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沿海地區而言,民營經濟的發展和升級無疑是區域經濟安全的重要內容之一。
近十年來,沿海地區民營經濟的發展明顯快于國有經濟的發展。特別是在傳統產業中,民營經濟依靠強勁的市場活力形成了龐大的產業集群和一批知名品牌。在浙江,民營經濟已占當地國民收入的90%以上。
民營經濟是否能夠獲得長足穩定的發展,是否在完成原始積累后迅速、有效地實現產業轉型,如何通過技術引入和現代管理手段引入,使民營經濟逐步走向適合現代市場經濟體制發展的軌道,特別是創造一個既寬松又擁有強而有力的監管體制及法制環境,對于沿海的產業安全、社會安全是至關重要的。
我們通過對浙江和珠三角進行比較,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找尋下一步民營經濟發展的對策,并為目前民營經濟發展中存在的問題找到解決辦法。
一、沿海地區對民營經濟鼓勵、扶持的宏觀環境日趨完善
沿海地區的民營經濟完全是依靠國家的改革開放政策發展起來的,從建設的第一天起,就直接面對著市場、競爭和風險的挑戰。政府在民營經濟發展的宏觀環境上,“扶”大于“管”,“推”大于“壓”,“寬”大于“監”,“疏”大于“治”。由此,近20年來,沿海民營經濟在優存劣汰中,不斷壯大,產業規模也發展到一個新的高度,已成為沿海省份國民經濟中不可缺失的重要部分。
在發展環境上,比較浙江與珠三角,浙江的民營經濟在市場化程度上具有明顯的優勢。當年依托浙商遍及世界的有利條件,浙江民營企業憑借前店后廠和小作坊的方式,村村點火,處處點燈,加上勤勞和聰慧,用了約十年的時間完成了最早的原始積累。而珠三角的企業則是憑借毗鄰港澳,擁有大量的三資企業,以此帶動強勁的加工貿易和出口經濟,獲得了國內矚目的外向型產業發展。
從現實發展情況看,在宏觀環境上,浙江民營經濟已進入高度外貿依存度階段,國家商務部處理的大多數國際貿易糾紛,均與浙江民營企業有關。浙江民營經濟在相當程度上已成為浙江省宏觀經濟發展的主體要素,不論在GDP、外貿進出口、就業、財政稅收、產業安排等方面,浙江民營經濟對宏觀經濟環境及政策的影響力、拉動力均高于國內其它省份,這也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政府對經濟工作的管理手段。在宏觀配套體系上,市場管理的作用遠遠大于行政管理,并為民營經濟營造了一個良好、寬松的發展環境。
廣東省在宏觀發展上,仍保持著抓大、推外向、造寬松的態勢,重點依托省內原有的大工業、大外貿、大物流、大產業基地,在宏觀環境上已初步形成了以廣州、深圳高科技產業為軸,展翼港澳、貫連輻射中山、東莞、江門、順德、惠州、佛山,拉動珠海、潮汕的現代經濟城市群和產業集群,這種大環境為珠三角民營經濟的發展帶來了得天獨厚的發展優勢,特別是為港澳臺、歐美等地的外部資本創造了極佳的投資環境,為國內優勢技術、產業和投資提供了良好的平臺。
比較而言,浙江的宏觀條件在于它發達、靈活、健全、多形態的市場化基礎;珠三角的宏觀條件在于它發達、堅實的產業基礎和關聯度極高的城市群建設。
二、民營資本的轉型和創新已成為最緊迫性問題
