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麗華,著名女詩人,曾在《人民文學》、《詩刊》、《詩選刊》等各大報刊發表大量作品,并先后擔任過全國文學最高獎“魯迅文學獎”詩歌獎評委、《詩歌月刊》全國“愛情詩”大獎賽評委及全國“探索詩”大獎賽評委等,主編過《中國詩選》、《中國女詩人合集》等。近日來,圍繞著趙麗華的詩作,網民們開展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惡搞”運動。現將有關資料整理于此,希望廣大愛好詩歌創作、關注中國詩壇的中學生朋友能從中獲取一些啟迪。
“我堅決不能容忍/那些/在公共場所/的衛生間/大便后/不沖刷/便池/的人”(《傻瓜燈——我堅決不能容忍》),“毫無疑問/我做的餡餅/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一個人來到田納西》)……如果你初看這些,也許會覺得是小孩子的涂鴉之作,而實際上它卻是著名詩人、河北作家趙麗華的詩歌作品。連日來,趙麗華諸如之類的“口水化”詩歌在網易、天涯等網站論壇,突然掀起一股久違的詩歌仿寫狂潮,“遭遇”網友的調笑,甚至趙麗華還被網友們戲稱為“詩壇芙蓉姐姐”。
女詩人引關注躥紅網絡
其實,趙麗華的作品之所以在網上引起惡搞,主要是源于題為《哇!近年來最具實力影響力詩人寫的詩》的帖子,其中摘錄了“著名詩人趙麗華”的《一個人來到田納西》、《劉又源睡覺的時候是個孩子》、《張無忌》、《我發誓從現在開始不搭理你了》等詩歌,詩歌短小,語言平淡得就像平時說的口水話。
由于帖子中標明了“趙麗華曾在《人民文學》、《詩刊》等報刊發表作品,出版多部個人詩集,現任《詩選刊》編輯部主任,曾擔任全國文學最高獎‘魯迅文學獎’詩歌獎的評委等,還獲得很多詩歌獎項”,響亮的名號立即吸引眾多網友蜂擁跟帖,且以趙麗華的作品為藍本加以仿寫,表示對趙麗華詩歌的嘲笑之意,更有網友反問道:是我們的審美水平每況愈下,還是詩歌真正已經“走進生活”?究竟是藝術瘋了還是群眾的眼光瘋了?
至于網友嘲笑和爭議的原因,網友們認為,趙麗華的詩歌非常淺顯,內容就像日常說的一段話被斷行而已。以流傳最廣的《一個人來到田納西》為例,全詩就像一段話斷成四行(“毫無疑問/我做的餡餅/是全天下/最好吃的”);而《摘桃子》(“詩人們相約去北京西郊摘桃子/問我去不去/我說要是研討我就不去了/但摘桃子好玩/遠勝過賞花”)、《張無忌》(其一:“張無忌/和他太師父/張三豐/學過一些/太極功夫/接著練會九陽真經/和乾坤大挪移/他研習圣火令上的武功/用了一天一夜/后來他又得到了/武穆遺書和九陰真經”;其二:“張無忌和趙敏接吻/趙敏把張無忌的嘴唇/給咬破了/有關這一吻/電視上處理的比較草率”。)等也極像“大白話”。
網友戲仿詩歌“大廢話”
關于“李麗華詩歌的帖子”在網易等社區被置頂后,短短一天網友評論超1300條,且跟帖數量繁多,但八成以上是對詩歌的調笑。網友“柵榭”說:“每一句狗P不通,還在那牽強附會地解釋。”同時,還有網友質疑她的詩歌到底傳遞了怎樣的信息?說是自欺欺人的大廢話。而且,這種“大廢話”遭到大量戲仿。有網友寫道:“我明白詩歌就分段而已/從此我歡呼/詩歌沒死/麗華用華麗的詩教育了我/原來我也能寫詩”。還有網友諷刺道:“你啊/是迄今/為止最有/影響力的女/詩人/因為你讓我也成了一回詩人”,“我/上網/不過是想/搜餡餅的菜譜/誰知/竟然/學會了/寫詩”,“原來/這樣/就可以/很/紅//那么/當初/我就不/應該考大學/而是/去/用回車/寫詩”,“如果/隨口一句話/隨便幾個詞/也算是詩/如果/隨便幾個人/胡亂說幾句/說上面是好詩/她就是好詩/的話/中國的文學/算是徹底/tmd/完了/難怪/現代中國/沒有值得/稱道的/作品/完了/再醬紫下去/徹徹底底地/完了”。
