎景和教授說可低于千分之一。所以子宮肌瘤患者不要老是憂心忡忡的怕惡變。心理因素對患病來說非常重要。子宮肌瘤惡變了不叫癌，應叫子宮肌肉瘤。

子宮肌肉瘤雖少見，但因不易早期診斷出來，又易轉移，手術不易徹底，化療、放療又都不太敏感，所以治療后的復發率比較高，五年存活率只有一半左右。因此，如果絕經后子宮不僅不萎縮，反而長大，或者中年婦女肌瘤體積增大太快，就要及時、認真檢查，盡快弄清肌瘤良惡，別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機。

大多情況下可以與子宮肌瘤和平共處

子宮肌瘤，如果把小肌瘤也計入，絕大部分是沒有癥狀、不影響健康和婚育的。

有無癥狀，那得看肌瘤長的部位。部位有兩層意思。一是說長在什么地方。只有5%的肌瘤長在宮口處，95%都是長在子宮體部。二是說肌瘤長的層次深淺。2/3都是長在子宮壁內（肌層內），1/4是突在子宮外表面叫漿膜下肌瘤，1/10是突在子宮腔內，叫黏膜下肌瘤。這種黏膜下肌瘤增加了子宮內膜的面積，引起血管充血，表面還容易潰瘍、感染，這就容易引起月經癥狀，主要是經量多、經期長。黏膜下肌瘤如果突得太厲害，還可以脫出子宮口，掉進陰道，那會引起更厲害的出血和感染。

子宮肌瘤一般不會引起疼痛，除非肌瘤內部發生壞死、出血，叫紅色樣退變。但是如果肌瘤長得不是地方，而且個兒較大，也可以產生壓迫膀胱、直腸的癥狀。

不過以上癥狀出現的概率都不大，尤其是一般大小的肌瘤。所以得了子宮肌瘤不必背上思想包袱，大多數情況下你可以和它和平共處。

子宮肌瘤對懷孕、生育有何影響

小肌瘤對受孕、坐胎、胎兒發育、分娩、產后恢復等都沒有太大的影響。但是如果瘤子長得不是地方，或者是較大，那還是會有影響的。例如突入宮腔的較大肌瘤會促使流產率增多一倍，或影響胎兒發育，或影響胎位，造成梗阻性質的難產。壁間肌瘤也會影響子宮收縮，這對分娩、止血、產后子宮恢復等也都會有影響。子宮角輸卵管口或子宮下端開口處的肌瘤也可能影響受孕，挖除引起阻塞的肌瘤可使一半的不孕病人懷孕。

反過來看，妊娠對子宮肌瘤也有影響，主要因為孕期大量的雌激素、孕激素的刺激，使得肌瘤可以明顯長大。由于迅速長大，血運供應欠足，瘤體內缺血壞死，出血，這可能引起劇痛，還會出現發燒、血象增高等。

大多數子宮肌瘤患者毋需吃藥、開刀，但應嚴格定期檢查

應該說絕大多數的子宮肌瘤是不需治療的，因為其中包括了很小的肌瘤，患者自己毫無癥狀也不影響健康。就算已經診斷出來了，只要它不引發什么癥狀，又無礙健康和生命質量，年齡已四十多歲（等斷經后，子宮肌瘤可自行萎縮、消失），肌瘤又不大，那也不需要特殊治療。這個“不大”的要求是很寬松的，和別的腫瘤可不一樣對待，具體界限是不超過懷孕3個月的子宮那么大。這是把瘤子和子宮混在一塊兒說的，因為常常是長在一起分不清楚（妊娠一過3個月，在恥骨上面隱隱地就可以摸到子宮底了，胎兒身長已接近10厘米了）。毋需治療的條件還有一條：沒有懷孕的要求。如果想要孩子，還是先治療的好，因為有一兩成的肌瘤還是有一點影響懷孕的，做了肌瘤剔除手術后，能有一半人可以懷上孕。只要符合上述標準，即使是長著好幾個瘤子（多發性），也可以暫不治療。

對子宮肌瘤，我們敢于如此寬容地和平共處，那是因為肌瘤增長的速度很慢，可以多少年摸著都是那么大，而且惡變的概率很低（一千人也碰不上一個），一般不引起癥狀，絕經后可以自己消失……

