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實習期間不慎被單位的攪拌機卷入左臂,最終導致左臂截肢,實習生曹某將實習單位和學校告上法庭,要求二被告承擔殘疾輔助器具費等共計一百余萬元。近日,昌平法院依法對本案進行了公開宣判。
曹某的代理人稱,學校安排曹某于2005年2月24日開始進行為期半年的實習。4月22日下午,曹某在實習單位粉碎車間進行清潔工作時,被攪拌機將左臂卷入,造成曹某左肩、左手、右大腿大面積受傷,最終進行了截肢手術。法庭上,代理人向法庭出示了一份代培協議書,是由曹某和二被告三方簽訂的,其內容是該單位委托學校為其定向代培職業中專生,學生畢業后,與該單位簽訂正式勞動合同,并在該單位工作滿一年后方可流動。?
實習單位北京某制藥廠承認該代培協議和曹某為實習生的事實,但強調是曹某擅自開啟機器不慎受傷的,而作為實習單位,在實習前對實習生進行了系統完整的安全教育和培訓,本身沒有過錯不應承擔責任。
學校則認為曹某當時是按照當班班長的指示進行清場工作的,實習單位應當承擔相應的責任,而且學校在事情發生后出于人道主義已經為曹某擔負各項費用12余萬元。
法院認為,在學校與制藥廠簽訂《實習培訓協議書》時,曹某接受學校的推薦,之后按照實習培訓協議到該制藥廠參加實踐學習,其與制藥廠形成勞動關系。曹某在制藥廠實習期間清洗機器時不幸被機器卷入致傷,依照有關法律規定,制藥廠應承擔賠償責任。據此,法院判決被告制藥廠賠償原告曹某經濟損失90萬9千余元。
評析:
由于我國的法律、法規目前沒有明文規定實習生屬于工傷主體,實務中對于單位實習生能否納入工傷保險的福利保障范圍尚處于不確定狀態,從而導致實習生在實習期間出現意外,在主張工傷待遇產生糾紛時出現不同的審判態度。
根據勞動法及其配套規定,法律意義上的實習基本分兩種情況:一種是實習人員與單位建立勞動關系,根據法律法規的要求在單位通過實踐進行一定的專業訓練,如律師、醫師、專利代理人等。另一種是實習人員出于教學需要在單位進行社會實踐的行為,如在校學生按教學計劃規定進行的生產實習、臨床實習、教學實習等。對于前一種實習形式,即使沒有工資,實習人員與單位業已形成事實勞動關系,符合《工傷保險條例》中的“勞動者”。而后一種情況,則是產生爭議的焦點所在。
原勞動部頒發的《企業職工工傷保險試行辦法》規定:“到參加工傷保險的企業實習的大中專院校、技工學校、職業高中學生發生傷亡事故的,可以參照本辦法的有關待遇標準,由當地工傷保險經辦機構發給一次性待遇。工傷保險經辦機構不向有關學校和企業收取保險費用。城鎮個體經濟組織中的勞動者的工傷保險,由省、自治區、直轄市參照本辦法的有關規定制定辦法。”而目前實施的《工傷保險條例》并沒有對此再作明確說明,僅在第六十一條規定“本條例所稱職工,是指與用人單位存在勞動關系(包括事實勞動關系)的各種用工形式、各種用工期限的勞動者”。這里所稱“各種用工形式、各種用工期限的勞動者”就是《工傷保險條例》規定的工傷主體。
可見,《工傷保險條例》對勞動者的規定過于模糊,無法統一確定對于在校實習生能否作為勞動者身份享受工傷待遇,而某些地方有可能通過出臺辦法的形式將其排除在外。但就目前運行的法律來看,根據我國勞動法的精神,實習生雖然不是單位招聘來的合同工、固定工、臨時工,亦應列為不同用工形式、不同用工期限的勞動者,從而能夠得到工傷保險福利待遇。退一步講,即使不能被確認為工傷,也應參照工傷待遇標準,得到相應的經濟賠償和福利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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