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林敗局：誰的資本主意？

華林集團就是孫樹華的企業，他掌管著公司的舵輪，把握著這艘大船的航向。而從華林上升和墜落的軌跡分析，這家民營企業的擴張路線，有孫樹林個人的野心，有輿論的推動，有金融企業的夢游，也有當地政府可以告人的政治意愿，但焦點最后都聚集在了孫樹華身上，他肯定為此懊悔，也必須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但這位曾經風光一時的“河南首富”，也許最難受的就是有口難言。

視點背景：騙 貸

5月17日，公安部經濟犯罪偵查局以《關于對孫樹華涉嫌經濟犯罪問題立案查處的通知》，將審計署提供的河南華林塑料集團公司原法定代表人孫樹華涉嫌經濟犯罪的材料，轉到河南省公安廳經濟偵查總隊，要求立案查處。因案發地在周口，5月24日，省公安廳決定由周口市公安部門立案偵查。初步查證， 2000年到2005年，河南華林塑料集團有限公司及河南安彩華林化學建材有限公司原法定代表人孫樹華，利用上述兩家企業提供虛假財務報表、土地證明等資料，從農業銀行河南省分行、浦發銀行鄭州分行、中信銀行鄭州分行等金融機構，取得貸款13.6億元。

經刑事偵查，公安機關初步查明孫樹華涉嫌犯罪如下：

一、2002年1月，安彩華林在未取得營業執照的情況下，向農行淮陽縣支行申請年產10萬噸給水用聚乙烯管材項目建設資金4.5億元。當年5月17日，貸款到了華林公司。事實上，該公司6月18日才成立，其項目可行性報告在9月27日才獲得國家計委批復。

二、銀行信貸資料顯示，華林集團及其關聯企業用于貸款抵押的20宗共計9400余畝的土地使用權，有7宗面積4207畝因長期閑置不用已被當地政府依法收回；有10宗涉嫌違規辦理、變造和重復使用土地使用權證；孫樹華本人名下并無土地。

三、華林集團及其關聯企業財務管理非常混亂，大量的銀行貸款被挪用。調查發現，大額取現的2949．82萬元去向不明；3450萬元資金被轉入個人賬戶，其中直接或變相轉入孫樹華個人賬戶1700萬元，轉入農行周口市分行原行長及專職司機個人賬戶700萬元。

根據初步掌握的證據，孫樹華涉嫌騙取金融機構貸款13．6億。由于其省十屆人大代表的特殊身份，河南省公安廳5月28日向省人大常委會提交報告，請求批準對孫樹華實施刑事拘留。

視 點A

以往的成功讓孫樹華開始自以為是，他以為把漁船做大就是航母，并且認為這樣的航母一定比漁船具有抗風險能力。膨脹的欲望使他開始擴張計劃，現在回頭一看，那雄心勃勃的多元化戰略不是企業發展的藍圖，而是一個帶有舊式財主痕跡的資本主意。

窮光蛋變成大富豪比丑小鴨變成天鵝更令人信服。童話是美好的遐想，現實卻讓人看得見。當發了財的孫樹華坐在奔馳600里招搖過市時，他的致富經歷就成了一部口水連續劇。這不奇怪，任何一個貧苦出身的富人都有著非同一般的示范意義，更何況這個曾經的窮小子曾經吃苦耐勞、勇于創業、大難不死又有貴人相助，這一切足以成為窮人和準窮人改變命運的參照系，也就是口頭文學的元素。以至于在孫樹華的家鄉河南淮陽，當地人夸耀孫叔華時，往往要加上一句：人家以前就是一個收破爛的！

成功者的名氣會讓一般的凡人得意，但在孫樹華看來，不管他當初多么努力，如果后來沒掙到錢，恐怕自己現在也混在羨慕富翁的窮人堆里。總結過去，發了財的孫樹華更加堅信，只有做大事的人才能得到更大的尊重。因此，他不想小富即安。

