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者保護與國際會計準則的采納和執行

摘 要:基于產權和制度經濟學的相關理論，對新興資本市場上，司法體系如何影響會計準則執行及其對國際會計準則的采納作了解釋#65377;研究表明，由于國際會計準則缺乏足夠的自我實施特征，在會計國際化進程中，為了改善投資者保護，各個國家通過修訂法律條文或與本國一貫采用的GAAP加以協調成為其主要的途徑#65377;與本國GAAP協調的目的是為了突出會計準則的自我實施能力，而修訂本國法律條文則主要是強調司法機制保證會計準則的執行#65377;對不同法系國家采納和執行IFRS的實證研究也為上述結論提供了初步的證據支持#65377;

關鍵詞:產權;司法體系;國際會計準則;國際化;投資者保護

中圖分類號:F234.5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1003-7217(2007)03-0046-06

一#65380;引 言

一般認為，國際財務報告準則(IFRS)①應屬于高質量的會計準則，而針對會計準則國際化的后果便成為會計學術界和實務界所共同關注的話題#65377;截至2005年底，全球累計已有90多個國家和地區允許或要求采用國際財務報告準則^[1]#65377;然而，當前已有實證研究發現，會計準則的國際化或協調化進程對提高會計信息質量的作用是有限的，要受到國家資本市場具體制度環境的制約#65377;比如Ball et al.發現不同國家的資本市場制度環境和公司治理結構顯著影響財務報告所披露會計信息的質量，普通法系國家的會計信息質量要顯著高于大陸法系國家^[2～3]#65377;而Leuz et al.則發現，在法律環境對投資者保護越差的國家，公司盈余管理程度也就越大^[4]#65377;

從1997年發布第一份具體會計準則開始至今，我國已經發布了30多項具體會計準則，而且這些準則總體上是向國際會計準則靠攏的#65377;尤其是財政部于2006年2月15日頒布了新的會計準則體系②，標志著我國在會計準則國際化進程中又邁出了重大步伐，成為我國會計發展史上新的里程碑#65377;葛家澍對新會計準則做了精彩的評述，認為新會計準則是一項創新與趨同相結合的準則，它使我國會計界耳目一新，并在國際會計慣例趨同方面前進了重要一步，甚至在某些方面表現出了“超前”的成份^[5]#65377;新會計準則的出臺也在我國資本市場上引起了廣泛的關注和討論#65377;比如新會計準則中對跌價準備#65380;債務重組#65380;資產減值#65380;公允價值運用等方面的重大調整是否會成為上市公司的利潤操縱手段#65377;與國際會計準則的特征相似，我國新會計準則在某種程度上進一步擴大了會計準則中的職業判斷空間，而這種變化的直接經濟后果是，人們擔心新會計準則在提高會計信息質量和促進投資者保護方面能否做得更好#65377;潘琰等發現，與國際會計準則相比，按照我國具體會計準則提供的會計盈余數據將具有更高的信息含量^[6]#65377;Chen et al.(2002)，劉峰等(2004)分析了我國資本市場上影響會計信息質量的因素，發現會計準則質量的改進并不能夠提高會計信息的質量，并將其解釋為我國資本市場上法律風險的缺失和公司治理結構的不完善所致^[7～8]#65377;另外，沈振宇#65380;王金圣和薛爽(2004)以我國壞賬準備計提為例，發現會計準則職業判斷空間的擴大會進一步助長上市公司的利潤操縱行為^[9]#65377;劉峰和王兵(2006)研究發現，同時發行A#65380;B股公司所報告的凈利潤差異，則主要來自于會計準則的職業判斷，并不是會計準則本身，從而表明會計準則能否得到可靠執行是影響會計信息質量的重要因素^[10]#65377;

近年來，各國會計理論界和實務界都十分注重制度環境因素(尤其是法律制度)在會計準則制定和實務操作過程中所起的重要作用，而且部分研究文獻也為此提供了經驗證據的支持#65377;因此，將基于產權和制度經濟學的相關理論分析產權#65380;法律在會計準則制定和執行過程中的影響，旨在于解釋法律在會計準則國際化進程中的作用，以及為什么國際會計準則的采納并不能夠有效提高會計信息質量和加強對外部投資者的利益保護#65377;本文的結論將有助于我們更好地理解和認識我國會計準則的國際化進程，并能夠對新會計準則內容結構與執行層面的完善提供一些有價值的政策建議#65377;