當然,也有一些網友對趙麗華的詩歌表示認同和欣賞。網友“冷漠平原”表明自己喜歡《我愛你的寂寞如同你愛我的孤獨》:“門外兩個孩子童真的歡快和屋里寂寞的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清華大學論壇上一位網友稱,他的專業是物理學。而趙麗華的詩詞一字一字地增長,具有鮮明的量子力學特征,這是他最為陶醉的地方。并且詩人不僅在詩中代入馬克思主義來教育讀者,還絲毫不枯燥,能和青年學子一起探討愛情和家庭生活一類的話題,所以深深地吸引了他。
作者稱是“口水化詩歌”
那么,這些詩真的是出自名詩人趙麗華之手嗎?在北京出差的趙麗華得知自己的詩歌在網上受到關注表示驚訝。她說,這些詩是2002年左右的作品,當初寫那些詩歌時,她非常不喜歡八股式的流行風格,便借鑒當時網絡文學的一些風格,不再追求復雜和深度。
面對“這還是不是詩”的質疑,趙麗華斬釘截鐵地回答“當然是”。她認為,“床前明月光”、“飛流直下三千尺”等唐詩名篇,其實在唐代就是大白話。她說:“文無定法,詩歌本來就是人人都可以來寫的。我的這些‘口水化’詩歌,詩歌圈內一直都有爭論,現在這種爭論能擴大到詩歌圈以外,讓普通讀者一起都來爭論,我很高興。”趙麗華認為,自己有的詩看起來簡單,其實也有深意。“比如網友諷刺的《一個人來到田納西》,其實是對著名美國詩人史蒂文森《田納西的壇子》的一種解構。”
“她的詩還是有趣的,但是畢竟只是小聰明。”詩人徐勇韜如此表示,他認為“詩歌不僅僅只是去關注那些虛弱的風花雪月和玄幽的精神痛苦”。對網友的反應,他表示“她的詩本身是對經典文本和經典詩意的一個反諷,而網友則又對這種反諷進行了反諷”。
而女詩人馬淑琴表示,她之前就看過趙麗華的詩,但這些詩“是不是詩歌很難說清楚”,“現在有很多先鋒詩人,寫的詩歌連專業詩歌評論家都看不懂,這是一個極端。但要是變成了大白話,一點韻味和意境都沒有,也成了另一個極端”。
趙麗華:我要說的話
2006年9月18日趙麗華在自己的BLOG中,就惡搞事件寫下了“我要說的話”:
1.有關惡搞:我認為惡搞這個事情是社會意識形態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是當今時代的一種正常現象。而網絡又給這種惡搞提供了自由的平臺和迅速傳播的可能。不論電影《無極》被惡搞,還是《夜宴》被惡搞,以及油畫被惡搞,再到我的詩歌也被惡搞,都屬于正常現象,它說明任何的藝術都不是只有一種形成方式和途徑。你搞嚴肅版,我就搞調侃版;你搞崇高版,我就搞惡俗版;你搞沉重版,我就搞輕松版……這些都無可厚非,因為我們已經迅速進入到了一個解構的時代。承蒙這次惡搞的始做俑者如此煞費苦心,專門做以我名字命名的網站,成立什么梨花教派,連篇累牘多方造勢,再加上一些以抓熱點和制造熱點為業的媒體的推波助瀾,使我這樣的無名之輩得以為人所知。
2.有關我的詩歌:網上被惡搞的詩歌都是我2002年剛剛觸網時期的即興之作。當時的想法是卸掉詩歌眾多的承載、擔負、所指、教益,讓她變成完全憑直感的、有彈性的、隨意的、輕盈的東西。王家衛有一句話:“一成不變會不會很悶?”要我回答我會說:“會的。”當時是想變個方式玩玩,當然,我也可以把它稱為嘗試。我記得我有一次看蒙德里安的一幅畫海的畫,不明白他為什么僅用疏密有致的“加減號”表現水面的波光瀲滟,我當時想,繪畫可以這么玩嗎?但后來看了莫奈和雷諾阿他們長期租船畫塞納河水景的介紹,尤其看了莫奈的《青蛙塘》,它們那樣逼真地展示了水紋在光和風中稍縱即逝的閃爍,也就理解了在他們之后的蒙德里安,我們還要他怎么樣呢?既然他想走新路,既然他既不想因循別人,又不肯重復自己!
