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3月16日,星期四。這一天,浙江的天氣漸漸轉暖,徐福寧穿著一件藍灰色的西裝,盡管前額微禿,但后面的頭發卻梳得極順溜。他喜歡將頭發梳得順溜,畢竟自己是個有身份的人,特別是在出席重要場合的時候。今天這個場合同樣重要,可惜他并不想出席。因為,他即將走上去的不是主席臺,而是法庭的被告席。
一年前的今天,空氣里也同樣吹著暖風。他站在嶄新而威嚴的湖州市政府大樓的門前,憧憬著美好的未來——副省長的寶座,已經離他越來越近了。記得2004年11月中旬,浙江省委任命他擔任湖州市委書記不久,他就接受了人民日報記者的采訪。盡管嘴上說“我是湖州257萬人民的一分子”,但內心里他非常清楚,自己在正廳級的崗位上時間呆得不短了,組織上早就將他列為副省長人選,而且還是副部級高校領導的人選。可以說,副省級寶座對他徐福寧來說,已經是加上了“雙保險”,是唾手可得的事。
孰料,就在他擔任湖州市委書記不到一年(剛11個月)的時候,省委一個電話把他叫去,從此他就沒見過天日,直到今天站到了與湖州鄰近的嘉興市中級人民法院的被告席上。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的落馬,竟然是÷對在寧波經商的中年情人突然反目而直接導致的結果。

情人被甩未獲補償,一怒之下交出行賄“黑名單”
這個傳奇故事的主人公姓賴名野某,是個在寧波辦企業的象山人。這個女人不尋常,因為她的家族擁有一家上市公司,成為遠近聞名的富豪。早年,她父親曾是寧波市下屬象山縣的泥水匠,憑著一股吃苦耐勞的拼勁和市場經濟轉軌的機遇,逐漸在上海打開市場,成為一家獲得白玉蘭杯獎等全國大獎的建筑企業總經理。1995年,這家集體企業轉制;2004年又更名并被批準上市。公司資產總計25億余元,其中賴氏家族達12億余元。
在這龐大的家族資產中,父親、母親、兄弟、兩個姐妹以及賴某都占了較多的股份。而在公司管理層方面,父親任董事長,弟弟任總經理,賴某則是公司的副總經理兼寧波分公司經理。
賴某1997年任寧波分公司經理后,逐漸與寧波社會各界建立了密切的關系。除了請吃請喝外,主要的手段無非就是送錢。由此,使得寧波分公司的業務蒸蒸日上,獲得了巨額的利潤。而賴某更是野心勃勃,又與總公司合作成立了一家新公司,準備開辟新的根據地。
因為是個女人,社會上總有不少傳言。其中有人懷疑賴某在公關過程中是否會模仿蔣艷萍的手段,以色開道。其實,這一手段根本就不適合她,因為她的長相實在一般,權貴人物自然不會好她這口。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她就十分清白,恰恰相反,賴某還真是個又賴又野的女人。在2004年公司上市時,她已經是45虛歲的半老徐娘了,但仍然沒有結婚。一方面是早年高不成不就耽擱了自己,另一方面是自己身家越來越厚之后,擔心男人只看中她的錢財。因此,盡管對象談了多次,仍舍不得談婚論嫁。于是,關于她與一些小白臉來往的桃色新聞,很快成為公司上下偷偷議論的話題。
這些桃色新聞自然并非空穴來風。因為,其中就有一個小白臉確實與其同居,被認為是她的未婚夫。這個男子叫阿輝(化名),不僅模樣長得不錯,而且才干出眾,早年曾在安徽某縣經商,并成為當地小有名氣的人物。來到寧波打拼后,很快就與賴某認識。男的看中女方家中擁有超過10億元的資產,女的看中的是男的出眾的相貌和才干。兩人情投意合,很快熱戀并同居。
