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除夕

提起除夕夜的過法，我就不由想起去年的戶外穿越，只能用辭舊迎新大穿越來表述，給人留下的印象，遠比平時戶外穿越來得深刻。

一行15名驢友，在烏魯木齊市的黃河路客運站集合了。雖說都是在路上的人，但別人是往家趕，我們卻是要往外奔。這次行程的一個叫法是“甘溝鄉——菊花臺——小渠子自虐加超級腐敗徒步行”。

甘溝鄉，聽上去就一派的鄉野氣，似乎還有一股清甜，沒被污染的空氣的味道。一大幫子人說笑中已到甘溝鄉。下車背好包，請司機師傅幫忙為我們拍了張合影，作為穿越起始的憑證。

菊花臺激起了驢友一次小小的興奮。大家看了天文臺和滑雪場。滑雪場有許多人在滑雪。無論是滑得風馳電掣、呼嘯而過，還是無法自控地跌了跤的，均引起大家的一片嘩然，或贊或貶。

因還要趕路，此地不能久留。在下山途中的一片松林中小歇片刻，吃東西補充體力。

接下來的那段路，比較考驗人。關于這條路線，只是在網上搜索了一些資料，也僅限知道個大概方位，我們三個領隊，誰也沒提前探過路。為保證安全，三個人分別走在前頭、中間和最后。

下山的路既陡又滑，有的隊員索性坐著一路滑下去，全當追憶兒時滑滑梯的感覺。有人不小心滑倒了，其他人紛紛上前用雪將他埋起來，而倒了的人，并不急于爬起，全當休息。

兩座山就在這樣的輕松打鬧中翻過去。當第三座山出現在眼前時，大部分隊員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疲憊顯現在每個人沉重的步履上。這時，已是下午5點多，天空開始飄起了雪花，天色也更暗了。每個人都專注地爬山。個別精力充沛的，大聲唱著歌，鼓舞著士氣。

在雪花紛飛中，我們終于在天黑前翻過了第四座山。天色完全暗了，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第五座山。打開頭燈和手電，盡量讓隊員集中起來走，以防野獸的襲擊。不是聳人聽聞，途中我們曾發現被狼吃過的羊的殘骸。

我們心里不住地祈禱：但愿這是最后一座山！

當一步一滑翻過第五座山，又走過深而狹的溝谷時，我們眼前出現了一戶牧民的土屋。終于看到人家了！歷經磨難后的激動，躍然在每個隊員的臉上。牧民告訴我們，鹿泉山莊——我們的宿營地就在兩公里之外。

盡管大家已是筋疲力盡，雙腿發軟，但最后的兩公里，已算不上什么了，咬咬牙就過去了。

大約在晚上九點多，我們終于看到一束強光，在空中不停地晃動。守護鹿泉山莊的老人生好爐子，拿著燈在路口等我們的到來。燈光，讓人聯想到家的溫暖。

最后，當然就是驢友們都熟悉又老套的節目了——自虐后的腐敗犒勞。當散發濃郁香氣的燉羊肉上了桌，當圍坐在一起的驢友共同舉杯時，盡管旅途的疲憊仍寫在臉上，但快樂更是噴薄而出。

飯后，燃起了爆竹。清脆的炮聲響徹山谷，在子夜時分，在新舊交替之刻。

這大概是驢友們最適合的辭舊迎新方式了吧。

（約稿/陳小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