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兒子吃我炒的土豆絲時,就會說:“我奶炒的土豆絲比你炒得好吃,你這是絲嗎?簡直就是土豆條。”這才注意到自己切出的絲粗了點,也好像才注意到“絲”和“條”的區別。條因為粗些,味道不容易進去。不知怎么,就忽然和生活聯想了起來。
生活中如果滲透了比較,就會不滿足。比如太太每天飯后都給先生扔過去一個洗好的蘋果,先生一直很感動于太太的這個舉動:想著有現成可口的飯菜吃,有整潔干凈的衣服,還有擦得锃亮的皮鞋,太太真不錯,心里很滿足。可有一天去同事家,看到同事的太太洗完蘋果后,削了皮兒遞到先生手里,才知道削了皮的蘋果更好吃些。便笑著對同事說:“太太對你真好,給你洗,還替你把皮兒削掉,你真幸福。”那位同事說:“這算啥?人家老王的老婆還切成塊呢。”這個先生回家后,睡不著覺時,就把在同事家看到的說給太太聽。太太反唇說:“那又怎樣?不就是蘋果切塊嗎?我可以做得更好。我會把切成塊的蘋果,放到漂亮的盤子里,每塊兒上再插上牙簽,還可以舉到你嘴邊喂你吃。”先生說:“原來你可以這么溫柔,那為啥不這樣呢。”太太反問:“你對我咋樣呢?別人的先生每天給老婆打洗腳水的。”
生活就是很多細節組成的,一個眼神,一句話,一杯水都有深情在里面,要學會感受,體會,回饋才行。
生活是不能比較的,比起來誰都不滿意,這也叫天的外面還有天。不比,我的就最好。我有點“阿Q”了。
假如沒有了比較會怎樣?
想起了三十年代的四位才女:石萍梅的感傷,盧隱的豪放,張愛玲的幽怨和冰心的平淡,真可以說是各有各的風格。既便不屬名,你也能從字里行間分辨出是誰的文章。可現在好多女性的文章,大同小異,無病呻吟,讓人看后就忘。
于是又想到電影。記得《英雄兒女》里的王芳,當聽說哥哥犧牲時,手里捧著蘋果,兩行淚從眼里無聲的滑落:沒有嚎啕,沒有大哭,卻感動多少觀眾流出眼淚。現在還有幾個演員能演得那么真?
再說城市高樓林立,看不出一座城市的歷史文化特色;這個城市的這條街好像在那個城市見過,那個城市的建筑和這個城市差不多,一點都沒有了地域文化和歷史的分別。
過去描寫女子:低頭是羞,抿嘴微笑那是嬌,而回頭一笑百媚生。現在小女子用靚,中年女人是風韻。年輕小伙是酷,中年男人叫帥。天!“靚、風韻、酷、帥,這些具體是啥樣?誰也搞不懂。
忽然覺得現在好多東西是互相抄襲,抄不好也還有出入,假如有一天一切都克隆,都復制,不知“比較”這個詞還能不能繼續存在。
從一個詞我瞎感慨了這么些,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