在同居的日子里,阿輝成了賴某手下的一員得力干將,整天與寧波官場上的人周旋,甚至一起吃喝送禮。可以說,在賴家事業的發展過程中,阿輝是出了不少力的。再說,賴某即便再有錢,也只是個女人。女人總是要嫁人,要成家的。阿輝也想好好表現,得到賴家的肯定并最終成為乘龍快婿。
不科,就在阿輝一心一意要與她做夫妻之際,賴某的心思又開始花了起來。一方面公司股份要改革,另一方面聽說賴某又看中了別的男人,急于要和阿輝分手。和別的男人好也就罷了,要說分手可就是等于晴天霹靂,多少日子的富貴希望就此要化成泡影了呀。阿輝好說歹說,日勸夜勸,都無法挽回她的心。沒辦法,分手就分手吧,兩人坐下來討論財產的事。畢竟,可輝對賴家是有貢獻的。賴家拉來的工程項目里,有他阿輝的功勞。在那巨大的利潤里拿出一點來給阿輝,也算是一種不得已的補償吧。孰料,阿輝一提出財產的事,賴某真的是又野又賴了。她說,男女戀人分手,通常都是男人補錢給女人的,從沒聽說過女人要補錢給男人的事。再說,今天提出要錢,更進一步證實了她以往的擔心:“你跟我好,是不是看中我的錢?”于是,兩人越談越崩,吵得不可開交。
阿輝畢竟是安徽的人才,他早就有所準備。在這關鍵時刻,他拿出了殺手锏,一是不分手,繼續談;二是補一大筆錢。否則,他將把賴家的丑事都捅出去,讓他們臭名遠揚。
賴某知道阿輝對賴家的事有所了解,但究竟了解多少并不清楚。她估計阿輝這招是威脅,最終沒有吃他這套。
2005年9月,忍無可忍的阿輝向當地檢察機關上交了一份“黑名單”。而這份名單,正是憑著他的小聰明,從賴某處偷偷弄來的。
賴氏被捕引發“陣痛”,寧波大劇院牽連一批貪官
阿輝從檢察院出來不久,賴某就被叫了進去,很快被宣布逮捕。由于賴氏在寧波大劇院工程承建中涉嫌向多個官員行賄,消息傳出,寧波官場為之一震。
其中,首先傳出被寧波大劇院工程扯進去的官員有:寧波市建設委員會原主任張鴻興、寧波市重點建設工程招標投標辦公室原主任章義順、寧波市廣播電視局原局長趙仲登等。
寧波大劇院是寧波歷史上單體文化設施投資最大、品位最高的項目,占地200多畝,建筑面積7.68萬平方米,總投資約6.1億元。其中廣電局和寧波市政府各出資50%。大劇院立項是在2000年6月,招投標工作從2000年底開始。經過初輪篩選后,共有七個國家一級施工企業入圍參與競標。在技術標和商務標先后開標后,都是寧波建工集團分數最高。按理應該宣布由寧波建工集團中標。但是,評審委員們召開緊急會議,找出了寧波建工集團的一個小毛病。最后,采取以七家公司總報價的平均值作為標底的辦法,宣布由賴氏所在公司中標。后來又經過一次次招標,從室內裝潢到場館搭建等都由她的公司承建。
當時為了平息競爭單位的意見,對外聲稱是嚴格按國家招標法進行,同時還由廣電局和上級主管單位等現場監督。但現在的事實證明,這些都是寧波市建設委員會原主任張鴻興、寧波市重點建設工程招標投標辦公室原主任章義順、寧波市廣播電視局原局長趙仲登等人精心策劃的結果。
由于寧波大劇院工程量浩大,各個項目分開招標,總共進行過20次。但大多被收入賴氏公司囊中。要想達到這一目的是不容易的,即便公司的實力再雄厚,招投標有時還要憑運氣。再就是,在項目開始建設初期,寧波大劇院的預算為5億元,但工程驗收完成后的實際投資卻達到6.1億元。所有這些,最重要的還是憑著一批實權人物的支持。那么,這些能夠左右招投標和工程預決算的官員們為什么要替賴氏賣命呢?現在大家越來越清楚了,那就是因為賴某在招標的整個過程中,先后多次向這些人頻頻發射“錢彈”的結果。
