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三天,小保姆的試用期就到了。小保姆長得濃眉大眼,樣子雖然土氣些,手腳卻很勤快,煮飯、洗衣、打掃房間,樣樣活都干得利索。女主人對她的總體印象頗佳。不過,在最后的三天中,女主人還想對她進行一項測試。
清早,小保姆起床后到廚房去做飯,在房門口撿到一元錢,她想準是女主人掉下來的,就隨手把它放在客廳中的茶幾上,像撿一樣雜物,她根本沒有意識到這當中的特殊意義。
第二天,小保姆又在門口看到一張鈔票,是五元錢的。她好生奇怪,女主人為何連連丟錢?她一向很精細,怎么會丟三落四?會不會是試探我,懷疑我的誠實?小保姆想到這兒,有點兒生氣,準備找女主人理論。然而,她仔細想了想又否認了自己的猜測。女主人剛退休,富貴中透著幾分威嚴,待人接物很有風度,這樣體面的人,怎么會玩“釣金魚”這種游戲呢?不會的,但是如果不是女主人,還會是誰把錢放這兒呢?她迫切地想知道個究竟,于是眉頭微蹙,旋即用腳把錢撥到茶幾底下……
晚上,小保姆趴在臥室窗前窺視著客廳中的動靜,不久,只見女主人悄悄走到客廳中,在茶幾前趴下,把手伸到茶幾底下……小保姆看呆了。女主人在小保姆眼中變成了一個粗俗可鄙的惡婆。她狠狠地咬咬嘴唇,似乎暗暗下了什么決心,之后便上床睡覺了。
第三天清早,小保姆又在房門口看到了一張鈔票,是十元錢。她嘴角隨即升起一絲冷笑,把錢撿起來裝進自己的口袋……
當晚,女主人找小保姆談話,像當年找科里個別人談話一樣,嚴肅、委婉:“你試用期表現不錯,這應該肯定。可是……唉,做人要踏實,路還很長,誠實是最重要的!你如果能記住這一點,痛改前非,我還是想繼續讓你干下去。”
“您是不是說我撿了十元錢?”
“當然,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嗎?”
“不,我已經將十元錢還給您了。”
“你什么時候還的?”
“早上七點,公共樓梯!”
“樓梯”兩字讓女主人像觸電一樣,渾身一顫。她一時語塞,十分狼狽,心里暗暗叫苦:怎么讓她看到了?
原來女主人每早七點下樓做氣功,小保姆事先把撿到的十元錢悄悄地放在樓梯上,女主人下樓時,一看四周沒人,便趕緊撿起鈔票,匆匆揣在懷中,根本沒想到有人在悄悄地測試她……
徐麗麗摘自2006年3月16日《陜西郵政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