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場上有這么一句老話:“牛會贏,熊會活,豬會死。”如若要表達得更準確一些,就應該是:“只有牛才會贏,熊一般會活,豬大多數都會死掉。”
牛,指的是對于一個企業、一個市場看好的樂觀派;熊,指的是對于風險十分警惕,寧愿放棄機會也不冒險的人;而豬,則指的是介于這兩者之間的“聰明人”,他們見風使舵,經常根據形勢變化改變立場,并且樂此不疲。
大多數成功人物傳記都明白地告訴我們:這些成功人物,個個都是不可救藥的樂天派。對他們來說,天塌下來可能是機會,地陷下去也可能是機會。如果實在沒有機會,拿破侖就會挺身而出:“只有二流的人物才等待機遇,而我則創造機遇。”其實這個道理很簡單,假如不是如此樂觀,熱衷于冒險,成功根本輪不到他們。
當然,更多的樂觀派、冒險者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失敗了,倒下了,但是,他們的意志力是足夠堅強的,只要他的命還在,只要他接著賭、接著冒險,就有成功的可能。麥當勞連鎖店的創始人雷·克洛克到五十二歲才成功,肯德基的創始人山德士上校則到六十六歲才成功,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在股票市場上,這句話更容易理解。《股票作手回憶錄》里有句話:“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把做空賺來的錢帶到陰間去。”從人類歷史的長河中可以看出,向上發展的趨勢較強,挫折、跌落的機會較少。把美國道瓊斯指數的歷史數據拿來看,一眼就明白——如果一直把做空當成基本策略,恐怕遲早得栽大跟頭。
真正的難題在于:雖然只有牛才可能贏,但是,人生在世,如果不做幾回熊,恐怕想做牛也做不成,而這也正是理解“牛會贏,熊會活,豬會死”這九個字的難中之難。巴菲特是地球人都知道的“牛”,可是,巴菲特一生中最絕的一筆是在1968年,在當時美國股市“漂亮50”紅得發紫的時候,他下了一招怪棋、絕棋——宣布金盆洗手,退出股市。
不久,“漂亮50”的神話破滅,石油危機來了,布雷頓森林體系瓦解了,全球金融市場一片鬼哭狼嚎,這時,巴菲特回來了。我一向認為,他回來以后買什么其實都不太重要。如果換個人,也掐準那個時間,就算拿飛鏢投擲選股票,用電腦隨機選股票,趕上甚至超過巴菲特的可能性也大得很。決定巴菲特一生輝煌的,其實是那次做“熊”的孤注一擲——金盆洗手,躲過那場危機和此后三十年堅定不移地做“牛”。當然,如果有人,選擇一輩子當“熊”,不做那些帝王將相、大富大貴的夢,只是老老實實地做個普通人,這其實也很好。只可惜,這種“笨人”太少了。
不管是當“牛”,還是做“熊”,要訣就是:既然做了,就要孤注一擲,“槍聲一響,老子今天就死在戰場上了”,絕不回頭,這就需要自信到自大的程度。當年,巴菲特在1968年退出股市后,如果股市依然瘋狂地向上漲而不回調,他是不會因為股票漲了就回去買的,事實上,他已經準備從政去了。
記住:豬都是因為股票漲了、因為別人賺錢了才跑去買的。而巴菲特正好相反,他完全憑的是自己的理智和意念,別人怎么想,他不在乎。正因為如此,做“牛”和做“熊”是很難的,一般人沒有這種堅定的意志。所以,我們見到的成功人物,往往看上去有點狂、有點傻,就是這個道理。
“豬”呢?投資圈內、社會上大多數是這號人。他們都是“聰明人”,可惜,他們的毛病就是太聰明。這號人,任何時候都想做“牛”賺錢,但又隨時準備當“熊”跑路,簡而言之,他們是“滑頭”。
十年前,我讀到的一句名言至今不敢忘記:“在股市中,你可以做多頭,也可以做空頭,但是,絕不要做滑頭。”有趣的是,在這些年我接觸的人中,很多人都對這句話不屑一顧,他們還經常沾沾自喜地自稱“滑頭”,今天買了個股票,賺了百分之三十,高興得不得了;把它賣出去了,果然它跌了百分之十,更高興。
但是,你根本不必去羨慕這號人,他們永遠賺不到大錢。只要時間足夠長,這號人肯定虧錢。這個道理說穿了很簡單: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方法,可以讓這么多“豬”持久地賺錢——根本就不存在。
留給你的只有兩個選擇,要么做一頭“牛”——可能大富大貴,也可能一敗涂地,這條路往往與英雄、輝煌、悲壯這些詞聯系在一起;要么做一頭“熊”,平平凡凡、起早貪黑地過普通人的日子,做個小農或者小資。只可惜,世界上大多數聰明人,都選擇了當“豬”——在得與失的輪回中一生受苦。
(摘自《今日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