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學剛畢業(yè)就遇到了我的第一任丈夫:羅德尼。娶我之前,他曾征求過我父親的同意,但從未向我求過婚。他曾向朋友們沾沾自喜地夸耀說自己從沒向任何女人屈過膝,他不知道自己的吹噓多讓我厭煩。很多次我向他提起這事,得到的回答總是:“有什么關(guān)系,你不是已經(jīng)嫁給我了嗎?”作為一個律師,羅德尼的回答的確不可辯駁。我看著手上的結(jié)婚戒指,傳統(tǒng)的獨鉆造型讓我想起我們結(jié)婚那天的情景。他沒有向我求婚,但在牧師面前我們交換了神圣的誓言—— 一個我們打算終生信守的誓言。
我們結(jié)婚10周年紀念日的前一周,我在離家150多英里的城市出席一個協(xié)商會議。在長途電話里,我和羅德尼不停地吵架,每次和他通話后我都淚流滿面,感到疲憊不堪。5天后我滿心酸楚地回到家,我知道我們的婚姻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羅德尼也已經(jīng)放棄。無論我有多么不情愿,我們也都打破10年前的誓言了。
走進家,我只想看看3個孩子。羅德尼是我最不想見的人,但家里卻只有他一個人,顯然他是特意在等我回來,他建議我們步行去市中心,我同意了。
時值6月,人行道上滿是令人窒息的水蒸氣,我努力讓自己感到返家的快樂,但太多的水蒸氣郁積在心里,我怎么也高興不起來。羅德尼拉著我的手,一路上和我說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很快我們手掌間滲滿了汗水。我想起最近幾年里無數(shù)次爭吵后,為了維系誓言我們付出的汗水和辛勞。我們的婚姻就像盛夏里干巴巴的樹葉勉強抓在樹梢上。
羅德尼指著法院臺階說:“坐下吧”。我知道接下來將發(fā)生什么,我不愿它發(fā)生,但我沒法阻止它。我屏住呼吸,閉上眼睛等著聽到“離婚”這兩個字。
“你愿意再嫁給我嗎?”
我猛然睜開眼睛,驚訝地問:“你說什么?”
羅德尼敏捷地把一個戒指盒遞到我面前,溫柔地一笑,然后單膝跪在我面前。“我問,你愿意再嫁給我嗎?”說著他打開盒子,一只鑲嵌著藍寶石和鉆石的戒指在夏日的陽光里向我眨著深藍色的眼睛。似乎被什么力量催促著,我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迅速地說:“我愿意!”話一出口,連我自己都驚呆了。
“我讓你吃了一驚,對吧?”羅德尼得意地說,“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別想再反悔!”我對他微笑著,心想,我才不會反悔呢。我們再次手拉手走回家時,樹葉好像也不再那么黯淡無光了:我終于得到了羅德尼的求婚。一路上我們討論著如何改善我們的婚姻。是的,這是我們的第二次婚姻,我們決定為對方而改變。
在那之后,我們彼此的確都改變了很多,但當羅德尼第三次向我求婚的時候,我還是被他搞得措手不及。那天是我們結(jié)婚20周年紀念日,他從公司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們?nèi)ッ芪魑鞅鹊慕芸诉d市看凡爾賽藝術(shù)品展覽會吧!”仿佛開車去300英里外看展覽是家常便飯。但我還是同意了,因為多年來我已經(jīng)學會對我那急性子的丈夫說“好的”。
一路上我們有說有笑,談?wù)撝髯缘膲粝耄_車過密西西比河之前羅德尼建議讓我來駕駛。我們在一個小店前停車交換位置,趁我沒注意,羅德尼悄悄地從手套倉里拿出一個小東西。
重新回到公路上,我很快把車開上了密西西比大橋。剛開到橋中央,羅德尼打開手里的一個小盒子,把它舉到方向盤上方說:“嫁給我,好嗎?”他英俊的臉上帶著調(diào)皮的笑容。鑲嵌著翡翠和鉆石的戒面反射著耀眼的陽光,碧綠的戒指在青翠的密西西比大橋的襯托下美麗如畫,當時我沒出車禍真是個奇跡!我們在大橋的另一端開下公路,請觀光站的保安為我們拍下了具有紀念意義的照片。羅德尼的微笑和擁抱讓我終生難忘,我是一個不可救藥的浪漫主義者,羅德尼用了20年時間傾聽我的心聲,他太了解我了。
從此,每當看到新人們走進教堂的時候,我都會對他們說:“結(jié)婚那天你并不能馬上得到一個理想的善解人意的伴侶,這需要一個過程,你們將一起成長。只有信守結(jié)婚誓言,你們才會變成對方理想的另一半。”
(責任編輯/付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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