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緒平靜著。如同我的身體,在午后慵懶地倦怠著。
我是這樣的孩子。寂寞平靜的孩子。每天喝淡淡的白開水,行走在灰色的車水馬龍中。 我寂寞,但我快樂。 因為有自己的生命選擇,有自己可以自由奔跑的黑夜的通道,有身體內開放的芳香,有自己熱愛的依附著的生活。
我生活在美麗的繭子中,那是我的空間,我獨自享受生活的平靜與瑣碎,它是屬于自己的,我拒絕與他人分享。
我又抬眼看那流瀉的陽光游移在我的臉上,像金屬般冰冷的光,照在這一片鋼筋水泥的城市。
我知道,這樣說著假話的人群,這樣碌碌無為的生活,在那樣的日光下,依然是一部隱晦的戲。
可仿佛,無知無覺,在人們瑣碎的磕磕絆絆中,歲月依然在繼續……
“黑色給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在顧城的詩句中,在米蘭·昆德拉的故事里,在安妮筆下穿棉布衣裙的女子中,在約翰·列儂披頭士的叫喊中,我感覺,血液中躁動著不安的靈魂。沒有單純,只有狂野、桀驁。
想要飛翔,想要搏擊,想要一翅沖天。
但我只是個孩子。
我看著大人們那樣溫情而又寵溺地愛著我。沒有雜質,清澈的,干凈的。
微笑中,忽然感到喉嚨中的聲音發出脆弱的斷裂聲。
大街,煙塵,噪音,人群,這個世界仍然邁著它僵死的步子繼續前進。城市依然灰蒙蒙的,張揚的廣告紙五顏六色的,渲染成雜亂的染料,仿佛一朵糜爛的玫瑰。
和著我的生活,繼續平靜。我依然微笑地做著陽光下的心事。
我的一切
充滿幻想
飄向遠方
我的一切
不再憂傷
直到我沖破藍天……
恍惚中,我又聽到了花兒樂隊的《四季歌》,這些與我們一起成長的音樂又朝我涌來。吉他、貝斯、電子琴……一切的喧囂又在那里美麗地蕩漾。仿佛聽到了蝴蝶的尖叫,絕望而又囂張,在這秋日煌煌的日光下。
然后,感到了臉上的淚水,灼燒了我的夢想與成長的淚水,終于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