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大宅門》里的那個無賴韓榮發嗎?還有那個《神醫喜來樂》里的壞藥商孟慶和;張藝謀執導的電影《有話好好說》里那個喊著“安紅!我想你想得睡不著覺”的民工,以及熱播電視劇《玉碎》里的“臭咧咕”……
清一色的反面角色,卻讓觀眾記憶深刻。他就是丑星杜旭東, 別看他長相不濟,他可是大校軍官,海政文工團演員劇團團長。俗話說,“賴漢娶花枝”,多才多藝、丑而溫柔的杜旭東,是怎樣藏拙顯秀,迎娶端莊賢淑的醫生為妻的?婚后他們的生活又是怎樣的呢?
戀愛當前耍計謀
杜旭東說自己嘴歪,笑的時候顯得壞壞的,這都歸根到小時候的淘氣。在他7歲那年,有一天下樓梯,不肯好好走,而是趴在扶手上往下滑,結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腮幫子腫了老高,經過好一段時間的治療,皮肉傷倒是好了,可面部骨骼卻沒辦法完全恢復,從那以后,嘴就一直沒正過來。出院后,落下個嘴歪的后遺癥。
年輕時的杜旭東也會為自己的容貌和個頭煩惱,個頭不高的他一扎在人堆里就找不著了,在部隊的時候也沒有適合的女朋友。別看杜旭東長得丑,可對女朋友的要求卻不含糊:漂亮一點,賢惠一些,個頭還得高一點。
一天,杜旭東聽媽媽說,她看好了一個女孩,叫劉玉鳳,是河北醫科大學剛畢業的學生,人長得漂亮,性情也非常好,要他去看。他的心里那個樂呀,可屢次受挫的他又慣性地覺得自己配不上人家,怎么才能爭取到機會呢?于是他想了一個小伎倆。
見面那天,為了隱藏自己的缺點,杜旭東特意穿了整齊莊嚴的軍裝,然后穩穩地坐在沙發上,就是不起來,這樣別人就看不到他的高度了。就這樣,劉玉鳳和他的第一次見面,聊得很投機,卻絲毫也沒發現他的身高有“問題”。
可等到他們第二次約會的時候,杜旭東為難了,這次不站起來是不行了。他又想了一個辦法,每次見面都穿著軍裝,這樣他可以戴著軍帽,增加高度。終于有一天,劉玉鳳突然問了一句,我怎么發現你個子不高啊?杜旭東連忙回答:“我一直就這么高。從第一天見你時就這樣啊。”還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她疑惑地說:“怎么我當時沒覺得呢?”
杜旭東心里偷笑,然后一本正經地說:“這個頭還能弄假不成?而且,高矮并不是最重要的,也要全面看一個男人嘛。”杜旭東準備展露自己預留的幾手絕活。杜旭東會翻跟頭。正好有一塊開闊地,杜旭東覺得自己可以翻了。劉玉鳳還沒準備好,杜旭東“噠噠噠”連翻了幾個。杜旭東還會畫畫。他把他在報紙上發表的插圖、漫畫、刊頭設計等作品收集起來,剪貼成了幾本集子。別看杜旭東在影視劇中老演一些混混,實際上他心靈手巧著呢。
后來杜旭東便經常約劉玉鳳出來見面,或是散步,或是看電影。漸漸地和她熟了起來,無所不談。出色的口才,加上細心的照顧,終于贏得了劉玉鳳的芳心,杜旭東趁熱打鐵,求婚!果然,他的計劃成功了,就這樣,劉玉鳳被他“算計”成了妻子。“要不是當年那個小計謀,這樣的女人怎么可能到我身邊?”杜旭東一臉幸福地說。
妻子進門當“老大”
杜旭東說:“劉玉鳳是個特傳統又文靜的人,可就是這么個人,在我們入洞房時她竟跑了。唉,說起來也不怨人家。我這人喜歡熱鬧,朋友之間說話也無所顧忌,有時鬧起來比較沒分寸,而這些在她眼中是不能容忍的。結果,新婚之夜鬧洞房,我那幫朋友全來了,鬧得特歡,又是推又是拉,把她惹急了,干脆摔門走人。讓我很沒面子,就此有了怕老婆的嫌疑。”
一次,劉玉鳳做了一個木須柿子,讓杜旭東端出去。杜旭東接過盤子,就用手捏起一塊吃了。“天啊,你怎么能這樣?”在醫生眼里,用手抓東西吃是一件無法容忍的事。而杜旭東是懶散慣了,覺得這不算什么,這不,兩人別扭了起來,劉玉鳳一邊哭一邊收拾東西,準備走人。一看老婆氣得要走,杜旭東只好把他們的參謀長搬到家里來做和事佬,這事才算完。
經過這兩件事一對比,杜旭東發現,在這個家中,要論排行,那肯定是人家老大,因為人家總有理啊!至于他?認栽!但是杜旭東也摸透了她的脾氣,什么事別碰到她的原則問題上。像說話有分寸、講衛生都是她的原則,而平時,她就是個心很細,很能包容的人。
在和杜旭東最初戀愛的時候,劉玉鳳就感到他心里還有過去失去初戀女朋友的那份遺憾。可是她對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好。直到婚后很久了,有一次兩人說起這事,她竟真誠地說:“我并不想強迫你忘卻什么,因為那感覺也許很美好,你有權利把它珍藏起來,我相信你不會因此而減少對我的愛。”
