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閃動
是骨頭里清淡的悠閑
那失血的記憶
是一抹串動的思戀
夕陽恢宏的咆哮
流淌一河的歌謠
暖暖的叮當脆響
火焰跳動的心魂
亮在月亮升起的背后
亮在太陽明麗的空中
亮在男子漢的額前
亮在小女子的心間
亮在孩子的睡夢里
亮在大地的肌膚上
燃燒著廣袤,響徹環宇
燃燒在東,燃燒在西
燃燒在南,燃燒在北
溫暖著黃皮膚
溫暖著黑皮膚
溫暖著藍眼睛
在黃河上游燃燒
在巴比倫的下游跳躍
照亮了埃及的金字塔
映紅了恒河的梵鐘
風雨中,星光下
穿透群山環繞的霧霾
濺灑星星般的露珠
在高原豐厚的胸堂上
撒播民族的情和愛
讓那起伏的心緒
去裁剪河流金黃的音韻
兩岸古銅色的波浪里
舉著揚帆的旗幟
于是在一個個民族的劍刃上
流淌出多少迷醉的美
粗獷撞擊著野蠻
豪情滲透著哀怒
焚燒一切拓展一切
燃燒吧,山谷、草原
燃燒吧,平原、海灘
讓歲月去搖落晚霞和朝陽
在灰燼的涵默里
展露失血的隱蔽
一朵紅花被風吹潮濕的進夢中
一種烈性的沖動和野性的夢幻
延伸在母性的土壤里
悠閑的飄搖與素雅的醉態
嬉戲在方方正正的溫情上
伴著山風攀爬云霄中羽毛
這跳動的姿態同日月齊輝
與穹蒼浩大
羊與麥地
羊從山巔走過 白云在另一邊
站在山腳望山頂
眾神死亡的山野野花一片
遠在遠方的山風比遠山更遠
我把遠山托付給比遠山更遠的山風
我悠揚的羌管 淚水全無
篝火旁舉起的酒杯
在火光的對面
啃著比月亮更瘦的骨頭
一條河流穿過胸膛
把時間的紙片撕成碎粒
黃泥夯成的守望
嗩吶擊響著皮鼓旋轉的紙頁
羊從山巔走過
森林被掀動的時候
麥地立著半截麥子
淌出一片血紅
石頭化做波浪
骨頭化做泡沫
眼淚塑成一條麥惠
手中攥著的一把泥水
是我想唱的那支歌
五月初五
今年又到五月五
一條青青正濃的江河
讓雪山之外的雪白在寂靜中淚流滿面
一位汨羅江般奶水豐盈的詩人
被楚辭離騷深深的愛情雪花般淹死
從此,江河有了一份牽掛
吞食著糯米的粽子 每一座村落
讓艾的味道長滿女人豐盈的乳房
讓男人把菖蒲生生不息的葳蕤伸進胸懷
手提一瓶雄黃酒,醉臥詩歌的家園
五月初五時 像許多江河一樣豐滿
汨羅江滾滾的愛,不再失去醉人的歌喉
一尾滿身冰凌的游魚
不再是張饑渴的胃
勞動工作生活吃飯
像江河一樣流淌
五月初五 像許多的日子一樣平常
夜晚漆黑白日光亮
有很多的生命出世
有很多的夢想破滅
貪者自貪廉者自廉
只是到了今日
多了幾許中國的艾味
五月初五 當我思念你時
我會想到那一條江河
想到江河之外的那一片天地
讓饑渴的靈魂穿越黑夜的寂寞
那命定的牽掛
將充滿一生的甘甜和隱痛
冬日午后的墻
陽光一排排出現在冬日的墻下
交淡著什么
話語輕輕
時光靜止
一堵墻在陽光下老去
所有的諺語都將埋進土地
沒誰發現 夜在悄悄地伸展
許多人為此成為一棵樹
站成子孫遙想的那一棵松柏
一切自然 祥和
那些山谷 那些流水 那些生長麥子的記憶
那些行走沼澤的火焰
連同曲成犁頭形狀背脊的季節
消失在那一抹墻后
卵石赤裸陽光最后的希望
佝僂的肌體被上帝召回
在貼近陽光的地方更多的聽大地的召喚
越過如此擁擠的靈魂向我們微笑
以柔情姿態
對視冬日午后的墻
陽光一排排出現在冬早日的墻下
交談著什么
話語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