我舉這個例子是想說任何一種藝術的進步需要不斷的摸索和實踐。而且這樣的摸索和實踐都難免要走彎路。但我的性格是寧可走偏或者走到岔路上去也決不再重復陳腐和八股的舊路。但我明白我這組實驗性的東西既不成熟,也很草率。所以當時只在網上隨意貼了一下就收起來了,知道它們不成熟不完滿也就沒有把它們拿給紙刊發表。承蒙某些網站目光犀利專門挑出了這幾首出來做文章,而且有些詩還刻意給丟掉幾行,顯得更不完整。所以這樣的詩歌遭受批評,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我不后悔這些嘗試,它們對我個人的創作而言是必要的。我必須經過這樣的嘗試。它們放松了我的寫作姿態,使我不拿勁兒,不拘泥,可以更好地進入到一種自在自如的創作狀態中去。
3.我個人的好詩標準:我依然堅持我以前的觀點,那些人性的、客觀的、本真的、有奇妙的好味道的、有漢語言的原初之美、有伸展自如的表現能力、給你無限想象的空間和翅膀的詩歌我認為就是好詩。現在很多詩歌在語感、語速、節奏上,在外在簡約和內在張力上,在內容空間的拓展上,在文字的鮮活和想象力上,都較以前的現代詩歌有所發展。好的詩歌不是概念化的,它不是粗暴地批評和呵斥我們,它只是嘗試著去發現,去提示我們,或者叫醒我們,如果我們在約定俗成的現實面前已經感覺乏味和遲鈍的話,它幫我們找到平俗事物里所蘊涵的詩性。
4.我對這個事件的看法:如果把這個事件中對我個人尊嚴和聲譽的損害忽略不計的話,對中國現代詩歌從小圈子寫作走向大眾視野可能算是一個契機。國內好的詩人很多,建議大家去多讀讀他們的作品。像宇向、張力、水晶珠鏈、沈浩波、楊黎、何小竹、金海曙、伊沙、木樺、土豆、符符、張小靜、吳虹飛、南南(張魚燒)、呂約、惡俗、巫昂、溜溜、蘇淺、孫磊、丑石、周公度、徐鄉愁、盛興、本少爺、李紅旗、龐華……他們都是寫出過好詩的人,還有很多,需要拉一個更長的名單,他們是正在當下詩歌現場的詩人。當然我也會拿我自己滿意的詩歌出來,以供批評。但如果大家仍說,這樣的詩歌我們不買帳,那就不買帳好了,反正詩歌從來都是少數人的事業。人人皆詩倒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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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麗華:做自己的“餅”,讓別人說吧
田德政
“毫無疑問/我做的餡餅/是全天下/最好吃的。”這是什么啊?這是詩,這是近來被網友們戲稱為“詩壇芙蓉姐姐”、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國家一級作家趙麗華流傳甚廣的那首詩作《一個人來到田納西》。她的此類的詩作還有:“我堅決不能容忍/那些/在公共場所/的衛生間/大便后/不沖刷/便池/的人”(《傻瓜燈——我堅決不能容忍》)。
初讀趙麗華的詩作,確實覺得有點另類,有點茫然不知所措。按照這個路子搞下來,豈不是人人皆可作詩?人人皆可為詩人乎?這種詩歌引起爭議,在所難免。怪不得連趙麗華自己也坦承,自己的詩歌風格可能會引起爭議。網絡上鋪天蓋地的口水,便是明證。這波濤洶涌的口水,足以把一個意志薄弱者淹死9999次。
