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0日教師節的晚上,在中央音樂學院音樂廳開了一場“梧桐秋語、桃李芬芳——慶祝教師節
‘名家名曲’獨唱音樂會”。音樂會由王秉銳和趙碧璇教授的六位學生:女中音歌唱家苗青、男中音歌唱家王立民,女高音歌唱家馬梅、鄭詠,男高音歌唱家杜吉剛、金永哲演唱了十九首中外名曲。全場由趙碧璇老師伴奏,從始至終氣氛十分熱烈。如苗青唱的多尼采蒂《寵姬》中的《啊!我的費爾南多》、金永哲唱的禹永一作曲的《月光淚》、鄭詠唱的德沃夏克《水仙女》中的《月亮頌》、杜吉剛唱的馬斯涅的《維特》中的《為何喚醒我》、馬梅和王立民合作表演的威爾第《游吟詩人》中的場面和二重唱等都十分精彩。最后王秉銳教授走上臺來親切地向全場來賓、觀眾道謝并演唱了以古詩譜寫的歌曲《清明》。在大家熱烈的掌聲中和全體演員一起演唱膾炙人口的意大利歌曲《我的太陽》。音樂會結束后中央音樂學院院長王次炤、中央歌劇院院長劉錫津、聲樂教育家郭淑珍教授、九十高齡的指揮系老主任黃飛立以及天津、河北、山東等地聲樂同行均上臺祝賀,鮮花、笑語、相機的閃光等交織成一幅熱烈的場面。

王秉銳、趙碧璇夫婦從上世紀六十年代初留在中央音樂學院至今已四十六個寒暑了。兩人教學中的側重不同,王老師著重從聲樂審美、發聲訓練、藝術表現的角度駕馭學生的成長;趙老師著重從音樂處理、多聲配合、外文歌詞的讀音的角度進行指導。兩位教授的完美合作就是一種優勢疊加、能力互補、強化式的全面、全方位的聲樂教學。這種珠聯璧合的合作加上對學生的愛心,幾十年間使得數代學生受益。此次六位歌唱家僅僅是兩位老師成績突出的學生中的一部分,還有不少學生作為骨干活躍在北京和很多省市的院校、演出團體,在我國聲樂藝術的建設中做著貢獻。
王、趙二位教授的教學特點和優勢究竟在什么地方?他們的成績給我們提供了哪些啟示?
首先,他們的視野較為開闊,對當代中國聲樂發展的觀念對頭。近百年的中國聲樂史其實就是一部中國傳統聲樂形態和內涵隨世界和本國的進步、發展,吸取外來文化,迅速近代、現代化的歷史。在這個過程中有很多人曾經限于自身的經歷和知識范圍,或崇洋、輕中,或保守、排外,或不求甚解,對中、西雙方的聲樂都處于非常膚淺的認識或誤解中。他們兩位不是這樣。
在北方生長的王老師從幼年參與京劇演出和其他民族藝術的熏陶中得來的融化在血液中的民族審美和南方生長、香港環境當中受粵語文化及西方文化雙重影響,從小學鋼琴的趙老師優勢互補了。雙方的基礎加上中央音樂學院的優秀教育以及改革、開放后有序而寬松的政治環境,使他們得以一面忠實繼承本民族傳統,一面認真學習西方聲樂的優勢。在他們的觀念中,從不把所謂美聲和所謂民族劃分為兩個界限清楚的類別。在教學中西方作品和中國作品并重,基本功統一,不搞兩種,根據不同的作品風格決定用聲和語言的不同特色。從音樂會的曲目來看,他們的學生無論對西方古典歌劇還是中國民歌、乃至當代藝術歌曲都能作到風格、語言到位,唱什么,像什么。
其次,他們的教學重藝術表現,重藝術實踐。首先是以身作則。趙老師已然進入古稀之年,但至今未離開舞臺實踐,多次帶學生一起到國外參賽并獲獎。這次仍演奏整場的全部曲目。王老師在教學中注重保持自己的示范能力,此次音樂會以七十一歲的年齡還能在臺上演唱,這說明基本功的正確、扎實,也為年輕人作出了保持藝術青春的榜樣。王秉銳教授在唱《清明》時那種吐字、收韻和元音延長,音程走動時的婉轉、收放的處理完全將詩的民族情韻、歌唱基本功以及對此曲審美趣味的理解融為了一體,給學生一種把小品唱成藝術精品的啟發。趙教授的伴奏不僅是一位演奏者,還像一位指揮,樂句、樂段、呼吸、轉折、層次駕馭得很扎實、合理,聲部層次清楚。最突出的一點是她對音樂內容、情緒的理解深度。如:馬梅唱《那就是我》第一樂段結束后的間奏,就不僅僅是重復主題而是使我們感覺到情感的深度和張力都上升了一個層次,托起了演唱者的情緒,使下一樂段變得順理成章。再如金永哲唱《阿萊城姑娘》中《尋常的故事》時,在宣敘調之后轉入e小調的詠嘆調部分是由聲區低到高逐漸使情緒上升的大段抒情詠唱。在第一個高潮過去后的結束音處于e小調的導音位置的屬七和弦,本應解決到e小調的主和弦,但意外地在鋼琴音樂上將升第七級音(導音)還原,解決到屬音為根音的半減七和弦。這兩小節就決不是純襯托意義的間奏了,而是情緒由高漲到沉落,色調由明轉暗,每個音符上帶保持音記號的重要轉折樂句,在表現上有相當的獨立的分量。趙老師此處彈得非常有深度和內涵,使已經走向高潮的音樂重新受到抑制,再次逐漸積聚張力,掀起更大的高潮。
兩位老師身體力行說明聲樂教學決不是單純的聲音教學,它多么地需要底蘊和修養。

第三,從音樂會現場我們可以看出六位歌唱家身上有從兩位老師身上傳下的共性。從這種共性中,我們可以看出凝聚于其中的兩位老師的長期、系統、艱苦的勞動。如唱時注重深呼吸對聲帶的支持,達到聲氣在運行中的平衡。鋼琴彈奏也是從肩背至大臂、小臂,再到手指的通達、放下的力量和手指支持點在運行中的平衡,使你感受到了兩位老師的每一句、每一音的這種追求。再看看苗青等人每個音的深呼吸支持和喉形模式的穩定不變、聲帶的恰當使用帶來的平衡、統一感,就會意識到:這是一種師生間的對真理的默契和一脈相承。王老師在唱《我的太陽》時,在“Ma n’atu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