按照孫樹華原始積累的軌跡，似乎沒有理由不相信他有謀求更大財富的本事。他炸油條，賣燒餅，做過小買賣。19歲那年，他開始騎著自行車挨家挨戶收破爛，在起早摸黑地倒賣廢舊塑料并賺到一些小錢后，孫樹華產生了改變小富的設想。1992年，他用籌集來的90多萬元與當地鄉政府合作，辦起了一個小型的塑料農地膜廠。半年過后，他凈賺200萬。1997年，塑料廠創產值達到1200多萬元。就在這一年，孫樹華開始組建了滬光塑料廠，次年趕上長江中下游和松花江流域爆發了百年不遇的洪水，洪水過后，農業的恢復性生產讓生產地膜的孫樹華賺了一個足實。接著又建起了長江以北最大的塑料蓬布廠。隨后，他又馬不停蹄地創建了淮陽華洋貿易有限公司、淮陽土工膜有限公司、鄭州福林塑化有限公司。2001年，孫樹華以上述企業為基礎，組建了華林集團。至此，一個號稱“產值過2億，員工上千”的企業集團橫空出世，也就此把孫樹華推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

事實上，華林集團最早遇到的挫折只是純粹的市場問題。因為華林主營農地膜和塑料蓬布本身就有著很強的區域性，再加上技術門檻低，業內企業突然增多，市場競爭激烈在所難免，企業暫時受到挫折也屬正常，關鍵是看企業用什么辦法解脫。

然而孫樹華卻不這樣想，在他看來，華林受挫是源于主營項目的局限，要想有所突破，就必須選擇一些重量級的項目上馬，快速把企業做到足夠的規模。有了這樣的思路，孫樹華開始他的擴張計劃，他要把華林集團打造成大個的“托拉斯”，多項經營，多條腿走路，誓讓華林在中原地區乃至國內稱雄。

2002年10月，華林集團在商水縣征地1600畝，準備打造中原地區最大的鋰電池基地；2003年8月，華林集團重組總資產2.4億元的河南四五酒廠；2003年10月，投資8.1億元建成的PE管材生產線一期工程竣工投產。慶典當日，周口市四大班子以及淮陽縣四大班子悉數來賀，倪萍、趙忠祥、馮鞏等明星大腕親自主持慶典。同年10月29日，華林集團又與河南省南陽市簽署協議，建設天池巖水電站，擬投資72億元；半個月后，投資兩億元的華林鯤鵬中學在河南省周口市剪彩開工。還是在這一年里，華林集團與上市公司安彩集團聯手拿下了總投資近20億元的聚乙烯(PE)管材管線生產項目，據稱，這是國家“西氣東輸”和“南水北調”工程的配套工程。華林集團更是對外宣稱，該項目建成投產后“可實現年產值18億元”。輿論認為，這個忽悠讓孫樹華真正成名。

不到兩年時間，孫樹華便打造出了一個涉足“建材、貿易、水電、建筑、教育、白酒、餐飲、房產、旅游”等10多個領域的企業帝國，擁有47億元資產、5375畝土地。而他的擴張野心并未就此停下，隨后的日子里，華林集團不斷放出的種種擴張消息：投資總額達72億元的河南陽天池巖蓄電站項目啟動；參與總投資65億元的哈爾濱路橋基礎設施三環路工程；投資開封黃河大橋等重點工程項目……等等等等，令人眼花繚亂，瞠目結舌。

2004年8月，《福布斯》到河南尋找富翁，列出了40個候選人。而在《福布斯》重點關注的6人中，只有孫樹華輕松踏過“中國百富榜”12.5億元的門檻，成為河南的惟一入圍人選。對于孫樹華的印象，那位經常讓中國新富階層從財富榜走上黑名單的胡潤說，他 “性格內向e，有著貌不驚人的農民相貌，卻有著氣吞山河的企業雄心”。

真不知道胡潤的調查有沒有準譜，就在孫樹華盯著“河南首富”的帽子登上富豪榜的同時，華林集團已近絕境。

2004年6月，倉促上馬的鋰電池項目第一個夭折，3000多萬元打了水漂。同年8月，滬光塑料廠徹底停產。同時停產的還有三元化工，當初投入的幾億元只換來一堆無人問津的廠房。更令孫樹華始料不及的是，PE管生產項目在立項之后，工程久久不得開工，看不到合作前景的安彩集團撤資走人，同時向華林集團追要合資時的幾千萬注冊資金。隨后，收購來的四五酒廠因無力支付履約金進入了破產清算程序；紡織廠也中途下馬。眼看著幾十億的投資項目全部流產，一貫嫌貧愛富的銀行開始追討貸款。孫樹華使出渾身解數，半年內還了5.7億元，可這個數目還不到華林集團索橋貸款的五分之一。

