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暮寒(譯)
那是1959年,簡妮·哈珀在上三年級的時候。有一次,老師布置全班同學寫一篇作文,讓大家談一談自己長大以后想干什么。
那時,簡妮的父親是位于北加利福尼亞一個小農場里的一名駕駛飛機噴灑農藥的駕駛員,而小簡妮就是在那里長大的,也許是耳濡目染的緣故吧,她從小就非常地癡迷于飛機和飛行。在文章中,她幾乎把她的全部夢想都寫進去了:她想成為一名飛行員,她想駕駛著飛機噴灑農藥,她想去體驗跳傘的刺激,她想去實施人工降雨,并且她還想成為一名真正的飛行員,駕駛著客機飛行在定期航線上??墒亲詈?,她的這篇作文卻得了一個“F”(不及格)。老師說她的想法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因為她在文章中所列舉的工作沒有一項是女人能夠做的。聽老師這么一說,小簡妮傷心透了,她只感到她那美好的希望一下子破滅了,不僅如此,她還有一種深深的羞恥感。
失望的她把作文拿給她的父親看。父親仔細地看了以后,鼓勵她說:“你當然能夠成為一名飛行員。你看阿米莉婭·埃爾哈特(1898~1937美國女飛行員),你們老師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p>
然而,隨著時間一天天地過去,簡妮還是被無情的嘲諷和消極的勸阻給擊倒了。每當她談論起自己的夢想的時候,人們就會說:“女孩子是不可能成為飛行員的,以前不會,將來也不會。你真是太異想天開了,你簡直就是瘋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聽著這些言論,終于,小簡妮認輸了,不得不放棄了她一直所追求的美夢。
就這樣,幾年過去了,小簡妮長大了。在簡妮上高中的時候,遇到了她的英語老師桃樂茜·斯萊頓夫人。斯萊頓夫人是一位態度堅決、遇事決不妥協而且對學生要求非常嚴格的老師,她不能容忍學生為自己找借口。不僅如此,她還從來都不把學生當作小孩子來對待,而是期望他們的行為舉止能夠像一個有責任感的成年人那樣。
有一天,斯萊頓夫人給全班同學布置了一項作業。她要求同學們認真思考一下10年后的今天他們會做什么?并將它寫成作文交給她。簡妮反復思考著10年后的今天自己將會從事什么職業;做,名飛行員?那根本行不通。做一名空中小姐?可我又不夠漂亮一一航空公司不會接納我的。做一個賢妻良母?做一個服務員呢?嗯,這還可以,我能做得來。想來想去,簡妮覺得只有這一項對她來說最安全最實際,于是,就把這個想法寫了下來,交給了斯萊頓夫人。
當同學們把作文都寫完之后,斯萊頓夫人一一把它們收齊,也沒有再說什么。兩個星期以后,斯萊頓夫人把作文發給了同學張沒下發的試卷
周衍輝
初三那年,父親經營的一家小廠破產了。那段日子,我的學習成績開始直線下降。
這種變化表現最明顯的是化學課。因為我一直不喜歡教化學的李老師。
我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一次化學單元測試,我考得一塌糊涂。第二天上午的化學課,老師像往常一樣,在講臺上站定,威嚴的目光一掃,但卻沒有像往常那樣打開講義夾,而是招手叫課代表發試卷。我趴在桌上,聽著課代表的腳步聲忽遠忽近,心就跟著忽上忽下。突然,課代表喊道:“老師,沒周衍輝的卷子?!蔽乙汇?,抬起頭,全班同學的目光“刷”地轉向我。
化學老師煞有介事地翻了翻他的講義夾,慢條斯理地說:“可能掉辦公室里了,放學后到辦公室去拿,先看同桌的吧?!苯又?,語氣一轉,高聲喝道:“不及格的,站起來……”
放學了,我跟在化學老師的后面,慢吞吞地進了辦公室?;瘜W老師依舊一副威嚴的模樣,盯著我,指了指對面的一把椅子,示意我坐下?!霸趺椿厥?,說說吧。”一邊說,一邊從抽屜里抽出一張卷子,遞到我面前。試卷上用紅筆打了一個大大的“48”分……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低著頭,淚水一顆一顆往下滴,眼前很快就模糊一片了。
好像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化學老師一反常態地用一種和藹的目光看著我,“你家的事我聽說了。但不管怎樣,你讓我很失望……”
這是我學生時代唯一的一次考試不及格。很多年過去了,那張試卷就像烙鐵一樣,在我的心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至今我也認為化學老師是不完美的,在他身上有很多性格上的缺陷。但當年在我的生活陷入困境的時候,他用一種特殊而溫情的方式拯救了我。不單單是關懷和鼓勵,而是在我的生命中注入了一種信念和勇氣。
徐永明摘自《深圳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