二#65380;會計準則的制度安排視角

產權和制度經濟學一直強調制度安排對規范人們行為和促進社會經濟發展的重要性，也為探討會計準則性質提供了一種分析工具和研究視角③#65377;根據North的觀點，制度是一套社會的博弈規則，通常由正式規則(如法律#65380;憲法#65380;規則)#65380;非正式規則(如習慣#65380;道德#65380;行為準則)及其執行機制構成#65377;這種博弈規則提供了特定的激勵框架和不同的行為選擇方式，并決定了人們達到預期目標的路徑^[11]#65377;從制度的定義層面來看，制度安排本身就十分注重規則體系建構與其執行機制之間的互動關系#65377;青木昌彥則進一步闡述了同樣的觀點，即認為規則是在政治市場中由各方經過討價還價來決定，但規則并不是外生給定的，而是在一個相關的領域內由參與人通過互動而內生的，因此具有自我實施的特征#65377;制度的本質特征也被認為是參與人行動選擇的自我實施規則④#65377;

一般認為，會計準則是指對會計信息的加工#65380;提供等具有約束作用的一套規則體系^[12]#65377;由此，會計準則應該是屬于一種制度安排，本質上是具有契約性質的規則體系#65377;Ball認為會計準則之所以存在，是為了有助于方便地達成交易契約并使該契約能夠得到有效地執行#65377;一套普遍接受的會計準則是公司交易結構的重要組成部分，會計規則的改變也就意味著公司交易行為的變更^[13]#65377;由此，基于制度安排視角，可以將會計準則看作是為實現股東價值最大化，突出投資者利益保護，以降低交易成本與風險的一套治理規則#65377;會計準則本身應該體現出其內容結構制定與執行機制之間的一種互動關系，應該具備參與人行動選擇的自我實施特征#65377;

三#65380;會計準則國際化與規則自我實施:理論

闡釋

產權和制度經濟學的研究文獻表明，一個國家的私有產權保護#65380;司法環境與規范社會經濟行為的其它制度安排之間存在著重要的相互作用關系，并基于制度安排的設計和實現特征，將公共執行機制(public enforcement)與私人執行機制(private enforcement)的相互替代作用作為契約結構的解釋邏輯^[14～16]#65377;產權理論認為，個體和國家都具有對產權執行的權利，國家作為第三方的強制實施，主要是通過司法途徑(如法庭)來實現，當國家司法體系無法對私有產權實施有效保護時，其它制度安排財經理論與實踐(雙月刊)2007年第3期2007年第3期(總第147期)賀建剛，劉 峰等:投資者保護與國際會計準則的采納和執行:基于產權和法律視角如何替代司法體系來保證私有產權的執行就顯得尤為重要，也就是要愈加強調產權實現的私人執行機制#65377;具體到會計準則，作為一種制度安排，其規則體系中應該反映出所在國家的司法環境#65380;資本市場制度#65380;文化習俗#65380;行為規范#65380;股權結構以及其它一些制度特征#65377;

根據North的觀點，規則的實施主要表現為三個方面:由第三方承擔(法律執行)，也可以由第二方承擔(報復)，或者由第一方承擔(行為自律)，其中后兩者共同構成了規則的自我執行機制^[11]#65377;也就是說，會計準則執行效果的好壞是由法律執行和其自我執行機制兩個層面來保證的，當國家司法體系不能夠保證會計準則得到有效執行時，強調會計準則的自我執行機制就變得非常重要#65377;由于會計準則的自我實施特征通常是借助于其制定的內容結構來得以體現，當會計準則的內容結構中不能反映出所處國家特有的制度環境，如司法保護#65380;市場機制#65380;公司治理結構#65380;文化習俗等，此時會計準則的自我執行能力就變得相對較弱，比如對國際會計準則的簡單遵循#65377;Ball指出，會計準則國際化的壓力主要來源于兩個方面:一是全球資本市場一體化趨勢的加劇對統一會計信息的需求;二是各個國家管制資本市場的政治過程(political processes)的日益國際化^[13]#65377;顯然，在經濟和政治兩方面因素的作用下，會計準則國際化更多的是表面上的協調，而協調化的會計準則并不必然意味著協調化的會計實務，甚至會引起會計信息質量下降和投資者利益保護缺失，其實施效果主要依賴于司法機制的執行效率#65377;也就是說，法律對會計準則國際化的影響主要體現在準則的執行層面，為了保證國際會計準則在不同資本市場上能夠得到可靠執行，各個國家通過修訂法律條文或與本國一貫采用的國內會計準則加以協調便成為主要的途徑#65377;與本國會計準則協調的目的是為了突出會計準則的自我執行特征，而修訂本國法律條文則主要是強調司法機制保證會計準則的執行#65377;比如Baetge et al.指出，德國在實現會計準則國際化進程中，為了能夠執行歐盟第4號和第7號指令，以及在國內推行國際會計準則，自從1986年起就多次修訂其國家商法(Commercial Code)^[17]#65377;澳大利亞在采用國際會計準則過程中，同樣修訂了《澳大利亞證券和投資委員會法案》，為會計準則的有效執行提供了法律支持^[2]#65377;