2005年2月，有傳媒披露華林集團的資金鏈已經斷裂，隨后將華林集團的困境大白于天下，也就是從那時起，孫樹華涉嫌騙貸的事實也逐漸浮出水面……

視 點B

華林集團所在的河南周口是個農業大市，缺少工業經濟帶動。民營性質的華林集團沒有國企那樣的歷史遺留問題和權力棋局，正是政府需要的角色。而華林需要的土地、貸款又都是政府所掌握的資源。這種互為所用的關系也包含著某些官員的資本主意。

華林集團的產值在2001年不過7000萬元，當孫樹華戰戰兢兢地報了一個1億元的數字時，還滿以為會被查出來挨批評。哪知地方官員再往上報時，幾乎將這數字翻了一番，達到近2億元。好家伙，一向缺少工業經濟帶動的周口地區突然冒出這樣一家資產過億的民營企業，按中國式的推理方式，即使孫樹華不在公開場合感謝改革開放的好政策，至少也要把軍功章分給當地政府的一半。

沒有組建華林集團之前，孫樹華就逐漸學會了和政府部門打交道。當年他和當地鄉政府合辦塑料農地膜廠時，除了他所賺取的人生第一桶金，想必也讓鄉政府收到了效益。也就是從那時起，他開始知道能和政府聯手的企業能夠更多的借用政府所掌握的資源分配權。

華林集團成了明星企業，孫樹華也從某種角度成了當地政府扶植民營企業、發展地方經濟的一張名片。而各級政府賜予他的各種榮譽，正是這張名片上的頭銜。

光榮都是表面，痛苦難以言傳。動輒就是上億元的投資，是華林集團每年不過千萬元的利潤所無法支撐的。有專家評估，如果華林集團所有的項目同時啟動，至少需要200億元。

顯而易見，這是華林無力對弈的棋局。

更顯而易見的是，如果沒有巨額資金注入，華林集團和當地政府共想的衛星，別說是上天，根本就無法裝上火箭。

從公安機關初步偵查的結論看，孫樹華涉嫌騙貸的時間是2000年到2005年期間，也就是說，在華林集團發瘋一樣推行資本擴張路線的同時，孫樹華幾乎同步開始從銀行騙錢。已知其騙貸的手段是：利用華林塑料集團和安彩華林化學建材這兩家企業提供虛假財務報表、土地證明等資料，分別從多家金融機構取得貸款13.6億元。坊間認為，孫樹華用來詐騙銀行的大量土地，相當一部分都與當地政府在其后的推動有關。

華林集團總部華林工業園坐落在周口市淮陽縣西關，占地約1600畝。在華林集團所謂的巔峰期，當地政府為了華林集團的發展，對華林集團的子公司的征地要求特事特辦，將相當一部分土地使用權以“填充項目”預先提供給華林集團，華林集團也因此曾占地面積達5500多畝。事后查明，這些土地基本上都被華林集團用作了貸款抵押，一些沒有抵押的土地也已經閑置荒蕪。

這到底是誰最愿意看到的場面？

毫無疑問，孫樹華不想把華林做垮，當地政府更不愿意看見華林坍塌的局面。有了華林的發展，孫樹華就還是那個傳奇故事里的傳奇人物，風光無限；而只要華林還在，當地政府或者是主管就有政績，前途無量。很遺憾，這就是我們體制上的一種缺陷。官員的政績是和他管轄地區的經濟增長和財政收入增長聯系在一起的，哪怕是通過快速吸引投資，迅速把若干企業做大，只要是用最短的時間把本地經濟搞上去了，就會引起上級注意，獲得提拔重用。在這樣的激勵機制下讓某些官員總是對有前途的企業另眼相看。而最會忽悠的企業又會正中此類官員的心愿。于是，比之行賄受賄更為隱性的官商合流隨之出現，企業借用的時官員的權，官員手里現有的權力也只有借助企業的業績才能夠膨脹成更大的權力。

