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域創新系統的生態化問題研究

摘 要：目前區域創新系統存在的生態經濟問題主要表現為一些地方存在以生態換經濟的行為和以經濟換生態的行為而引發區域創新系統的失調。以區域創新系統生態化為指導來構建區域創新系統，應該注重區域創新系統的生態理念、生態關系、生態機制等的構建，保持良好的區域創新生態環境，確保區域創新系統的可持續發展。

關鍵詞：生態經濟；區域創新系統；生態化；生態演替

中圖分類號：F124.5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1003-7217(2007)03-0088-04

當代經濟出現信息化、知識化、生態化等特征，使區域發展面臨著新的挑戰和機遇，區域創新系統的構建日益成為區域主體參與市場競爭和獲取競爭優勢的決定性因素，成為區域經濟社會實現跨越式發展的戰略選擇。區域創新系統具備完整的生態系統結構和功能單元。區域創新系統生態化是通過平衡協調與它事物的關系，為自身的進一步發展創造良好的生存環境與發展條件，要求在經濟增長的同時，促進生態、社會和人的協調、全面、健康發展，實現區域創新系統的可持續發展。因此，基于生態經濟學的視角考察，深入研究和探討區域創新系統生態化問題，對于加速我國區域創新系統構建和區域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的理論與現實意義。

一、區域創新系統及其生態經濟屬性

英國的梅特卡夫(Metcafe，1995）認為，如果將國家作為分析單位，那么技術體系的動態圖像過大，應該考慮一組特色的、以技術為基礎的區域體系，其中每個區域單位均以國家地理和制度為邊界，以區域之間的聯接支撐國家或國際創新體系的發展，即區域創新系統構建是國家創新系統的不可或缺部分^［1～3］。區域創新系統的運行狀況正常與否，其功能能否有效發揮，以及系統之間發展是否協調，直接關系到國家創新系統運行的質量與效率，影響國家創新系統整體功能的有效發揮^［4］。同自然生態系統一樣，完整的區域創新系統有賴于由生物圈提供的資源和服務，其核心是使區域創新系統模仿自然生態系統的運行規則，實現區域創新的持續發展，并借鑒自然生態系統的物質與能量流動模式，使物質和能量得到優化配置與合理利用。如下圖1所示，區域創新系統的生態經濟屬性包括以下三個層面：

(一)自然生態屬性。區域創新系統的自然生態屬性反映區域創新系統必須遵循生態位、競爭共生、循環再生等原理的綜合運用^［5］。生態位原理是指區域創新系統有其特定的資源生態位，需要注重開拓區域資源生態位和調整需求生態位，以改造和適應環境。競爭共生原理表現為區域創新系統的資源承載力、環境容納總量在一定的時空范圍恒定，分布呈現非均衡和差異性，資源的稀缺性導致系統內的競爭和共生機制，從而有效提高資源利用效率、增強系統的自組織能力、實現可持續發展與區域技術創新。循環再生原理是指世間一切產品最終都要變成其功能意義上的廢物，而產生的廢物必然對自然生物圈中的某一生態組分或生態過程作為原料或緩沖劑，物質的循環再生和信息的反饋調節是區域創新系統構建的根本動因。

(二)社會生態屬性。從社會生態層面看，區域創新系統構建要有利于社會發展的和諧有序，有利于社會進步與經濟增長的相互協調，有利于生活質量、人口素質和健康水平的穩步提高，有利于人人平等、自由安全、人權保障的社會環境。區域創新的最終目的是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促進區域各方面的全面發展，區域經濟的發展促進社會進步與穩定，而社會穩定則確保經濟的發展。

(三)人的生態屬性。從人的生態層面看，區域創新系統生態化體現了以人的全面發展為目標的價值觀，經濟發展與社會進步還應注重人的綜合素質提高，注重人的生存與發展環境的優化，注重人的個性張揚和基本人權的保障。美國學者J·帕斯莫爾認為“當代生態危機根源于人類中心觀點本身，威信掃地的不是人類中心論，而是那種認為自然界僅僅為人而存在，并沒有內在價值的自然界的專制主義”，并主張“我們人類對環境問題和生態環境破壞負有道德責任，主要源于對我們人類生存和社會發展以及子孫后代利益的關心”（John Passmore，1974）。區域創新的生態化就是要堅持以人為本的科學發展觀，創新過程中應充分發揮人的主動性和創造性，強調人與自然的和諧、協調關系，把人的精神關系和文化價值融入其中，構建人的完整本質和需要同自然之多維價值的全面聯系。