四#65380;法律環境與國際財務報告準則的采納與執行:國際經驗證據

La Porta et al.首先從法律視角解釋了不同制度結構的差異#65377;他們研究了不同法律環境對投資者保護的影響，發現普通法系國家對投資者的保護程度要顯著地好于大陸法系國家，并以法律淵源作為法律環境對投資者保護差異的表征變量，實證檢驗了司法環境對一系列資本市場制度安排的影響，比如在大陸法系國家(尤其是在新興市場經濟國家)，股權集中和大股東控制的公司治理模式非常普遍，家族企業盛行，缺乏透明度#65380;尋租活動#65380;關聯交易#65380;集團構建#65380;分散化等特征加劇大股東的利益輸送行為，從而嚴重侵害了小股東的利益^[18～20]#65377;作為一種制度安排，會計準則在國際化進程中，司法環境如何影響國際財務報告準則(IFRS)的采納，采納IFRS之后的執行情況又如何，本文將沿用La Porta等(1998)的研究思路和樣本，來分析國家司法環境對會計準則國際化進程中采納國際財務報告準則情況的影響#65377;根據數據的可獲取性，確定的樣本共包括47個國家，其中普通法系共有16個國家⑤，大陸法系國家共31個(法國淵源21個國家，德國淵源6個國家或地區，斯堪的納維亞淵源4個國家)#65377;表1中列出了不同法系國家對本國GAAP和IFRS的遵循情況#65377;通過對表1的分析發現，樣本國家在實現會計準則國際化過程中，普通法系有12個國家采用或允許采用IFRS，占比為75%，而且在執行IFRS時，僅有極少數國家(即美國)要求與本國GAAP協調#65377;這可能是由于美國認為US GAAP是全球質量最好#65380;最完善的會計準則，從而在允許采納IFRS的過程中表現出極為強硬的態度⑥#65377;在大陸法系中，有16個國家已采納或允許采納IFRS，比例為52%，也即僅有一半左右的國家采用IFRS，而且在采納IFRS時，卻有12個國家要求與本國GAAP協調或進行相關法律的修訂，占比為75%#65377;也就是說，在普通法系國家，采納國際會計準則的比例相對較高，而且執行起來也顯得較容易，在執行過程中幾乎不需要對本國法律加以修訂或要求與本國的GAAP加以協調(僅有1家);相反，大陸法系國家采納國際會計準則的比例卻相對較低，而且在采納IFRS過程中，絕大多數國家(占75%)需要進行相關的本國法律修訂或要求與本國的GAAP加以協調，其中德國淵源和斯堪的納維亞淵源國家在采用IFRS時，全部需要進行相關的本國法律修訂或要求與本國的GAAP加以協調#65377;另外，從不同法系國家對會計準則的整體執行評價來看，普通法系國家的會計準則執行情況要顯著好于大陸法系國家，普通法系平均為69.62，大陸法系平均為62.61#65377;

為了進一步檢驗究竟是哪些具體的法律因素更可能影響國際財務報告準則(IFRS)的執行，我們又根據La Porta et al.(1998)，采用司法效率#65380;法律規則#65380;腐敗程度和利益侵占風險等四個維度來表征法律制度環境^[20]，對這些因素與IFRS執行質量之間的關系進行了相關性分析，見表2#65377;發現四個法律環境變量都與IFRS執行質量之間存在顯著的相關性，當司法效率越高#65380;規則體系越完善#65380;腐敗程度越低和投資者面臨的利益侵占風險越小時，國際會計準則的執行質量也就越高，更有助于實現其保護投資者利益和信心的高質量準則目標#65377;