先看寧波市建設委員會原主任張鴻興是如何“中彈”的。2001年1月,賴某以張鴻興女兒出國為借口,送給張鴻興人民幣10萬元。2001年8月,張鴻興患病在上海治療期間,賴送給張鴻興人民幣2萬元。同年10月,賴與其手下的阿五(化名)一起送給張鴻興的妻子人民幣2萬元,事后張鴻興得知此事。2002年底,張鴻興、賴某、阿五等人一起在北侖區小港鎮吃完飯后,張鴻興坐賴野X的車回家,車開至張鴻興家門口下車時,賴某送給張鴻興美金1萬元。
寧波市廣播電視局原局長趙仲登已于3年前退休,因此,寧波大劇院工程可以說是他人生中最后的一個機會,可以用權力換取金錢。而賴某和阿五兩人則先后幾次拜見趙仲登,總計送上人民幣20萬元、美金2.66萬元及手表一塊,西服一套。賴氏以這總計40余萬元人民幣的價值,買下了趙仲登手中的發包大權。
寧波市重點建設工程招標投標辦公室原主任章義順的級別要比上述二位低一些,但他身居招標辦主任要職,許多主意還得由他出。只有這樣,招標政策才能向賴氏傾斜。考慮到這些,賴某私下對章義順這一官位在大劇院工程上的使用價值作了評估,并以人民幣13.5萬元“買下”。
寧波大劇院牽扯出的干部很多,有的還正在調查之中,不便向外界透露。不過,讓檢察機關意想不到的是,竟然還有一位區法院的院長也會在寧波大劇院丑聞中一起落馬。
55歲的戴阿福曾任奉化市人民法院院長,后擔任寧波市江東區人民法院院長。2002年,奉化市人民法院要蓋新大樓,開始向社會招標。2002年八九月份,賴某為了能在項目招投標中直接入圍,在寧波某飯店宴請時任奉化市人民法院院長的戴阿福。飯后,賴送給他一套西裝,外加美金5000元,戴收下了,后又將西裝轉送給他人。同年9月,戴阿福推薦賴的公司在該工程招投標中直接入圍。同樣出于感謝和希望戴幫助其公司最終承接該項目,賴再次宴請戴阿福,并在飯后送上了人民幣5萬元。
戴阿福在兩規期間還交代出了其他罪行。當年與賴某競爭投標法院工程大樓的還有另一家建筑公司。該公司副經理鄭某找到他,并在其辦公室送上了歐米茄女式手表一只,價值人民幣15840元。戴阿福收下后將手表交給了妻子。1個月后,在戴阿福的推薦下,該公司在該工程招標中直接入圍。為了感謝戴阿福的大力幫助,同時也希望戴能幫助他們最終承接該項目,當年國慶節期間,該公司董事長朱某和鄭某一起,給戴阿福在象山縣的家里送去人民幣8萬元。而在此之前的2000年四五月份,鄭某因為與浙江臨海某裝飾公司合同糾紛一案中得到戴的幫助,就曾經送給戴人民幣1萬元。此外還收受其他人的賄賂。據交代,在2000年至2005年間,戴阿福多次利用當院長的職務之便為他人謀取利益,共非法收受他人財物人民幣16.7萬余元、美金5000元。
如果說張鴻興、章義順、趙仲登,戴阿福等人的落馬使寧波政壇為主震驚的話,那么另一個人的名字所產生的影響就絕不僅僅限于寧波了。
賴某在交代出上述這些貪官名單之后,雖猶豫再三,卻仍無可奈何地和盤托出,說出了一個更重要人物的名字。
這個人就是曾經主管寧波大劇院工程的最高領導、寧波市委分管文教衛的副書記,時任湖州市委書記的徐福寧。
高官坦言自己不缺錢,為何卻在金錢女色面前倒下
