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孤獨》里有這樣一句話:“有的人注定在一個偶然時刻出現在你的生命里,卻要你用一生的時間來將他遺忘。”
原本,我認為這便是愛情了。后來才發現我是這么傻。對他,只是喜歡,喜歡他憂傷的底色,喜歡他孤寂的背影。他的脆弱讓我在見到他時表面漠然心里卻無所適從。他的脆弱讓我不能依賴他。我是一個喜歡依賴別人的人。
現在的我們,熟悉得陌生。我仍能一眼從茫茫的人群中看到他的身影,這是我特有的的敏感。再回到這里,我覺得我變了。沉默寡言,他亦如此,擦肩而過明明很想與他對視,卻總是固執地轉過頭去。
刺猬,渾身的刺沾滿了青液,木子總是這樣說他。其實我們又何嘗不是呢?
你回到這兒是為了他吧?
心里有個聲音這樣說,不是,不是的。就算是,又如何?在他眼中,我們不過是曾經坐過前后桌而已,僅此而已。即便在我的心里有諸多的回憶,又如何?時光無法倒流,我們無法回到從前。
從前,我將粉筆沫倒在他的文具盒里,看著他傻傻地笑。
從前,我們將書堆得很高,在下面傳紙條。
從前,在我胳膊骨折時他小心翼翼地問我好了沒有。
從前……從前的一切都已成為過去時。
三年前的我們年少無知,煞有其事地演繹著一幕又一幕王子與公主的美麗童話。他喜歡木子,我喜歡他。那時并不避諱什么,我總是喜歡愣愣地盯著他看。
三年后,他處處躲著我,一副孤傲冷漠的樣子。軒說,三年里,你懂了什么叫愛情,學會用針來保護自己。他呢,一定也受了許多的傷吧!
是啊,我可以用尖刻的話來中傷別人,為何他就不可以呢?只是我仍不甘于如此,不甘于做這樣同在屋檐下卻不茍言笑的兩個人。
上網時從木子的好友欄里看到他的資料,不免有些吃驚。
“任何事情的發展都注定它有個結束,好好享受美麗的過程,擦肩而過的時候,我們要學會遺忘?!?/p>
這段話是我寫的一篇變為鉛字的文章的題記。因為用的是化名,可能他并不知道那是我寫的,或許是從別的地方看到的吧!但心里還有一絲小小的波瀾。他,也許真的受傷太深了吧。
面目全非,郭敬明說這是他見到的最殘忍的詞語。
這才是生活吧。
記得去年夏天在校園里游蕩,看到他和一群壞孩子在一起,手里夾了根煙,說著笑著。那時真想上去打掉他手里的煙,撕下他臉上偽裝的面具。可我沒有勇氣,也沒有權利。那樣的笑很邪,全然不是我記憶中那樣稚氣未脫的笑。那時我們多開心啊,總想著怎樣地玩怎樣地捉弄別人,也不過是一群十二三歲的小毛孩。轉眼間三年的時間都流走了。
三年里我們說過的話不過兩句而已。他過生日,我祝他生日快樂。他說謝謝。聽到“謝謝”兩個字時我仍一臉的處變不驚,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心里卻開心得像只小鳥。我以為我們可以不再如此陌生,可以善良地微笑。我以為這一聲“謝謝”已打破了三年來的隔膜,可事情總是那么始料不及。
我不知道為什么要逃,在他朝我們走過來的時候。木子說她看到了他臉上的尷尬與不自在。我不知道怎么解釋我逃開的行為,但還是對他說了對不起,逃開之后心里后悔得要死。不是一直在期待著嗎?為什么我會這樣?不知道。
因為我一時稍微沖動的做法所以我們繼續做路人甲和路人乙。
寫下了這些話時心里已經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我不再強求些什么,只是回憶突然涌上來的時候還是濕了眼眶。
記得那時年齡小
你愛談天我愛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榕樹下
風在樹梢鳥在叫
不知不覺睡著了
夢里花落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