數據表明，一個國家的司法環境顯著影響該國會計準則執行及其對國際會計準則的采納，在司法環境對投資者保護較好的普通法系國家，國際會計準則較容易得到采納和執行，而在投資者保護較差的大陸法系國家，采納國際會計準則的比例相對較低，而且需要修訂相關法律條文或者與本國會計準則加以協調，也就是說，法律對會計準則國際化的影響主要體現在準則的執行層面，為了保證國際會計準則在新興資本市場上能夠得到可靠執行，各個國家通過修訂法律條文或與本國一貫采用的國內會計準則加以協調便成為主要的途徑#65377;與本國會計準則協調的目的是為了突出會計準則的自我執行特征，而修訂本國法律條文則主要是強調司法機制保證會計準則的執行#65377;

五#65380;我國新會計準則實施:一點啟示

我國在2007年開始實施的新會計準則，基本上實現了與國際會計準則的趨同和接軌，其中也不乏創新，在某些方面甚至有“超前”的成份^[5]#65377;盡管新制定的會計準則可以稱得上是“高質量”的會計準則⑨，但由于缺乏足夠的自我實施能力，能否實現保護投資者利益的本質目標，關鍵就在于新會計準則的執行環節#65377;

在我國資本市場上，一個普遍接受的觀點是，我國當前的司法體系尚不完善，尤其是司法執行機制的不健全導致投資者利益缺乏保護，市場制度#65380;規則#65380;契約等不能夠得到有效地貫徹和執行#65377;比如，章奇等(2004)基于我國農村基層民主的分析，提出了“法律軟約束”的概念#65377;他們認為我國政府制定的管制政策在實施上可能優先于法律條文，政府為了實現既定的管制政策目標，會導致相關的法律條文得不到真正地貫徹和實施^[23]#65377;楊瑞龍和盧周來(2004)對我國農民工工資糾紛的成因做了理論解釋，結果表明，恰恰是國家明文規定的#65380;應該由國家作為第三方強制實施(司法執行)的正式契約無法可靠實施，造成了農民工權益得不到有效保護^[22]#65377;因此，一個合理的推斷是:我國當前的司法環境尚不足以保證新會計準則能夠得到有效執行#65377;為了有助于新會計準則在上市公司得到更好執行，根據前文理論分析和實證發現得出如下啟示#65377;

首先，法律環境的完善將是保障新會計準則有效實施的根本途徑#65377;比如，我國在2004年3月首次正式將保護私有產權寫入了憲法，并在2005年10月27日又通過了公司法和證券法的修正法案#65377;國務院在2004年發布的《關于推進資本市場改革開放和穩定發展的若干意見》(簡稱“國九條”)，可以說是中國證券市場發展歷程中具有劃時代意義的事件#65377;“國九條”中提出了“法制#65380;監管#65380;自律#65380;規范”的指導方針，要求堅持依法治市，保護投資者特別是公眾投資者的合法權益#65377;這些都將為我國新會計準則的執行提供強有力的法律支持#65377;其次，我國新會計準則基本實現了與國際會計準則的趨同，在某些方面甚至有“超前”的成份，體現出更多的職業判斷空間，但未很好地體現出其內容結構制定與執行機制之間的一種互動關系，缺乏參與人行動選擇的自我實施特征，因此，為了增強新會計準則的自我執行能力，出臺和制定詳細的操作指南，對適用范圍和例外情況的解釋說明等^[24]，將有助于新會計準則得到更好的執行和保障其實施效果#65377;最后，大量研究文獻表明，公司治理作為一種私人契約結構的制度安排，可以起到替代司法機制以保護投資者利益的作用，而且公司治理結構#65380;控制權安排等會對上市公司所披露的會計信息質量#65380;盈余管理程度等產生顯著影響#65377;因此，進一步健全和完善我國上市公司治理結構，同樣有利于提升新會計準則的實施效果，進而促進會計信息質量提高和加強投資者保護^[25～26]#65377;