不過，我們要強調的是：毋需治療決不等于不管它，高枕無憂地放任其自流了。這樣絕對不行！！惡變為肉瘤的概率雖然很低，但總還是有啊，說不定誰倒霉，就會攤上呢。所以決不可掉以輕心。具體說就是要定期隨診、復查。務期不要漏掉那千分之一的“肉瘤”。可不能等出現了早期癥狀，發生了轉移才去診斷、治療，那就晚了，悔之晚矣了。前面說過，肉瘤的五年存活率只有50%，那另一半亡羊也補不了牢的就是把病給耽誤了，把最佳治療時機給錯過去了。千萬記著，不能等著感覺到不舒服了才去復查，那就晚了！復查要定期主動查，不靠有無癥狀。復查也不光靠問診，應該真查，因為這瘤是暗藏的敵人。

婦科檢查當然是要做的，而且應該詳細、具體地寫在病歷上，好以后比較發展情況，最好做個超聲波檢查，B超就行，彩超更好。這東西比手摸的檢查好多了，準確多了，而且可以留下記錄。所以，B超這錢您別省。但一般也沒必要去做MRI（核磁共振）或CT（電子計算機X光線斷層照相）。那效果比彩超也強不到哪里去，可貴得要死！查血、查尿一般也不需要。

多長時間“定期”去復查一次呢？這當然要根據病情個體化對待。一般情況下，瘤子不大，數目不多，長得不快，沒有癥狀，書上說3到6個月查一次，我看如果經濟不富裕，去醫院不方便，前幾次復查都沒有什么問題，也可以考慮1年復查一次。這可是底線了，不應無限地拖拉。當然，勤查著點兒對查病肯定好，利多弊少。

要手術也未必就得切除子宮

子宮這個神奇的器官真是奧妙至極，我們對它的了解還比較表面、膚淺。例如在內分泌方面、神經精神方面……都有什么作用，目前，尚無人知曉。恩師林巧稚大夫就再三強調并告誡我們，這子宮可不能輕率切除它！因為子宮的用處絕不僅僅是來月經、懷孕、生孩子。

對長有肌瘤而又想要孩子的人可以考慮手術，只挖掉肌瘤而保留子宮。這當然有利也有弊。挖走肌瘤，子宮上必定留下傷口，結的疤在妊娠和分娩時就有破裂的可能。所以挖肌瘤時要少用刀刃切割，而應多用刀背或手指行純剝離，以盡量少傷肌細胞。肌瘤是多發性的。肌瘤專家邦尼大夫在手術中曾有一次給一位病人挖掉過258個子宮肌瘤！多可怕。子宮被挖成網了吧！協和老主任連利娟教授也一次挖過上百個肌瘤。

其實，肌瘤是無法完全、徹底挖干凈的，因為剛形成的小肌瘤既摸不著，肉眼也看不見，所以子宮肌瘤剔除術后再長肌瘤的復發率在10%~60%之間。

腹腔鏡下也可以剔除子宮肌瘤，但做得不易像開腹那么細致。宮腔鏡也可以切除黏膜下子宮肌瘤。帶細蒂的肌瘤怎么做都簡易、安全。一般不提倡剖宮產的同時剔除子宮肌瘤，但我也做了一些，覺得還是可以做做體積大些的，小的就留著吧。做時容易出血多。

利弊相比，剔除肌瘤、保留子宮，對婦女來說，生理上、心理上，可能還是好處多一點。

切子宮也未必切除宮頸

在子宮的下端有一個子宮頸，中間有個子宮口。宮頸四周有很多韌帶、血管、神經、輸卵管等，子宮頸長肌瘤的僅占5%，可早年做肌瘤手術時往往是把子宮頸和子宮體一塊切掉。理由是避免以后長宮頸殘端癌，就是避免在手術剩下的子宮頸上長宮頸癌。殘端癌可是個讓人頭痛的問題，因為再做手術和放射治療時都有較大操作困難。病人一聽說留下子宮頸以后可能長“倒開花”癌，一般都會要切除宮頸。其實殘端癌的發生率約為殘留宮頸的百分之一到千分之一。如果再乘以子宮頸癌的發生率，那么這個宮頸殘端癌的發生率在婦女人群中就是多少萬分之一。為了一個長殘端癌的人，就把多少萬人的宮頸都切掉，這個“浪費”太過分，不合情理。為防止發生殘端癌，一應堅持術前正確做宮頸刮片查癌細胞的既定常規，二應堅持術后兩年做一次宮頸刮片，三是對宮頸炎癥較重的病例，不應保留宮頸。