有了這樣善解人意的媳婦,誰還爭什么老大老二呢?!﹖
背后默默的支持
讓杜旭東最欣慰的就是妻子對他的表演事業非常支持。剛剛接觸影視的那幾年杜旭東的戲非常少,有段時間他沉迷上了打牌,上癮,經常一天一天地和朋友泡在一起玩。那時沒手機,妻子經常到處都找不著他,焦急難耐。劉玉鳳勸他把時間多用在工作上。但每次說完杜旭東都是老樣子,總是玩到很晚才回去。為此他們吵了好幾次。后來,在一次大吵后,杜旭東反省了自己,向妻子保證堅決改正。從那以后,杜旭東真的就此不再玩牌,閑下來就在家練練繪畫,或是研究劇本。杜旭東說,在事業上有了現在的成就,和妻子的督促是不可分割的。
如今,杜旭東長期在外面拍戲,不管出去多久,妻子永遠都不會抱怨,她帶孩子,照顧老人,雖然忙里忙外,卻很滿足。他說妻子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我為了你不管吃多少苦受多少累都可以,但你一定要有出息。
因為形象上的先天“優勢”,杜旭東在熒屏上扮演了大量壞人、惡人和小人的角色。他自己也明白,他能有多“壞”,也就能多深入人心。在所拍過的40多部電視劇里,扮演的也幾乎都是反面角色。
杜旭東說:“有一年我在青島拍一個部隊的戲,還穿著軍裝呢,一群老太太突然圍住我狠狠地說:“沒想到你還是一個當兵的,怎么部隊里有你這種無賴!”他忙解釋那是演戲,沒想到老太太更來氣了,‘別看是演戲,生活中你肯定也不是個好東西!要不然不會演得這么壞!”遇上這樣的情況,杜旭東也真是哭笑不得。別的他都能接受,但是他還是為自己的女兒不喜歡他演壞人而苦惱了很久。他說:“女兒上初中時,很不愿意我老演反面人物,因為她同學常這樣調侃她:‘嗨,你爸那個大壞蛋……’雖說是玩笑話,可女兒聽著卻不樂意。回家后,總是嚷著爸爸可不可以不演壞蛋,甚至家長會也不讓他去開。因為這,曾經杜旭東也一肚子怨氣地和妻子說想要改演正面形象,但劉玉鳳總是開導他:“你不要因為角色的好壞而苦惱,大家看的是你的演技,觀眾能認出你,說明你的表演深深的印在了他們的記憶里;女兒不認可你,是因為,她還不了解你的事業、你的工作性質,女兒的思想工作,我去做,我相信她的想法一定會慢慢轉變的。不管你演什么角色,我都會支持你。”通過和妻子的一番交流,杜旭東的心里敞亮了許多,也說出了實情,“我其實打心眼里喜歡演這些壞角色,因為不論形象,還是熟練程度上都比較順手了。有時一段臺詞我看一眼,根本不用背,上場之后把它往心里一裝,很輕松地就把一場戲拿下來了。再說,反面人物也不一樣,有陰的,有毒的,還有無賴的,壞的程度不同,表演上肯定不一樣,每演一種角色,也都是自我的挑戰。”杜旭東說,我還是對演反面人物蠻有感情的。
享受溫馨愛情路
在電視劇《大宅門》拍攝時,有一場戲是杜旭東被陳寶國扮演的白景琦按在廁所里灌尿。當時,大家在大缸里準備的是茶水,拍到那里,陳寶國拎著他使勁把頭往里摁,他已經很入戲了,結果陳寶國比他還入戲,力氣大得跟牛似的,要不是杜旭東拼命掙扎,可能就真被陳寶國弄暈了。而且當時那幾個兄弟表演踢他揍他也都是實打實的,拍完了腿上青一塊紫一塊。回家后劉玉鳳心疼的落淚,趕快給他敷藥、進補。
這樣的情況屢見不鮮,杜旭東表演時總是太入戲,動起手來沒輕沒重的,他小腿上有靜脈曲張的毛病,一次在海邊拍攝,被一個演員從后面踢了一腳,結果這傷養了半年才好,后期也還經常隱隱地疼。每次杜旭東在拍攝間歇回家,劉玉鳳都會仔細查看他腿上的傷,然后找來軟化血管的藥催杜旭東趕快吃。
劉玉鳳在這時是最忙最累的。一邊要照顧孩子,一邊又要照顧杜旭東,還不能誤了工作,每次杜旭東出院,她都要瘦上一大圈。
一天早上,杜旭東給妻子梳梳頭發,他忽然從她的黑發中發現了一根白發,驚訝之余,杜旭東又仔細地看了看妻子的容貌,是的,她的確顯老了,眼角出現了皺紋,皮膚不再是從前那樣緊繃潤滑的明亮,可突然地,杜旭東深深地覺得眼前這個人早已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不可分割。
杜旭東說:“其實人是應該感謝生病的,那個時候,我會發現只有她才會這么著急地為你奔波,毫無怨言。當躺在病床上,看著她為我做這做那的時候,我就會發自內心地感受到,這個為我著急,為我跑進跑出的人,才是我世界上最親的人。”
杜旭東說,一生中很難有一個人,能陪你完整地走過一生,和你分享全部的快樂和愁苦。自己屬于那種比較保守的人,現在他所想到的,就是把這份感情好好地維持下去,好好去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