在2006年3月16日的庭審上,徐福寧在聽了公訴機關的公訴后,一面申辯應訴,一面漸漸失態。他坦言自己并不缺錢,之所以收下人家的錢完全是鬼使神差,他自己現在想來也還搞不明白其中緣由。
徐福寧確實可以說是浙江政壇上的一顆明星,而且即將變得更加耀眼,不是副省長,便是重點大學的校長(副部級),他對組織上的器重也十分感激。
徐福寧于1955年10月生于杭州。對于過去的經歷,徐福寧在法庭上并不避諱。他說,1975年高中畢業后,曾經是一名木工,在工廠里辛勤工作過。但是,恢復高考的機遇很快落到他的頭上。學習基礎好加上頭腦聰明,1978年,他考上浙江大學材料系金融材料專業。由于是學生干部,表現突出,1981年就入了黨。1982年大學畢業后,他非常幸運地留在了學校,成為浙江大學黨委辦公室的秘書。那時浙江省委常委、宣傳部長想調一名文化高一點的干部擔任秘書,浙江大學黨委便推薦了徐福寧。徐福寧擔任秘書時間不長,很快就成為省委宣傳部學校教育處和干部處的副處長,1992年升任省委高校工委干部處處長,高校工委委員兼辦公室主任,1993年升任浙江農業大學黨委副書記(副廳),1995年10月升任浙江中醫學院黨委書記(正廳)兼副院長。從大學畢業到正廳級干部,徐福寧只用了13年的時間!
1999年1月,徐福寧調任寧波市委副書記。由于寧波是副省級(計劃單列)城市,這個副書記也是正廳級。數月后,分管著宣傳、政法、文化、黨群的市委副書記徐福字又兼任寧波大學黨委書記。五年后的2004年11月,徐福寧調任湖州市委書記。調任時,組織上的評價是“思想政治素質好,大局意識和黨性觀念強;思維清晰敏捷,考慮問題周全,領導工作經驗比較豐富;作風扎實,群眾觀念強,為人正派,平易近人,注意廉潔自律,有較強的親和力。省委認為,徐福寧同志擔任湖州市委書記是合適的”。
盡管湖州市委書記也是正廳級,但畢竟是一把手。從近年來的事實證明,浙江省各地級市的一把手,大多能夠升任副省級崗位。而像徐福寧這種副省長與副部級高校領導的雙重后備干部,更是前途無量。許多人都相信徐福寧在湖州的時間不會太長,只要等到換屆,他就會成為副省級的領導。
徐福寧確實很快就離開了湖州,但誰也不會料到離開的原因不是“上天堂”,而是“入地獄”。
對于這種從天上掉到地下的巨大落差,徐福寧自己也無法接受。因此,當2005年10月省委、省紀委主要領導找他談話時,他還懷著僥幸心理。由于賴某交代出了向徐福寧行賄的事實,浙江省檢察院準備立即動手。但是,浙江省委主要領導聽了匯報后卻主張有個緩沖,讓省紀委先談一下,看看能不能讓他有一個好的態度。省委分管組織工作的副書記以及省紀委常務副書記等人同時找他談話,要求他正確認識自己的錯誤,積極主動地向組織上講清問題。徐福寧看看今天談話的架勢不對,可他實在吃不準,組織上是對自己的錯誤進行一次批評教育,還是真的想讓他如實交代錯誤?如果交代了,組織上會如何對待?還會繼續擔任市委書記么?如果不交代,組織上會如何處理他?——足足談了五六個小時,從白天談到晚上,徐福寧還是沒有勇氣交代問題。最后,省委副書記說:“我們已經給了你充分的時間。”接著,就將他送到門口,等在門口的,卻是省紀委辦案人員的車子。就這樣,徐福寧被送進了兩規地點,接受省紀委的審查。
到了兩規地點,談話人員的級別降低了,但他認識到組織上確實是動真格了。幾個小時以后,徐福寧便繳械投降,向組織上交代了問題。