沒有人知道孫樹華的錢是怎么來的，也沒有人知道當地的官員在華林集團的“崛起”過程中具體發揮了什么作用，但當地基層干部都有一個感覺：一提到經濟發展，領導都會用華林集團來做典型。在那些官員眼里，華林集團已經成了這個地方的象征。甚至在銀行的緊逼之下，淮陽縣財政部門還拿出6000萬元替華林集團償還了部分貸款。一個國家級貧困縣舉全縣財政之力替一個民營企業\"還債\"，這在當地歷史上絕無僅有，從中也可以看出華林集團在當地的地位。

當然，一心要制造政績的地方政府，萬萬也沒有想到，他們扶持的企業竟然會去銀行騙貸。銀行也許更想不通：怎么政府扶植表彰的企業最終會騙了政府又騙了國家的錢？

很簡單，銀行對政府的信任度要勝過對任何企業的信任程度，至少在銀行還沒有徹底市場化的現在是這樣。看到當地政府為華林集團提供的方便條件，哪怕是看到政府官員為華林集團新開工項目節目剪彩的場面，銀行方面都不會對孫樹華的還款能力產生過多的疑問。拋開這里面可能存在的行賄受賄情節不說，我們的銀行多是對一般項目不愿貸款，但對華林集團從事的所謂大項目卻搶著借錢。華林集團正是利用這種機會不斷融資，他們到處爭項目、上工程，其實是為了讓銀行貸款。為了符合銀行的放貸條件，孫樹華不惜鋌而走險，采用虛假財務報表、變造土地證明等違法犯罪手段。

銀行方面可能也有問題。這是目前輿論對本案受害方的看法。可能的事實是，銀行忽視了一些步驟正是華林集團所在地方政府部門需要備案登記的手續，至少企業和銀行辦理土地抵押貸款合同之后，企業的土地使用證是押在國土資源管理局的。為什么華林集團在2004年將已抵押給農行淮陽縣支行的土地，重復抵押給浦發銀行鄭州市分行，并套取了貸款資金8600萬元之后，又先后用相同或類似的手法，將已抵押給中信銀行的土地使用權，再重復抵押給了農行淮陽縣支行？這不是孫樹華的騙術有多么高明。

一向精明的銀行，輕易反復被騙，也不能不讓人產生疑問。

政府不惜提供大片土地扶持的企業，到頭來卻用這些土地去詐騙銀行。這不是笑話，是悲劇。最可悲的是，孫樹華或許沒有想到，地方政府官員扭曲的政績觀在造就他昔日輝煌的同時，也為他今天的階下囚生活埋下伏筆。

這個悲劇中的人物只有孫樹華一個人嗎？

隨著案件的展開偵查，也許還會出現一些悲劇角色。

視 點C

由于歷史的原因，孫樹華最初的原始積累有著很大的偶然性。以他的能力，他的那套管理方法經營小企業還管用，但當企業做大了以后，迷信偶然、相信宿命、家族式管理等致命缺陷就明顯暴露出來。好漢打不出村子，助他一意孤行的還有賭博式資本主意。

有關孫樹華傳奇故事已經成了口水連續劇。故事背景是他的家庭出身和破爛王的個人成份，劇情主線是他發家致富的經歷，必不可少的情節就是他巧遇貴人、大難不死和樂善好施。

許多淮陽人傳言，如果當年孫樹華不是遇到了貴人，也許將永遠無法實現從一個“破爛王”到企業經營者的轉變。這件事發生在孫樹華當破爛王的后期。1993年前后，一個上海客商看到孫樹華的廢舊塑料購銷初具規模，特意找來洽談長久合作事宜。好吃好喝地招待了幾天后，那上海客商突患重病，住進醫院。孫樹華伺候了他一個多月，病愈的上海客商看準了孫樹華是個厚道人，投入巨資，與孫樹華合作辦起了一家農用地膜塑料加工廠。

就在孫樹華剛剛掘到第一桶金的時候，1994年5月，他在去鄭州途中橫遭車禍，腹部器官發生嚴重錯位的孫樹華被送到醫院時已是奄奄一息，隨后深度昏迷達200多天。這期間，塑料廠停工，銷售癱瘓，員工甚至搬走了機器，剛有起色的小廠就此化為烏有。誰也沒有料到， 8個月后，孫樹華卻奇跡般地醒了。工人們又都紛紛跑了回來，工廠得以復工。

