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偉的詩
2007-01-01 00:00:00袁偉
詩選刊 2007年3期
虛弱
春日嬌小之軀濃妝艷抹
你咳嗽，發動機車，載著雨水
溫度持續向下
你讀一本《農業論》
青辣椒和西紅柿在田野
那里照不到陽光
舊事物長滿新色
梨花發出顫音，一窩草就要翻過山坡
日光黯淡
你戴著眼鏡，視線更加模糊
就像春天，越來越虛弱。
向下
你的胃裝滿谷物和蔬菜
裝滿病痛和命運
它已經離開原來的地方
仍在下移。而你說話的聲音也散落向下
你像一個詩人，喜歡月光
不愿點燃屋里的煤爐
有時候，哲學家和修鎖匠會同時敲響你的門
你就這樣掙扎，甚至蹲下
你想讓光短些，讓雨水長些
然而光里漂著浮塵
雨里留有舊事。是的
一切還沒有沉淀，還在向下的過程中
凸凹
這一刻
你想起某個熟悉的情節
三十年，你沒有留下一物。
現在，你把煤塊敲成小煤塊
把過往的事在石頭上磨亮
然后垂下雙手
查看還有什么是零亂的
包括一些聲音是否進行了整理
迎面的光一直下落
有的地方凸起，有的地方凹下
（選自《燕趙詩刊》總第３、４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