在產業規模上,浙江民營企業普遍已脫離了小作坊的生產方式,正在進入現代化工業生產的發展模式,近幾年新型工業園區發展迅猛。在諸暨、黃巖和紹興,由民營資本建設的現代化工業園區已聚合了當地最優秀的企業。在紡織、服裝、五金、打火機、機電等領域已形成了一批在國內具有龍頭地位的企業,并擁有國內絕大多數的名牌產品。家庭公司擁有億萬以上資產的已達上千家,而那些中小型的業主也已進入穩定發展階段,承接了第一代企業家的產業模式;而仍在維持前店后廠經營模式的中小業主,已擁有了更為寬廣的市場渠道和產品交易能力。珠三角民營企業的規模則呈現兩極分化的趨勢。一方面珠三角原有的大型國有企業在改制以后獲得了超常的發展,特別是珠三角的制造業企業和高科技企業已擁有了像華為、中興、TCL、格蘭仕、美的、本田汽車等這樣的航空母艦級產業,華為的年出口額已接近百億美元,格蘭仕微波爐已完全壟斷了國內外市場,而這一點在浙江是很難看到的。珠三角的大型科技企業帶動了周邊中小企業的發展,使珠三角的工業制造能力保持強勁的增勢,并在中國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在中山、東莞,已擁有一批專門從事軟件開發和為跨國公司做IT配套產品的民營公司,而大批傳統產業的研發中心也引入了世界最先進的研發手段,珠三角每年所完成的專利技術總量遙居全國前列,而其中大部分是民營企業創造的。另一方面,珠三角的民營企業普遍還存在規模不夠大,產業零散,市場組織能力弱的特點。在我們調研的企業中,億萬以上資產的公司寥寥無幾,年銷售額也低于浙江地區。
不論是浙江還是珠三角,民營企業規模的快速擴大,都正在成為新的挑戰課題。
問題是,如果不創新,開辟新市場或實行多元化經營行不行?答案其實很難找到,但我們一直認為,在此之前,大多數民營企業的成功是偶然的,失敗是必然的。道理很簡單,即:在民營企業的原始積累階段,民營經濟的發展一靠政策寬松,二靠法律不健全,三靠稅收優惠(甚至偷稅漏稅),四靠對勞動者的低工資低福利,五靠不正當的競爭和市場監管的嚴重缺位。在這些“原罪”及“亂世造英杰”的時代,許多企業的成功靠的是膽量、運氣和掠奪,成功和失敗均沒有必然的道理。所以,在完成這樣的原始積累后,民營企業要搞多元化經營,目標仍會首選看得見的“錢”,如炒房,炒煤,作證券市場中的短線狙擊手,做房地產投資和石油產品流通等,多元化的資本少有投向技術研發和產品研發。由此,在中國高技術公司中,由傳統民營企業的轉入者寥寥無幾。
從另一個角度看,民營企業在目前的條件下,做“專”遠比做“多”更現實和更有效。但要“專”,技術的創新和突破也是必需的,中國企業總不能永遠靠加工、靠低附加值產品求生存。技術和產品創新是中國民營企業走出“世界打工者”“世界工廠”陰影的根本出路。同時,對于有條件的民營企業,力爭在一個較高的起點上探求公司多元化發展的途徑,對于民營企業充分利用多種市場、多元化資本、多種競爭手段提升企業綜合競爭實力,是非常有效的。
浙江、珠三角民營企業的轉型首先體現在企業家們對自己身份改變的渴望。估計目前浙江民營企業家讀MBA是全國最多的,浙江的第二代和第三代民營企業家正在竭力彌補知識的缺失,大多數億元資產以上的民營老板都在攻讀或已讀完MBA課程。同其它地方的又一不同點在于,廣東、江蘇和其它地方的民營企業家讀MBA,對工商管理碩士學位非常在意,而浙江的民營企業則似乎更在意學習內容,對學位的關心度低于其它地方。
但是,MBA的課程在短時間內還很難改變浙江民營企業家的行為和思維方式。在MBA課程中,轉型與創新曾給學員們帶來了一次次沖動,但回到現實中,轉型和創新并非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今天,幾乎每一家成規模的浙江民營企業都知道技術投入的重要性。如果僅僅是以購買新設備和新工藝的技術投入,民營企業家們是很容易算清投資收益賬的,但是,如果是對創新型的技術投入,浙江大多數民營企業家遠不及珠三角,只能是葉公好龍或望洋興嘆。因為創新在相當程度上意味著企業的轉型,這種轉型可能體現在市場上、產品上、生產流程上、成本轉換上,或是公司的投資方向上。