轉念一想,這場關于詩歌與詩人的批評,本身也是詩歌界的一個偉大的“鯰魚效應”,而充當“鯰魚”的正是趙麗華女士。當詩壇一潭死水,詩人嫁作“商人”婦,詩歌離我們越來越遠的時候,當許多人都忘卻了詩為何物時,是她,讓我們再一次地關注起詩歌,重新討論起詩歌的價值與意義。其意義是非同凡響的。
魯迅說過:“假使這是一個黑屋子,有一個人醒過來,是叫醒同伴呢,還是再昏昏睡去呢……”當前,我們的詩歌,所面臨的現狀正是這樣。在下以為,叫醒眾人,當然至少可以想辦法改變一下局面,即便“朝聞道”,“夕死”足矣。于是趙麗華最先一次的顫栗,發出了第一聲的尖叫。用自己的行動,對我們所認知的詩歌,來了一次顛覆。
只有一個深諳詩歌真諦的人,才有能力與信念來對詩歌進行這種顛覆活動。有不少網友對趙麗華的詩人身份提出質疑,我覺得是多慮了。讓我們來看一下趙女士的履歷吧: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曾經榮獲河北省文藝振興獎、河北省作家協會獎、中國詩歌學會獎、“詩神杯”全國新詩大賽金獎等。2001年先后擔任全國文學最高獎“魯迅文學獎”詩歌獎、全國“柔剛詩歌獎”、全國“探索詩”大獎賽評委……沒有一點功力,耍不出三招六式,擔任諸如“魯迅文學獎”等等大獎的評委,豈不天方夜譚?
詩歌是文學藝術的重要組成部分,文藝只有創新才會有生命力。循規蹈矩,只能是死路一條。循規蹈矩、一成不變,只能使一個人沉悶到老,到最后除了自己老公(老婆)欣賞自己外,別人就不得而知了。而打破傳統、另起爐灶,往往不被一般人所理解。也正如趙麗華所說的:“……反正詩歌從來都是少數人的事業。人人皆詩倒不正常了……”有許多事例證明,藝術的創新,往往是不被當時所理解的。
從文言文到白話文,從格律詩到新詩,從學院派繪畫到野獸派……每一次藝術的重大革新,又何嘗不是如此。西畫中,有野獸一派,“野獸”一詞現在看來是個中性的詞,特指色彩鮮明、隨意涂抹。據說,就是因為以馬蒂斯為核心的一些革新派畫家別出心裁的畫作,在展覽中被譏諷為“野獸”而得名。那時候,沒有網絡,如果有的話,肯定會比趙女士遭受的口水更多。而如今,又任誰能否認他們的偉大創新呢?任誰能否認他們對藝術的杰出貢獻呢?
我們無法預測趙麗華的詩歌是不是今后詩歌的一個走向,但我認為,這種打破僵局的勇氣,是與古往今來所有一切藝術大師們的血脈與氣質是所相通的。如果沒有一種極端主義理念支撐,創新只能是癡人說夢。
在這場口水大戰中,趙麗華像一個與風車大戰的堂吉·訶德。她是這個事件的當事人,但她不乏局外人的清醒與理智。她說:“如果把這個事件中對我個人尊嚴和聲譽的損害忽略不計的話,對中國現代詩歌從小圈子寫作走向大眾視野可能算是一個契機。國內好的詩人很多,建議大家去多讀讀他們的作品……”這真還有點“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勇氣啊!為詩情癡,為詩不計較個人的尊嚴與聲譽的受損,如趙麗華者,有幾許人也?
記得作家龍應臺講過這樣一句話:“文化是一條滾滾大河,里頭的主流、支流、逆流和旋渦彼此沖撞才形成河流的面貌。只有一潭死水是沒有逆流的,只有死了的文化是沒有逆向思維的。”誠哉斯言,詩歌又何嘗不是如此呢?“趙麗華事件”不也從一個側面,證明了我們的文藝創作的環境的寬松與開明嗎?
