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大難不死的人

郭凱燕／編譯

根納季·瓦爾拉莫夫，幼年時有人想害死他；成長過程中，曾經(jīng)落水，煤氣中毒，多次險些死于非命，但今天他還坐在這里看著你。

“看來，我的保護神很忠于職守，不讓死神靠近我。”如今已經(jīng)67歲的葉卡捷琳娜堡居民根納季·瓦爾拉莫夫這樣評價自己“多災多難”的一生。大家都認為他是一個真正的“幸運兒”：有生之年不只一次身陷生死邊緣，但每次都幸運地闖了過來。

6歲的時候，根納季險些被煤氣熏死。那天，他回到家里，躺到床上就睡著了。如果不是奶奶及時回來，根納季恐怕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17歲的時候，根納季差點淹死在冰河里。當時，學校里經(jīng)常發(fā)生盜竊案，經(jīng)常有人丟東西。那個年代，大家的生活條件都不好，父母每月寄來的為數(shù)不多的錢和食物非常寶貴。在又一次發(fā)生盜竊案后，學生們決心查出這個小偷。有人指認了根納季。憤怒的小伙子們不問青紅皂白，揮著拳頭撲向根納季。根納季拼死掙脫出來，沿著結冰的小河逃命，慌不擇路，一腳踩空，掉到了冰窟窿里。他拼命掙扎，但是冰太脆，根本爬不出去。他的腳開始痙攣，身體漸漸發(fā)僵。一位婦女從不遠處經(jīng)過，但對根納季的呼救置若罔聞。“我不怪她，”根納季·瓦爾拉莫夫解釋說，“在那個地方有一個勞改營，經(jīng)常有犯人逃跑。她可能被嚇著了，以為我也是一個逃跑出來的犯人。”就在精疲力竭、準備閉眼等死之際，根納季卻神奇地從冰窟窿里爬了出來。極度驚嚇中，他跑到火車站，爬上一列貨車。渾身發(fā)抖，蜷縮在露天車廂一角，一天一夜沒吃沒喝，最后終于回到了家鄉(xiāng)。正是從那時起，17歲少年的頭發(fā)有一半變成了灰白色。一個月后，技校老師來找根納季，告訴他，真正的小偷抓住了，原來就是那個誣陷根納季偷東西的家伙。

在以后的日子里，根納季·瓦爾拉莫夫還多次遭遇不測。在工廠工作的時候，一臺起重機碰倒了一根大煙囪，煙囪直直地砸在根納季的頭上。后來，又是由于旁人的粗心大意，根納季多災多難的腦袋又被一根原木砸中。

然而，與根納季·瓦爾拉莫夫不久前剛得知的事情相比，以前的這些遭遇簡直是不值一提。在近期的一次體檢中，已經(jīng)退休的根納季照了一張頭部X光片。手拿膠片，神經(jīng)外科醫(yī)生驚呆了：在患者的外顱骨上插著三根長度分別為6厘米、4．5厘米和4厘米的家用縫衣針!膠片上穿線用的針眼清晰可辨。

“異物分布得很‘成功’，不會損傷腦髓，也不會讓攜帶者有不舒服的感覺。現(xiàn)在把它們?nèi)〕鰜盹L險太大，也沒必要。根納季·瓦爾拉莫夫先生可以帶著它們活到一百歲。”葉卡捷琳娜堡地區(qū)醫(yī)院神經(jīng)外科部主任葉夫根尼·丹尼洛夫下了這樣的診斷結果。

根納季·瓦爾拉莫夫放下心來。但是，縫衣針是如何進到自己腦袋里的呢?這個問題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根納季出生在農(nóng)村。當年，瓦爾拉莫夫家很窮，生活十分艱難。根納季出生前，家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我聽說，從前人們用縫衣針來對付不想要的孩子。那時墮胎是違法的，而所謂的避孕措施農(nóng)民們根本聞所未聞。把針插進新生兒還沒長好的囟門里，嬰兒就會慢慢地死掉。”根納季·瓦爾拉莫夫介紹道，“但是我不認為自己屬于這種情況，也沒人可以追問。父親多年前犧牲在前線，媽媽在1983年也過世了。”

盡管要帶著幼年插入頭顱的三根縫衣針繼續(xù)生活，但是根納季’瓦爾拉莫夫并不想怨恨任何人。他不想舊事重提的原因，還在于他從來沒覺得自己是一個不受歡迎的孩子。

戰(zhàn)爭期間，瓦爾拉莫夫家的三個孩子同時得了痢疾。年長的哥哥和姐姐沒能挺過來，而年幼的根納季卻戰(zhàn)勝疾病，活到了今天。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命運弄人吧。

[編譯自俄羅斯《事實與論據(jù)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