對于勞動密集、低成本擴張的浙江民營企業來講,投一萬元穩穩賺五百元,遠比投一萬元錢冒很大風險去賺五千元要踏實得多。因為現在的民營企業家絕大多數對資本運作、高技術產品的運作、現代公司管理流程和“技術與資本相組合”的市場操作工具了解很少,傳統的商品交易市場和制造業生產模式,與新型競爭市場很難實現平穩的過渡。因此,浙江民營企業家們在轉型時,大多是生產方式的優化或公司管理體制的改造,產業轉型(盡管經濟發展本身并不要求大多數公司進行產業轉型)或資本運作模式的轉型,以及技術創新式的轉型,還鮮有人敢真正涉足。同樣,珠三角民營企業面對轉型,最大的壓力來自于資本以及“抓大放小”的經濟格局對民資的冷漠。許多民營企業把轉型寄托在資本經營或上市中,結果多為事倍功半。
三、民營企業如何從“賣產品”到“走出去”
從出口型產業看,浙江的民營企業90%以上都是出口型企業,并以一般貿易為主體。利用國內資源加工成產成品,出口歐美。但出口規模受配額影響極大,因此,外貿出口的波動性也很強。特別是2006年,在歐美不斷對中國實行出口貿易制裁的情況下,浙江的出口型企業陷入重重困境。反之,珠三角的出口型企業,出口額70%以上來自于三資和獨資企業,主要進行的是加工貿易。憑借香港、澳門和臺灣的轉口貿易,受國際影響較小。因此,近幾年外貿出口依然表現為強勁的增長。同時由于過去廣東國有外貿公司逐步轉型為股份制的專業外貿公司,因此在海外的渠道相對穩定,出口管理相對規范,國際信譽度相對較高,這也是廣東省近幾年依然能在中國作為外貿出口龍頭老大的重要原因。
但對于大多數出口型民營企業來講,當前面對的最大挑戰來自于歐美等國對中國產品出口的反傾銷和層出不窮的貿易壁壘。
在原始創業階段,浙江民營企業的特質使其能夠掌控當時的傳統市場,但在中國逐步納入國際化軌道后,浙江的出口型公司不可避免地將成為國際貿易沖突的直接受益人或受害者。而廣東民營企業,因一開始就采取的是“兩頭在外”和專業外貿公司的模式,所以受國際制裁的沖擊較小。
對待貿易沖突,根本的解決方案是調整和有效地控制生產規模,在石油市場的沖突中,歐佩克是最典型的例子。但是,對浙江民營企業來講,在海外市場打價格戰的結果必然是最大化地擴大生產規模,其結果是生產規模遠遠大于購買國的“本土產業保護的承受極限”。盡管這其中存在發達國家對中國的貿易歧視,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中國企業的無序擴張和發展失控。
對浙江民營紡織品出口企業而言,從成長的第一天起,就是在與發達國家的貿易沖突中發展的。出口企業生產能力與配額數量嚴重失衡。例如,按業績分配配額,美商投資企業大望服飾公司僅獲得7萬打(約80萬件)襯衫的配額量,這個數量僅僅是公司一個月的生產能力,而其獲得的褲子出口配額只有幾千打,僅僅為幾天的生產能力。
除了配額不足的因素外,由于出口型企業受海外市場變化的牽制越來越大,匯率變動、貿易制裁、國際政治關系、自然災害等各種原因均可能導致出口訂單的減少。因此,浙江已有一批資產在億元以上的民營企業在出口之路上陷入困境。
比較而言,廣東省之所以今天依然能穩坐中國出口額第一把交椅,根本原因有四:第一,地、市一級外貿公司全面完成改制,實施國有民營(浙江則一改到底,除省公司外,地市級大部分實際成為純民營或個人承包),良好的業績和信譽使其獲得配額的優先權。廣東省中山市絲綢進出口公司,改制后,進出口額每年以40%以上的幅度遞增,不僅配額有保障,而且憑借高效益,聚集了一批優秀的專業外貿人才。第二,在海外市場的分銷網相對穩定,并有能力在國內建設出口產品生產基地。第三,三資企業成為穩定出口的關鍵,并成為出口產品及時調整的晴雨表;第四,省一級大型國有外貿公司的集團作戰能力突出,并拉動大批中小外貿公司在海外協同作戰。
