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年輕英俊,聰明能干,深得公司員工擁戴。他手下有個秘書班子,班子里有兩位年輕的小姐,波拉和南希,都是比爾的得力助手。
這段時間,公司上下幾乎人人都知道,比爾要提升兩位女秘書中的一個為秘書班子的負責人。因為據說比爾將要外出一段時間,離開之前,他想辦好這件事。
于是,波拉和南希之間的關系,突然變得微妙起來。南希似乎還和從前一樣,可波拉卻暗暗較上了勁。
波拉想,既然是從我們兩個中提升一個,機會來了,為什么不牢牢把握呢?而且這個職位確實值得爭取,既有令人稱羨的地位,又有豐厚的薪水,來來往往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有修養,有情趣,說不準什么時候還會給自己送上一束鮮花,留下一瓶香水。當然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波拉對任何人都沒有提起過,那就是她喜歡老板比爾。她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南希比下去。
于是,波拉對工作更主動了,處處注意討比爾的好。有時候,比爾讓南希做什么事,波拉都把它攬到自己身上。
一天,比爾走到南希面前,輕聲問道:“怎么樣,飛機票能搞到嗎?時間確實緊了一點兒。”
南希顯得很為難,對比爾說:“是呀,我找了好幾個人,都說時間太緊,沒辦法。要不,就考慮改期吧,再推遲幾天,不是也一樣?”
比爾聳聳肩,只好無可奈何地點點頭。在場的人誰都看得出來,他顯得非常失望。
機敏的波拉立刻站了出來:“讓我去試試,如何?”隨后的半個小時里,辦公室里幾乎只有波拉自信而果斷的聲音:“聽著,我才不在乎你不得不取消誰的預訂票……”她是在跟售票員說話,她把電話直接打進了票房。
說到波拉的辦事能力,辦公室里人人折服,就是那些身高馬大的先生,也個個自嘆不如。不過,波拉有時候也會耍些小花招,只要是那些無名小卒來找她辦什么事,她總是沒空,若是對方纏緊了,她就會挺客氣地推諉:“不行啊,要不你們去求求南希吧。”
這樣,波拉就有足夠的時間來處理比爾交辦的事情。在比爾的眼里,波拉永遠都沒有完不成的任務。
至于南希,在波拉的眼里,她除了長著一頭漂亮的金發,會坐在那兒打字,還能干別的什么呢?她似乎生來就學不會使自己更受老板贊賞的那些花招。
波拉就是能干!一個小時后,對方竟然把票給波拉送來了。
波拉得意洋洋地走進比爾的辦公室,比爾問:“有機票嗎?”
波拉遞上一個紙袋,里面裝著兩張比爾要的飛機票,她極有分寸地提醒說:“請別忘了時間,今天晚上8:15。”
“非常感謝!”比爾一邊從紙袋里將飛機票抽出來放入衣袋,一邊高興地站起來,對波拉說:“波拉,祝賀你,你將被提升做我的秘書班子的負責人。至于薪水,我會加倍給你,我將立即在全公司宣布我的這一任命。”
“真的?”盡管是企盼已久的任命,一旦真的來了,波拉還是顯得非常激動。她拼命克制住自己,對比爾說:“非常感謝您的賞識!我也為南希感到遺憾。”
比爾笑了,搖搖頭:“這沒什么,你不必為南希擔心。不管怎樣,南希生來就不是當秘書的料。”
波拉一愣,不明白比爾的話是什么意思。
比爾微笑著說:“我和南希要去度蜜月,今晚8:15動身。”
(空谷蘭摘自《小小說選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