先有貴人相助，后又大難不死，這樣的離奇故事很容易和宿命、運氣和迷信聯系在一起，孫樹華被口水傳播得越來越神奇。

雖然孫樹華不全是那種小富即安的小農意識，但也給人一種“小人乍富”的印象。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賺了錢的孫樹華和沒賺錢的孫樹華到底還是沒有脫離農民意識的農民，或者說，是親三分向，連皇帝都有照顧窮親戚，他的企業自然不能虧了兄弟姊妹。所以，華林集團一直都沒有擺脫家族式企業的狀態，孫樹華的兩個哥哥、一個妹妹，都在集團身居要職。大哥是集團副董事長兼副總經理，二哥是分管財務的副總，妹妹是華林集團子公司華林教育的總經理，并各自成立了幾個形同自治的分公司。

當地政府曾經多次告誡孫樹華要擯棄家族式的管理模式。孫樹華也認識到了這一點，從2004年開始，他逐步讓自己的親屬離開華林集團。兩位哥哥主要負責商水縣1200多畝土地的管理，妹妹則另起爐灶辦起了周口鯤鵬外語完全中學。

盡管這樣，華林集團依然沒有脫離家族企業的本質。在當地人看來，華林集團就是孫樹華，孫樹華就是華林集團。

更為致命的是，孫樹華不按照市場規律來運作企業，而是加大了在政府和銀行的“投資”力度。據知情者透露，有了塑料加工廠，原來十分質樸、老實的孫樹華開始學著與政府和銀行打交道，并很快歷練出一個深諳人際關系、經營之道的精明頭腦。能從銀行貸出10萬元，他就敢拿出一半去跑關系，再能貸出100萬元；就再加碼扔出20萬，以求從銀行再次套取500萬……如此循環往復，雪球越滾越大，風險也越來越高。實際上，他借用的是非法集資的方式，用超出正常值的回報來維系企業的資金鏈。

與此同時，孫樹華卻對當地的“善舉”興致盎然。雖然華林集團在2004年間置身困境，但孫樹華仍堅持耗費巨資為供奉于淮陽縣太昊陵的伏羲、女媧像重塑了金身。是年9月26日，由全國著名雕塑家李萬里擔綱設計的兩尊塑像在京鑄成后，孫樹華親自護送至淮陽，并舉行了盛大安放儀式。

只注重企業外部適應能力，導致華林集團立足不穩，一遇風吹草動就倒了。同時華林集團在對內外資源的整合上也出現了問題。他沒有開發的實力，也沒有充足的專業人才、相應的技術水平和具體的項目管理能力。他對企業能預見到的風險控制、經營業績、產品開發漠不關心，卻在“跑關系”上驚人大方的同時，也把自己變成了一個社會活動家，多項榮譽加身。

孫樹華的機遇式暴富極大的掩飾了他從商道行的淺陋。十幾年都沒有使企業從機遇式到符合市場規律的轉變，這也是他歷盡坎坷，事業一落千丈的深層次緣由。

資訊：華林大事記

1993年以前，孫樹華在河南是遠近聞名的“破爛王”。

1993年，孫樹華與上海客商合辦農用地膜塑料加工廠。

1997年8月，原樹華塑料廠更名為淮陽滬光塑料有限公司。

1998年，孫樹華創辦了華林塑料篷布有限公司。

1999年，成立鄭州福林塑化有限公司。

2001年，孫樹華組建了河南華林集團。

2002年，華林集團與安彩集團合作，聯手拿下了總投資近20億元的聚乙烯(PE)管材管線生產項目。

2003年，華林集團重組河南五四酒廠。

2004年8月，孫樹華進入福布斯中國百富榜，成為河南首富。

2005年1月7日，華林集團進入河南省百戶重點工業企業行列。

2005年1月28日，華林集團及孫樹華受到《南方周末》的質疑。

2005年2月16日，安彩集團發布公告與華林的合作正式“分手”。

2005年2月19日，河南安彩華林化學建材有限責任公司被評為“中國講誠信守合同重質量典范企業。

2005年2月21日，華林集團董事長榮獲“優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建設者”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