如果情況允許切除宮體，保留宮頸，這好處可多了：手術比子宮全切簡易多了，出血、創傷、感染的機會小多了，術后陰道內無傷口，陰道長度不減，宮頸管分泌物仍在，性生活質量比子宮全切要好，懸吊子宮頸的韌帶無損，子宮頸陰道脫垂的可能性減少，手術范圍小、干擾少，術后恢復快……

切宮頸也有新方法

因為子宮頸終究是一個可能長癌的地方，縱然它長癌的概率很小。如果宮頸再有比較明顯的炎癥，炎癥可是一個刺激長癌的因素。這就是說真要把宮頸切掉，但又不愿意承擔上面說的那些缺點，現在也有新辦法了。新發明的一種手術方法，是在宮頸筋膜（外皮）內把子宮頸切掉，就是在宮頸四周的“墻壁”內把宮頸挖去，也叫鞘內切除。這樣就把可能長癌的宮頸管外口切掉了，除掉了長殘端癌的顧慮，但宮頸周圍的組織都保存下來了，陰道也未被損傷。這既保留了不切宮頸的好處，又免除了留下宮頸管怕長癌的缺點。很妙。

卵巢切不切

這個問題與切不切宮頸類似，是一個兩難的問題。卵巢對女人來說當然至關重要，即使子宮被切除后，來月經和生孩子的問題不存在了，可是卵巢是一個分泌器官，它分泌的激素對女人保持女人的形態、功能等都有決定性的重要意義。即使病人已經四十多歲，到了卵巢快衰退的程度，那也是慢慢衰退，給人一個適應的過程。切除卵巢，一夜之間，女性激素突然消失，那可不好受。雖然別的器官也可代償地生產一點女性激素，那可是杯水車薪。所以切子宮時，卵巢不要輕易切去。

可保留卵巢，又面臨著一個以后會不會長卵巢癌的問題。殘留卵巢長癌的概率據說也就是千分之一左右，很小。而且據說殘留卵巢長癌的概率比未做切除子宮手術的卵巢還低一些，那就更少見了。但這總是一個疙瘩吧。

不過這個問題在實際工作中爭議不大（比切宮頸爭議小）。三十多歲以下，當然應該保留卵巢。四十多歲時一般要好好查查、看看、摸摸，切去一個質量差的，保留一個好的。卵巢上發現有可疑的病變，都給它挖掉。五十歲左右了，切除卵巢，術后給小劑量雌激素，讓她慢慢適應適應。

子宮切除，保留卵巢，術后也常出現卵巢功能不足的情況，更年期早早就來臨了，而且癥狀較重。病人問醫生，醫生說：不會吧？卵巢沒動啊，不可思議！實際上這是客觀存在。我們這樣想：卵巢的血液供應來自兩個方面，一是從子宮過來的，另外一個是從外側面的卵巢動脈過來的。子宮切除后，從子宮來的血液供應肯定是斷了。卵巢動脈理論上仍然可以供血。問題是供應量夠不夠？是否也會多少受點手術的干擾？有人報告術后雌激素水平下降1/3。

子宮終于要切除了

子宮肌瘤大小超過妊娠3個月，出血癥狀厲害，或者合并功能性子宮出血，人都貧血了，壓迫癥狀也很重，肌瘤是多發性的，隨診過程中發現肌瘤增長速度很快，不能排除惡變情況，已經沒有生孩子的任務了，年齡離絕經還遠著呢，保守藥物治療無效，做過肌瘤剔除手術后又復發了……有這些情況那可真得考慮切掉子宮了。子宮肌瘤是切除子宮的第一原因。