2005年10月28日,湖州市第五屆人民代表大會也通過政府網站正式發布了罷免徐人大代表資格的公告。
10月29日,浙江省委宣布了免去徐福寧的湖州市委書記職務的決定,浙江省委常委、組織部長斯鑫良在對湖州市委領導班子的談話中表示,徐被免去的理由是“在檢察機關查處的一起寧波的涉嫌經濟犯罪串案中,徐涉嫌數次收受賄賂”。
2005年11月10日,徐福寧被依法逮捕。
徐福寧的落馬,的確是寧波大劇院案多米諾骨牌中的一張。最讓他想不到的是,很講義氣的賴某竟然會因為情人翻臉而將他扯進來。早在2000年大劇院籌建時,賴某就與她的下屬阿五一起找到徐福寧,第一次就送上人民幣5萬元作為試探。有了這次的5萬元打底,賴知道身為市委書記的徐福寧也一樣是“愛沾腥的貓”。為了拿下大劇院工程,她一次又一次地找徐福寧送錢。第二次送1.5萬美元,第三次送上1.68萬美元。第四次徐福寧到中央黨校深造期間,賴與阿五再次趕到北京,又送上一堆滋補品,外加人民幣10萬元——這一共是15萬元人民幣加3.18萬美元(折合人民幣40余萬元)。
有人說徐福寧的事完全是寧波人害的。其實這話并不對。徐福寧不僅在寧波收錢,到了湖州短短幾個月后,又開始收錢。湖州市有一家大型的集團公司,經營業務包括石油等重點項目。為了拓展業務,該公司老總俞某找到徐福寧要求幫忙。徐陪同國家某部級領導前往該企業視察,并且在后來的會議上多次強調要有關部門支持該企業的經濟工作。為此,俞某先后于2005年春節和2005年8月兩次送錢給徐福寧,總計人民幣15萬元。2006年2月,該公司與國家某重點企業簽署了一個年產值20億元的大項目。有意思的是,就在他們生意上取得重大成功之際,也傳來了徐福寧即將受審的消息。
2006年4月28日,嘉興市中級人民法院對湖州市委原書記徐福寧受賄一案作出一審判決,以受賄罪判處徐福寧有期徒刑千年六個月,并處沒收個人財產人民幣10萬元;受賄款項予以沒收,上繳國庫。法院經審理查明:2000年至2005年8月,被告人徐福寧利用職務之便,先后收受有關人員所送的人民幣35萬元和美元3.18萬元,折合人民幣共計57萬余元。鑒于徐福寧歸案后主動交代司法機關尚未掌握的部分受賄事實,認罪態度好,有悔罪表現,且退清了全部贓款,對其酌情從輕處罰。
身為市委書記的徐福寧,有房有車,薪水不低。而他的妻子是杭州某大醫院的重要科室主任,薪水更是可觀。應該說,徐福寧的生活本來是很幸福的,他確實并不缺錢,那么,他為什么會收受私企老板的錢財,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呢?是不是真的像他所說的是因為鬼使神差?
據悉,庭審時坐在旁聽席上的,除了相貌不錯的徐福寧妻子外,還有一位更年輕、更漂亮的女子。而這個女子,只是徐福寧紅顏知己中的一位,而且是最講情份的一位。她的到來,使徐福寧心里感到稍有安慰。
而身為徐福寧妻子的女醫生卻另有想法。她寧可忍受徐福寧收受賄賂,卻無法忍受他在外找情人。當法官問到徐福寧收受贓款的去向時,徐福寧承認其中有一萬美元送給了國外的某某女士。被女醫生聘請來的律師究追不舍,問徐福寧為什么要送給這位女士一萬美元。而徐福寧的回答支支吾吾,如何能讓徐妻滿意?不過,省紀委和檢察院并不關心他的私生活,沒有在這方面徹底查下去。
編輯:靳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