二、結構-功能-效益失調：區域創新系統的生態經濟問題

財經理論與實踐(雙月刊)2007年第3期2007年第3期(總第147期)杜 靜，陸小成等：區域創新系統的生態化問題研究目前區域創新系統存在的生態經濟問題主要表現為一些區域存在以生態換經濟的行為和以經濟換生態的行為而引發區域創新系統的失調，這種失調是指區域創新生態系統穩定狀態被削弱或消失，表現在有序性削弱，自組織性降低，生態性受損。具體而言，區域創新系統生態經濟問題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區域結構失調。由于傳統計劃經濟體制的禁錮和急于求成思想的利益驅使，我國經濟建設表現為粗放式的外延發展范式，經濟增長表現為追求產值的數量型擴張，以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為代價，對生態環境的嚴重破壞來維系經濟的高速增長，進而引發資源浪費與環境狀況的深度惡化，引發區域結構的失調^［6］。首先，區域創新系統一級結構的某些成分缺損。一級結構主要是指組成區域創新生態系統的一級成分，是由生產者、消費者、環境和分解者所組成^［7］。如下表1所示：

區域結構失調表現為區域創新生態系統的一級成分都只是由“生產者”、“消費者”和“環境”構成，缺少“分解者”這一成分，使得區域創新的生態平衡被破壞，引發整個區域創新系統失調，即“營養結構”失調。其次，區域創新系統二級結構的成分變化。區域創新系統二級結構成分變化是指區域創新生態系統的某一成分的結構發生變化，如新遷入的創新單元類型與原有的創新單元類型發生偏離；新加入的創新單元和原有創新單元的退出而使得創新種群數量增加或減少；創新單元的空間配置發生變化，環境結構發生變化；創新種群年齡結構發生變化等。這些變化都有可能引起整個區域創新系統失調，即“形態結構”失調。最后，區域創新系統的反饋環缺乏，即“反饋結構”失調。當區域創新系統的反饋環缺乏時，區域創新系統不能為環境的改善提供必須的供給，也會使區域環境的惡化和環境有效產出的降低，進而影響區域創新系統的結構失調問題。

(二)區域功能失調。區域創新系統的基本功能是物質、能量、信息轉化，主要表現在生態功能、環境調節功能、分解還原功能、對外界壓力適應功能等。因為，物質與能量流動的方向是單一的，沒有實現物質的封閉循環，引發資源減少和廢物增加。區域創新生態系統物料流動的線性模式將受到資源數量與環境容量的共同制約，當資源數量變得稀少，周圍的環境容量超過其一定的閾值時，區域創新系統中物質循環中斷，能量與信息流動受阻，導致區域創新系統功能失調。

(三)區域效益失調。單一目標的抉擇均會引起對應目標的負效應，難以實現生態效益、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相統一的整體效益，導致區域創新系統失調。區域創新系統失調是由結構失調引起的，結構的失調引起功能失調，而結構與功能的失調又將導致效益失調，因為缺少“分解者”成分，致使整個區域創新系統中產業鏈的中斷，使得物流、能流、信息流中斷。而這一成分的缺損其背后的根本原因是因為作為創新主體的企業和消費者生態意識淡薄，忽視對周圍環境的影響，缺乏系統的區域創新生態機制等。

三、生態化路徑：區域創新系統的結構優化策略

區域創新系統的生態化，是把區域創新系統視為生物圈的有機組成部分，在生態學、產業生態學等原理的指導下，按物質循環、生物和產業共生原理對區域創新生態系統內和各組分進行合理優化耦合，建立高效率、低消耗、零污染、經濟增長與生態環境相協調的區域創新生態體系的過程^［8～9］。胡志堅和蘇靖認為，構成區域創新體系基本構架的三大實體要素為:面向市場經濟的科技資源、不斷衍生和壯大的經營機制靈活的新型企業、新的經濟政策與政府管理辦法^［10］。黃魯成指出區域創新系統研究內容包括組織創新研究、創新能力研究、市場創新研究、創新擴散研究、制度創新研究、創新政策研究和創新策略研究^［11］。本文認為區域創新系統生態化主要包括區域創新技術、創新能力、創新環境、創新網絡等層面的生態化。其結構與關系如表2所示：基于對創新系統結構生態化的分析，構建生態化路徑是區域創新系統結構優化的有效策略，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樹立區域創新系統的生態理念。要解決區域創新系統的生態經濟問題，需要研究區域生態系統問題，探索區域創新系統的物質形態變化、社會心態變化以及自然生態變化規律，樹立生態化的區域創新理念，促進區域經濟社會的協調可持續發展^［12］。（1）開放動態理念。區域創新系統生態化指導下的區域創新系統是開放的、動態的，應保持必要的開放度，增加系統的負熵，強化區域系統的信息、物質、能量的有效流動。（2）協調發展理念。區域創新系統的生態化應樹立經濟社會發展與環境保護的高度統一為發展的基本理念，考慮發展過程中經濟增長與資源存量，生態環境與社會水平相協調以及協調的程度如何等因素。（3）人文關懷理念。區域創新系統的生態化要考慮自然生態、人文生態和社會經濟三大生態系統的各構成要素自身的協調，要激發各種區域創新要素的活力，調動區域創新主體的積極性，實現區域創新系統的生態化發展。

