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否定形式是非問句

否定形式是非問句是指謂語中包含否定詞(“不”、“沒”、“無”等)的是非問句。例如：

你不是故意的吧?

你沒有吃飯嗎?

否定形式是非問句是根據語法要求，并以否定形式來提問的一種特殊形式的是非問句。否定形式是非問句具有特殊的結構形式和語用價值。

本文主要討論否定形式是非問句，但是有些否定形式是非問句和反問句有糾結的地方。否定形式是非問句的反問用法，主要表明說話人的一種心態，包括主觀上的意愿與客觀上的推測。常見由否定形式是非問句變成的反問句在否定詞之前有語氣副詞“就”、“還”，例如：“政府可以限價，企業怎么就不能聯合限價?”有的由能愿動詞“能、敢、會、該”等構成的否定形式是非問句肯定是反問句。例如：“村委也給我說了，大隊的小學房子快塌了，該蓋新的，咱能不出錢嗎?”有的用副詞“也…‘就”組成“不也是”“不就是”構成的否定形式是非問句都形成了反問句。“不也是”“不就是”則常常省略“是”，變成“不也”“不就”。例如：“覺得自己是世界上第一個自輕自賤的人，除了自輕自賤，第一個不就是狀元嗎?”還有用副詞“難道”來幫助構成或加強反問語氣。例如：“這樣的教訓難道不值得好好汲取嗎?”也有綜合使用上述形式的。

用否定形式提問是由于發問者預先已考慮到可能得到答復內容是否定的，并且希望對方做出否定的答復。它更為明顯地傳遞了要求對方予以證實的信息，對肯定性回答的期望值更高更迫切。這是否定形式是非問句有別于肯定形式是非問句的最重要的語義特征。例如：

潘佑軍看著自己老婆和杜梅神秘地交談，憂心忡忡，十分不安：“你老婆不會給我胡說八道吧?”

“不會，她不敢。” (王朔《過把癮就死》)

潘佑軍希望“我”的老婆不要對他胡說八道，因此間話中傳遞了需要對方確定的否定性內容，期待得到“我”的肯定性回答“是的，不會。”在答話中“我”肯定了他的推測。

有時發問者對自己的疑問信息有很大的把握，根本不需要對方的確定，也就不等對方回答直接往下說。這一類否定形式是非問句常用語氣詞“吧”。例如：

不用一分為二地半斤八兩分了吧?你看著什么好就拿什么，我都無所謂。(王朔《過把癮就死》)

否定形式是非問句的疑問語氣詞可以用“嗎”，也可以用“吧”，也可以不用疑問語氣詞。這三種情況是有區別的。這種區別和兩種疑問句式的疑問程度有關。“嗎”與“吧”具有顯示問句疑問程度的語用意義。“嗎”表明對所問之事似乎完全不知，問話比較客觀，沒有傾向性。“吧”表明對所問之事似乎知道，疑問程度低于“嗎”，問話具有一定的傾向性。正因如此，“吧”還有使語氣委婉的作用。

否定形式是非問句有兩種常用的回答方式：回答方式1是用判斷動詞來回答：肯定回答用“是的”；否定回答用“不是”。這和一般的是非問句的回答方式一樣。回答方式2是包含問句謂語動詞的省略句：肯定回答用原問句里的“否定詞+謂語動詞”，有時謂語動詞可省略；否定回答包含原問句里的謂語中心語。例如：

“我老這么鬧，你不煩我吧?”

“不。”(王朔《過把癮就死》)

回答方式1主要是客觀如實地回答發問者的問題。答話者就事論事地判斷發問者疑問信息的對錯。回答方式2有強調的作用。它不僅回答了發問者的問題，而且重述了答句的事實。

[作者通聯：華中師范大學中文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