由此可見,國家在全力解決國際貿易沖突的同時,應更為關注國內市場秩序的建設,使出口型企業擁有一個安全、可靠、龐大、健全的國內后方大市場。同時,國家應扶持和推動行業協會的發展,出口配額的分配權可考慮與行業協會、商會的協調工作捆綁進行,將簡單的“按出口業績分配配額”逐步改為按出口企業技術等級、產品等級、出口價格等級、信譽等級、國內或省內同行業競爭力等級來確定。行業協會、商會擁有了部分配額支配權,就可以有效地制裁那些惡性打壓價格,違反市場操作規則的企業,有效地推進本地企業的結構調整和產業升級。強化行業協會、商會的作用,也有利于它們與海外同行業協會、商會建立更廣泛的合作渠道,使貿易磨擦發生時,中外行會同時協助各自的政府化解矛盾。
但是,控制價格和規模均不是最根本的解決辦法,要使中國企業擺脫發達國家的制裁,最有效的途徑就是鼓勵那些有能力的民營企業實施“走出去”戰略。這不僅僅是民營企業的重大任務,也是地方政府和行業協會、商會的重大責任。
“走出去”是指企業的國際化改造。“走出去”不僅僅是“將工廠開到國外,產品賣到國外”那么簡單,其中涉及到一套完整的國際化指標體系。因此,包括華為、TCL、阿里巴巴,以及浙江民企大望服飾公司等在內,在真正“走出去”方面,準備都還非常不足。
國際貿易形勢和規則的調整,以及國家中長期發展戰略均要求中國有能力的企業必須“走出去”,但這并不是依靠某一家企業的單打獨拼就能完成,需要國家予以特殊政策支持,其中包括金融、服務體系、法律法規等一系列內容。
四、家族公司的改造是民營企業跨越式發展的最大壁壘
在中國,即便是私營企業發達和密集的地區,即便家族公司的資產已超過億元人民幣甚至超過十億元人民幣,其公司仍然保留著投資主體模糊、權力分工不清、決策隨意、排斥職業經理人的現象。這在浙江民營企業中表現得尤為突出。
所以,中國民營經濟能否走出現存機制,家族公司將是實現第二次騰飛的一個關鍵因素。
具體分析,在企業完成原始積累后的轉型上,浙江民營企業,包括原有的集體企業已基本完成了最初的轉型。但是家族式公司依然是浙江民營經濟的主體。由于家族公司在資產處置方式、職業經理人聘用觀念等方面存在著許多障礙性問題,因此在創新能力上顯得比較落后,企業轉型很難找到新的目標點。更進一步講,我們認為:由于家族企業對外部先進要素的排斥,使浙江的民營企業的進一步發展已走向窮途末路。其根本原因就是浙江的家族企業正在排斥著那些優秀的職業經理人,排斥著能夠給他帶來創新、轉型和快速發展的新的生產力。
相對而言,珠三角企業受歷史文化的影響相對比較開放,盡管企業職業經理人仍有限,但對聘請職業經理人的熱情在快速上升。
五、“政府搭臺、企業唱戲”不是最佳選擇
對沿海發達地區而言,“政府搭臺、企業唱戲”已不是最佳選擇,對民營經濟正常發展來講,“市場搭臺,企業唱戲”才是最具發展力的選擇。
在政府管理體制上,浙江的小政府、大社會在全國首屈一指,已跨越出“政府搭臺,企業唱戲”的老路,各級政府的行政管理日趨削弱,服務職能已落到實處,為浙江企業創造了良好、寬松的發展環境。與內地許多地方最大的差異在于,浙江省地方政府已全面由行政管理向服務性管理轉變。浙江省政府今年正式公布了《關于鼓勵支持和引導個體私營等非公有制經濟發展的實施意見》(以下簡稱《實施意見》),《實施意見》充分體現了“非禁即入”的原則,凡是法律法規沒有明確禁入的行業和領域,非公有資本都可以進入,地方政府還充分利用自身的協調統籌能力,積極開發利用民間資金,鼓勵民營資本組建中小企業風險投資公司和產業投資基金公司。