趙麗華,做自己的“餡餅”,讓別人去說吧!
當國家級詩人趙麗華遭遇民眾
和菜頭
幾天來關于國家級女詩人趙麗華的種種,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如果時光可以重來,沒有人把趙詩人的作品放到網上,那么趙本人可以平安地度過一生,讀者也能繼續對“詩人”的夢幻般理解。如此,金身不破,夢幻永存,雙方都能心平氣和地相處,在兩條平行線的世界里彼此遙望,讓對方繼續活在自己的想象里。
在全國掀起了戲仿趙麗華詩作的狂潮以后,這些詩是否由趙親手放到網上,這些詩是趙的實驗品還是成品,都已經不重要了。趙詩人和民眾既然已經不幸遭遇了,那么在遭遇之后問大家當初是怎么碰見的,這種問題就顯得鹽味不夠,沒有多少意思。
有很多人出來為趙麗華辯護,試圖占領文藝理論的山頭,用一句“你們不懂”封殺所有非議。可惜詩歌并非專業技術領域,任何一個在中國經歷過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人都曾經或遠或近地見識過繆斯女神的光芒。大家既已見過豬跑,憑什么要承認詩人專業屠宰戶的壟斷地位,憑什么會覺得詩歌是少數人的冷豬肉?而且這是一個資訊極為發達的年代,用磚頭一樣厚的書把人砸暈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術語是嚇不倒人的。
事實上,這種把詩歌定義為小眾人群專利的行為是在自掘墳墓。如果一樣藝術品在一個13億人口的大國,60億人口的星球里,只有100個人欣賞,而其他人根本不懂欣賞的話,那么它只有作為標本存在的價值。只是標本沒有一樣是活物,只適合用大頭針釘好,等著時間的灰落下來。如果真是這樣,詩歌就應該在私人沙龍里朗誦,印刷在紙張上是一種純粹的浪費。作為標本,沒道理浪費那么多森林。
從目前的情形看,詩人們成功地維護了自己的尊嚴和傲岸。他們當然有足夠理由那么去做,因為他們總有足夠可供浪費的森林。類似趙麗華這樣的詩人,永遠不用擔心自己的詩集是否能被印刷成冊,永遠不用擔心自己的詩歌是否能被刊載,甚至永遠不用擔心得獎的問題。和世界其他地方的詩人不同,他們是拿工資的詩人,而且手里掌握著足夠的文學刊物資源。
可以理解民眾的憤怒,這種憤怒來源于不幸遭遇后的心理落差。他們可能也清醒地知道,所謂國家級詩人,所謂詩歌刊物的編輯,未必真的會寫詩。這年頭兒子都可能是別人的,何況是個詩人的頭銜。但是他們還是尊崇“詩人”的頭銜,尤其是前面有“國家”的前綴。因為不了解,所以不妨礙遙遙地敬畏。等有一天詩人的作品出現在面前,這種落差可能非常大,很容易讓人有種受騙上當的感覺。
一方面是自信滿滿的詩人,耳朵里從來只有文友筆友的溢美之辭。另一方面是從崇敬山峰跌入失望深淵的民眾,眼里只有一堆自己都能一揮而就的“詩作”。這就是世間最可悲哀的遭遇,大家本應永遠沒有交叉點的。
對于趙麗華來說,這是個絕對的悲劇。對于民眾來說,這是場絕對的喜劇。而對于中國詩歌來說,這倒是新的機會。詩歌已經淡出民眾的視野多年,這一次它再次回到大家面前。縱然我們的國家級詩人們不愁自己詩歌的刊發,但是經此一變,怕是不能再在小圈子里以相互撫摸為滿足了。如此強烈的民意反彈徹底顛覆了詩人的地位,要想依然活在桂冠之下,怕是要有所作為才成。對趙麗華作品的戲仿是一個鮮明的信號:別以為還可以關了門你們幾個人玩,我們也在看著呢!
(資料來源:《北京娛樂信報》《成都商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