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的悲哀

□文成/編譯

寂靜的林間小路上，終年在外勞碌難得回家的年輕人正陪伴父親散步。父親行動遲緩，又格外留意身邊的一草一木，年輕人不得不一次次停下來等待。正當年輕人失去耐心時，父親的視線被遠處漫山遍野的紅葉吸引住了，秋季蔚藍的天空仿佛也在欣賞她親手給小山織就的紅斗篷。

父親停下腳步問：“你知道那座山上都有些什么樹嗎？”面對突如其來的提問，年輕人有些慌亂：“這個，有楓樹、橡樹、櫻花樹……還有松樹……”父親笑著說：“行了，這些就夠了。知不知道這些樹的名字似乎無關緊要，是嗎？”年輕人的臉上寫滿疑惑，不明白父親到底想要說些什么。父親接著說：“每到秋天，乘火車經過這里的人們就會對車窗外一閃而過的紅葉發出贊嘆。確實很美，但美景轉瞬即逝。相比之下，生活在這里的人每天都在欣賞美景，他們只要看看紅葉的顏色形狀，就能知道樹的名稱，甚至能說出樹長了多少年？外形如何？有什么用處？這些人沒上過幾天學，也沒有出遠門見識大世面，他們也許跟不上時代變化，但卻是最了解這座山和山上樹木的人。我覺得這就足夠了。如果跑得太快，像火車里的人那樣，我們就沒有時間欣賞身邊的美景了。”

年輕人聽出了父親的弦外之音，笑著說：“爸爸，我走得太快了。”父親說道：“世界發展越來越快，人也越來越忙，整天輾轉于各地，希望能獲得的多一些，再多一些。可是在人一味快跑追逐外物的過程中，會錯過或忽視生活中的美，甚至漸漸地忘記自己到底是誰，為什么活著。”兒子沒有說話，只是在心中默念：父親，我以后會經常回來陪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