在浙江的許多市縣,可以普遍看到市政府的大門對企業是全面開放的,企業要見市領導或市長,非常容易,而市領導也基本全天候地在各個企業中考察,現場辦公,解決問題。過去一系列繁雜的審批程序正在減化,政府與企業間的融洽關系在其它省份是不多見的。在珠三角,經濟的發展保留著較多行政性色彩,分權、分級而治含混不清,不同利益部門的分置嚴重阻礙了有效競爭環境的建立。
六、未來最大的競爭是人才競爭
目前,在整體上浙江民營企業家依然處在原始積累時的綜合素質水平上,特別是對外來的文化、外來的技術、外來的人員仍然表現為抵制狀態,嚴重阻礙了高級人才引入的進程,導致這些年國內大公司,特別是技術類的公司少有能進入浙江的。浙江民營企業的素質問題使浙江高速發展的經濟與封閉的技術環境形成鮮明的對照,正在阻礙浙江民營經濟的快速發展和升級。傳統制造業因缺少人才,企業老板們在投資上看似精明果斷,但實際上面對跨出原有的“一畝三分地”以外的投資與合作還是非常謹慎的,由此,建一個廠沒問題,建一組或搭建一組配套的關聯性企業就步履維艱了。在浙江許多頗有名氣的民營企業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這些企業看似規模龐大,但與主產品相關的、可延伸的產業鏈非常短。這種方式使經營者獲得的是對企業強有力的控制和安全感,但資本收益率和資本增值的鏈條也隨之降得很低。這同樣也抑制了企業的人才引入、挖潛和創造力,企業的文化更多的時候僅僅是一句空洞的口號。特別是對那些期望能將傳統產業伸延到資本市場的部分老板來講,產業鏈的狹窄很難使資本市場的投資人對這個企業產生更廣闊的想向空間。珠三角在人才技術引進上一直走在中國的前列,特別是深圳及深圳周邊地區已形成了吸納全國最優秀人才的磁石效應。華為能在第一時間內把國內最優秀的技術專家引入華為公司,參與新項目的開發,格蘭仕也已建立了專業人才的快速引入制度,并給予專門人才在公司獨立的決策地位。廣東省的民營企業近些年與高校建立了良好的合作關系,引入了大批技術型、管理型人才,使第一代和第二代私營企業家對新技術的理解,對新產品的開發形成了一套卓有成效的推進體系。
此外,在行業協會建立上,浙江開辟了中國的先河。目前,浙江省行業協會和商會已開始發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協會和商會對同業惡性競爭和無序的價格戰已開始起到“協調、控制、平衡、制裁”的作用。面對國外的貿易壁壘,未來行業協會和商會將會發揮出比政府行政性干預更有效的作用。而在珠三角行業協會仍然帶有強烈的政府色彩,更多的時候僅僅起到朋友聚會,企業家聚會的作用。
綜上所述,對沿海地區而言,下一步需要完成的是傳統產業的轉型和原始積累以后企業創新能力的提高。特別是中小型企業要重新確立自身的發展模式和發展基礎。
從發展的標準看,中小民營企業在轉型和創新時,對中小企業的衡量標準不是看它的資本規模,而是要看它的銷售能力和交易方式。即使是一個5000萬元以上的企業,如果它的交易方式是傳統的,它的交易額遠遠低于它的資本額,它仍然是一個小企業,遠不及轉型的能力。而一家只有50萬元資產的企業,如果它的交易方式是現代的,它的交易額超過資本額數倍,它就是一個大企業,而且它一定面臨著創新和轉型。
轉型并不是推倒重來,而是要確立新的交易方式和市場組織方式。今天,浙江和珠三角企業的轉型,首先是技術組織方式的轉型,人才素質的轉型,最后才是產業和產品的轉型。
(作者單位:國家發展改革委經濟體制與管理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