切除子宮過去主要是開腹做，少部分是從陰道內切除的，現在用腹腔鏡做已經逐漸多起來了。如果肌瘤、子宮太大，就弄碎以后再弄出來。

女人沒了子宮，有人可能心理上有些負擔，這得慢慢適應，要想得開，放得下。在生理功能上倒也沒有發現有什么大影響。前面講，子宮除了月經和生育之外，可能還有目前尚未明白的功能。但這個功能可能也影響不太大，如果有什么大的影響，我們也應該發現了，因為手術都開展100多年了。

藥物保守治療仍在試驗中

人們一般都怕開刀，所以藥物治療比較容易受歡迎，遺憾的是到目前為止，尚沒有一種藥能有藥到病除的效果。現在知道的藥物就有十多種。最好的療效報告是瘤體縮小一半，停藥后有的又恢復原來的大小。相信將來會研究出“一把抓”的藥物來，現在就先介紹一些尚未成熟的藥。

第一大類藥是促性腺激素釋放激素激動劑，簡稱GnRHa吧。具體制劑也有約十種，如亮丙瑞林、戈舍瑞林、布舍瑞林、那法瑞林等，都是注射針劑，價格很貴，副作用較多。每月或每天打一針，要堅持3到6個月。用藥期間閉經，這叫藥物造成的假性閉經。

第二種藥是米非司酮（RU48b）也叫息隱，原為藥物人工流產用藥。每日口服25毫克，連續服用3個月。也引發閉經。

第三種藥是三烯高諾酮（R2323）也叫內美通。原為治子宮內膜異位的藥。可口服，可陰道放，每周服兩三次，每次2.5毫克到5毫克，用半年到兩年，副作用較多。藥很貴。

第四類藥已不太用了，因為它們連暫時縮小的療效都沒有，如睪丸酮、婦康片、棉酚、丹那唑等。

第五類是些中成藥，如宮瘤情、百消丹等。療效不確定。

筆者在此向廣大讀者呼吁，治病用藥千萬不要跟著廣告走。廣告都是把自己的藥吹噓得神乎其神，其實只是想掏你的錢袋。

其他治療方案

一要講講放射線人工絕經。子宮肌瘤生長離不開雌激素。我們對不愿意手術的病人采用人工絕經的方法，用僅為治療癌腫1/10的放射線劑量，在腹部照射10天，不痛不癢，不住院、不開刀，就絕經了，也叫去勢吧。卵巢功能就消失了，不分泌雌激素了，子宮就很快萎縮了。有一個病人的肌瘤原來大到肚臍水平，都縮到摸不著了。子宮出血和嚴重貧血也治好了，甚至連血壓都降到正常了。早年我們做了近百例，現在不做了。

二要講講介入治療，就是在大腿根做一個小切口，把動脈導管插進去，推送到子宮動脈中去，注射塑料或海綿微粒。這些微粒就進入子宮肌瘤的供應血管中去而把小動脈給堵死了。子宮肌瘤因無血液供應就壞死、萎縮了，據說可以萎縮一半呢。

結束的話

子宮肌瘤不能談“預防”，因為它的病因尚不清楚，防不勝防。

一般的病多少有些癥狀，如發燒、疼痛、吐瀉、咳嗽等，這就促使你去看病。這個子宮肌瘤卻是一般沒有癥狀的，你自認為自己健康得很，其實子宮里已經長了瘤了。因此要想早診斷此病，那得普查。普查勤做當然好，再拖拉也應該兩三年做一次吧。婦女普查，光做個用手做的婦科檢查是不夠的，至少應該做個B超檢查（這只是沖著子宮肌瘤、卵巢腫瘤說的，如果想查宮頸癌那還應做宮頸刮片呢）。預防做不到，就抓早期診斷嘛。

有的子宮肌瘤患者非常緊張、憂愁，我想她主要是怕惡變。其實這惡變率非常小，不要自尋煩惱。不過大大咧咧、滿不在乎也不對，要嚴格遵守定期復查的辦法，這才能防患于早期，爭取在最佳時機處理問題。

不孕的患者應及早診治。

目前，不要對藥物治療抱太大的希望，也許以后會發明出能“一把抓”的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