六#65380;結 論

在21世紀初期，部分文獻開始關注法律#65380;市場和企業組織結構等對會計準則國際化的影響#65377;盡管諸多研究表明，會計準則國際化或協調化進程對提高會計信息質量和加強投資者保護的作用是有限的#65377;但仍缺乏令人信服的理論支持和闡釋#65377;在本文中，基于產權和制度經濟學的相關理論，分析了產權#65380;法律在會計準則制定和執行過程中的影響，并進而解釋了國際會計準則的采納和執行是如何影響投資者保護，以及各國在會計國際化進程中可能采取的路徑#65377;研究發現，如果會計準則體系中未能反映出所在國家的司法環境#65380;資本市場制度#65380;文化習俗#65380;行為規范等制度特征時，會計準則的自我執行機制的能力就變得相對較弱，當產權和司法制度缺乏可靠執行和有效保護投資者利益時，高質量國際財務報告準則的采納與執行將不能有效提高會計信息質量和促進投資者對資本市場的信心，通過修訂法律條文或與本國一貫采用的GAAP加以協調便成為主要的途徑#65377;另外，針對不同法系國家就國際財務報告準則采納和執行情況的經驗研究也為上述觀點提供了初步的證據支持#65377;如果本文的結論能夠經得起后續研究的進一步檢驗，它將有助于我們認識和理解我國會計準則的國際化進程，對完善新會計準則的內容結構與執行層面具有一定的政策意義#65377;

注釋:

①自從國際會計準則委員會(IASC)在2001年改組之后，其后發布的國際會計準則(IAS)也改稱為國際財務報告準則(IFRS)，下文中將不再做具體區分#65377;

②新頒布或修訂的會計準則包括1項基本準則和38項具體會計準則，并將從2007年1月1日開始執行#65377;

③劉峰(2000)按照制度經濟學的理論框架，提出了會計準則是一項能降低交易費用的制度安排，并解釋了會計準則的制訂及其相應的后續變遷#65377;

④參見科斯#65380;諾思#65380;威廉姆森等著，劉剛等譯，《制度#65380;契約與組織》(經濟科學出版社)，2003年1月第1版第19頁，沿著均衡點演進的制度變遷，青木昌彥#65377;

⑤La Porta等的研究中的普通法系樣本共有18個國家，由于尼日利亞國家遵循的會計準則無法獲得，而以色列遵循US GAAP，因此這兩個國家被剔除#65377;

⑥近年來，美國FASB和IASC發布了一系列諒解備忘錄，重申雙方制定高質量全球資本市場通用會計準則的目標，雙方確認將繼續開展會計準則制定工作的合作，逐步減少直至消除按照美國準則和國家財務報告準則編制財務報表之間的調節要求#65377;

⑦表中數據是根據國際會計準則委員會網站(www.iasc.org.uk)披露的信息并通過整理所得#65377;會計準則執行評價的數據來源于Allen， Qian and Qian(2005)#65377;

⑧本文確定的研究樣本共有47個國家，每個國家的法律環境變量數據來源于La Porta et al.(1998)，*， **， ***分別表示10%#65380;5%和1%的顯著性水平#65377;

⑨Levitt(1998)認為，高質量會計準則應該具有三個方面的特征，即可比性#65380;透明度#65380;充分而公允披露，而且這些準則必須能夠得到嚴格的解釋和執行#65377;高質量會計準則的本質目標是確保投資者利益保護和增強其對資本市場的投資信心#653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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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vestor Protection and the Acceptance and Enforcement of

International Accounting StandardsPerspective of

Property Rights and Judicial SystemsHE Jiangang1，2，LIU Feng2

(1.School of Accounting， Nanji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Jiangsu， Nanjing 210046，China;

2.School of Business， Sun Yat-Sen University， Guangdong， Guangzhou 510275，China)Abstract:Based on the theories of property rights and institutional economics， this paper provides the theoretical interpretation on how judicial system influences the enforcement of accounting standards and the acceptance of International Accounting Standards (IAS) in emerging capital markets. The conclusion suggests that， due to the insufficiency of selfenforcement characters of International Accounting Standards， it is the main measure that each country takes to modifying the law rules or harmonizing with its home GAAP in order to strengthen investor protection during the process of accounting internationalization. Harmonization with home GAAP is to improve the capability of selfenforcement of accounting standards， while amending the laws provisions is to perfecting judicial mechanism to guarantee the implementation of IAS.The empirical researches on the acceptance and enforcement of IFRS by countries in various legal systems are done to provide the evidences to the conclusion.

Key words:Property Rights; Judicial System; International Accounting Standards; Internationalization; Investor Protection

注：“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圖表、注解、公式等內容請以PDF格式閱讀原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