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內教外（組詩五首）

一個教外的女孩

——給蘆

一個教外的女孩不學禪宗

不經意間順手牽走了我的心

不立文字

慈悲的禪師啊

我只參悟到她的影子

刻在我的骨子里準備長期住下

空心靜坐

我不敢自稱為教內弟子

你的影子在詩中

你的影子

在陽光下成長

在夜晚里積淀

我的痛風，在年歲里潛伏

在關節里游動

禪師曾說過

不是風動，不是幡動

我不是仁者，更不可能沒有心動

把你的影子寫入詩中

過程就像我的痛風

每一句的吟誦

游動著

無法觸摸無法驅趕的痛

巧遇和尚打坐

房子是方的

蒲團是圓的

坐著一個和尚

起碼有一炷香燃盡了

他的心里還有

火嗎? 溪流分明從那

山過來 無休止地緊緊綁扎這

山 不住于

色 不住于

空 緊閉的窗戶里面

心跳還有嗎 無人回答到底是

心如磐石或是心如虛

空 此

地最不值錢的無疑是時

間 曾經凝聚綠色的一片

片落葉 依次歸根于無

痕 睜眼

閉眼 遠方一對歡欣鼓舞的飛

鳥在樹林間時隱時

現 用不用引

罄我拿不定注意

他靜坐

我等待

好像兩個世界又

好像是一個世界

苦海

因為苦

很忙，也司空見慣

為風也鼓騰著波浪

為月也鼓騰著波浪

盡管有無數只翅膀 無

中生有 從有到無

也不曾有一次快樂的飛翔 也

許水

從來也不愿往低處

流 是否高處就是凈土

慈航好像在一個水平線上

來回

會不會因為無數只翅膀迷惑

而改變方向 海

不會因為一滴淚要擴大或干枯

航燈不能窮極無邊無際

而海在淚水里不知已經活了多少年

而智者常說此岸

就是彼岸 而

我腳下的潮

一直沒有靜下來的跡象

談 心

入秋的夜市，大門相繼關閉。

一路想不開可能是河離我最近，

可能你離我越來越遠了，

也可能是只有河面是永遠敞開的……

沒有念頭的深夜，分明是河在不斷地咕噥：

“既然說你的心被她帶走了，

等于沒了煩惱豈不更好！？”

我說我的心是水做的，

應該有理由死在河里。

窗內的燈光相繼熄滅，而河卻失聲痛哭：

“我的水呀，被一群愚昧且貪婪的人污染了!

啊……”

我第一次痛哭流涕的黑夜，

被她帶走的那顆心，

肯定不知道我的軀體被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