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為報社的記者,朱秀是個性情中人,在她8年前的隨筆《剛措,別哭》文中有這樣一段描述:在青海采訪時她想幫助一個可愛的藏族女孩當兵,托了很多關系:“那幾天,我坐鎮北京遙控。每天,小趙都打電話向我匯報。在焦急等待結果的幾天里,小趙天天去看望剛措一家?!?/p>
我猜想,那隨筆中的小趙就是如今的中校趙一斌,從他當年對朱秀 “指示” 的執行勁頭,我就仿佛看到他今天的影子。凡朱秀提出的要求,不管他理解不理解,都會心甘情愿地去執行。
趙一斌的父母都是淳樸的青海人,他是家里6個孩子中最小的一個,只有他是正式考入大學的,從軍校畢業后,他先到新疆駐守邊防,后來到青海,最后調到北京。家里人對他的婚姻特別看重,不能同意他娶一個比自己大6歲又離過婚的女人。雖然趙一斌是孝子,但在這件事情上他絕不妥協。他在電話中說:“我就是要找朱秀,你們反對也沒用,還不如按我的意思把這事情做好,大家都痛快呢,反對我也是這個結果。”
家人經過一番思想斗爭也就愉快地接受了。第二天,全家人就高高興興地奔到西寧,為他們買家具和結婚用品去了。
送她讀博,他當了回家長
2004年9月,朱秀到蘭州去讀博士。趙一斌請假送她上學,到了學校他幫她找宿舍、提行李、鋪床、買臉盆等用品,他甚至替她拿通知單填表格,他把自己當成家長,就像是家長在送新生入學。朱秀什么心都不用操,她第一次找到做女人的感覺。
分別后,他每天都給她打電話,有時一天兩次,那一年他就打了3000多元的電話費,后來他買了便宜的電話卡,百元一張的卡竟也用了上百張。再后來他們就在網上聊,他還給她安了攝像頭。
有時她心情不好,他會安慰她一兩個小時,像個指導員一樣耐心,聊著聊著她心情就平靜了,漸漸地卸下了那些包袱。由于愛,他包容了一切,他把自己當成一個男人,一個家長,所以從不會跟她去計較,更不會去吵架。
朱秀覺得即便自己什么都沒有了,就他們兩個人也能過下去。兩個人可以在一起說話聊天,兩個人也是一個世界。以前她結識了很多人,但感覺生活浮躁。要是她說哪個女朋友不跟她玩了,趙一斌就說,我跟你玩!
既然走到一起,他就要喚起她對生活的激情,要像春雨一樣潤物細無聲。他平時工作挺忙,都是到周六領著她出去玩。從他們家走到長安商場,然后再走回來,或者去體育館那邊的超市購物,或者逛潘家園市場,這個過程不是為了去買什么東西,而是為了陪她散心。

“三蒙”政策與廚房里的激情
我們在客廳聊天時,趙一斌則在廚房里忙著做手抓羊肉和手抓飯,他還輪換著一道道地給我們熬茶和上奶茶。
因為在基層當兵,趙一斌只有每周的二、四、六才能回家,在家時他就把飯和菜做好放到冰箱里,好讓朱秀在他不在家的日子里一熱就能吃。他做飯的時候她看書,或當個小工擇擇菜什么的。他一做好飯就“嘞嘞嘞”跟喚小豬一樣叫她吃飯,一看她吃的不吭聲了,就知道她吃得正香,他心里就特別高興。他要是不做飯她就不吃,寧可餓著或吃餅干,因為她的精力全用在讀書上了。
他們倆還時不時地開個燭光晚會,關掉所有的燈,只點個蠟燭,用話梅煮上一壺黃酒,再擺上一些小碟的水果、干果、點心,倆人坐在羅漢床上一起喝酒聊天談心??蛷d里沒有電視和沙發,他們很少看電視,大部分時間在看書。
有時做好抓飯了,她說要趁熱給她女兒送過去,他說好,就開車陪她送去,他在外面等著。每次她去看女兒時,他都囑咐她一定要帶些東西,要抓住孩子的心。
朱秀:結婚就這樣,你開始處于什么模式,將來就是什么樣。我對他實行三蒙政策,第一要把他夸蒙,二是哄蒙,最后是嚇蒙。但我只給他用夸蒙和哄蒙,第三招沒用過。他做飯好吃極了,我在外面吃了什么好東西,告訴他,他就能琢磨做出來。有一次我在街上吃牛肉蓋澆飯,特好吃,他就問那是怎么做的,我說就是肥牛加上洋蔥,他就按我說的去做了,做的比飯店里的還好吃。
趙一斌:做中國菜憑的都是一種感覺,你要有一種感悟和心情,我做的飯她愛吃,給我鼓勵,這就是充滿樂趣的過程;再就是我把它當成放松和休閑,從1989年到現在我過的都是軍旅生活,天天吃食堂,所以現在覺得做飯也是一種娛樂。
心照不宣與陽光思維
趙一斌對朱秀的了解深入骨髓,什么事都是心照不宣,甚至他在辦公室時都能猜出她在家正干什么,他打電話問她:“你在干什么呢?”她的回答和他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他覺得朱秀最大的優點也是缺點,那就是干什么事特別執著。她到餐館吃飯認準了什么菜,每次去總點那道菜,她要干什么事也是不到最后一刻決不放棄,包括她考博士,因為部隊不允許考,要過好多關才成功?,F在她又想出國做訪問學者。他比她激情多,但勇氣不如她。
他說,生活中如果沒有激情就會很平淡,如果沒有勇氣好多事也成就不了,所以他們倆一直相互鼓勵。他之所以能選擇大自己6歲的朱秀,是因為他覺得,人和人之間最關鍵的是心靈的距離,心靈距離近了,其他都不重要,馬克思和燕妮相差那么大不也走到一起了嗎,因為他們之間已經到了互相能有感應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