(二)協調區域創新系統的生態關系^［13］。區域創新系統的構建是區域政府把企業、大學、科研機構、中介服務機構在區域內進行有機集成和協調創新的過程。（1）自然環境保護與經濟發展的關系。經濟發展是以自然資源的投入和自然環境的友好性為基礎的，在構建區域創新系統時必須充分考慮和正確處理區域創新系統發展與環境保護之間的關系。（2）正確處理經濟發展與社會發展的關系。從橫向看，要從周圍地區、全國甚至全世界的視角進行橫向對比、跨域交流和全面開拓，積極參與多地區、大范圍的經濟與貿易合作。從縱向看，要從戰略的高度和長遠的角度來審時度勢，把握好全球化產業結構調整和區域創新擴散的良好機遇，結合各地區的實際情況，充分利用外部環境的有利條件和再生資源進行創新，推動區域社會和資源環境的可持續發展。（3）經濟社會發展與人的全面發展之間的關系。區域創新系統生態化的重要前提就是要求注重人的全面發展，注重社會的發展與人的全面發展的協調性。強化區域創新過程中人力資本的重要性，是區域創新系統的生態化構建的重要內涵。

(三)強化區域創新系統的生態演替。生態演替（Ecology Succession）即為生態系統所表現的由簡單狀態變為趨于成熟的較為復雜狀態的定向性變化或進化過程。勃拉登·阿倫比（Braden R.Allenby）提出“三級生態系統”的演替理論，借用該理論可以構建區域創新系統的生態化模式，強化生態演替進程。如下圖2所示：在該模式中引入了“創新廢物處理者”，對于區域創新生態系統內成員分解不了的廢物和副產品，如果能被更大的區域外圍生態系統的其他成員作為資源來利用，并生產區域創新生態系統的原料，從而可以維持區域創新生態系統與環境的相容性，實現區域創新系統循環經濟發展。“創新廢物處理者”作為“分解者”的功能主要在于找到新的廢物利用途徑，改變工藝流程使廢物得到回收利用。

(四)構建區域創新系統的生態機制。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14～15］}:（1）動力機制。主要包括自然動力機制和經濟動力機制。自然動力機制是指直接參與區域創新系統運行的自然因素所形成的力量。經濟動力機制表現為追求經濟利益的動機和在該種動機驅使下的生態經濟行為，不僅包括對物質文化的需求，而且還包括生態需求、綠色需求等。（2）關聯機制。各組成部分之間的聯系，是通過分工與協作把各個功能各異的構成要素整合成完善的生產力，是與外界進行物質、能量、信息、知識等要素之間的組合、分解、融合的生態經濟流程。（3）保障機制。主要包括：生態法律保障，把生態環境保護納入法制軌道，用法律控制人們對自然環境、生態資源的行為；生態政策保障即運用經濟手段來調節經濟利益關系，為保護生態環境提供行動準則，如資源利用政策、環境保護政策、生態建設優惠鼓勵政策；監測體系保障，要對各種區域創新與生產行為造成的生態環境效率作出估計，建立健全生態環境監測網絡，開展生態環境監測活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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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n the Ecology of the Regional Innovation SystemDU Jing， LU Xiaocheng，LＵＯ Xinxing

(Business School，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Changsha， Hunan 410083 ，China)Abstract：Ｔhe ecological problems in Regional Innovation System (RIS) are mainly displayed as maladjustment of RIS which is induced by the behavior of trading environment with economic income. Ecology should be a guide line of RIS. More attentions should be paid to establish ecological ideas， relations and mechanism in order to guarantee ecological succession in RIS.

Key words：Ecological Economics; Regional Innovation System; Ecology; Ecological Succes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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