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詩歌業已處于低潮的當下,蔡永祥仍然十分執著地堅守著他的詩歌創作。
在認識蔡永祥之前,我先是看到了他的詩集《愛的滋味》。那時他還在解放軍鎮江船艇學院政治部副主任的崗位上,有人說他是軍旅詩人。其實,在他的詩集中,雖然有很多是歌頌戰士和軍營生活的,但我總是感到他試圖在開拓新的領地。
我曾經熱戀過詩,也曾經習作過詩,可我的血液里終究缺少詩的靈性,因為我喜歡把自己的內心世界直接地交與讀者,而詩人則更多的是在幕后。然而,對于那些能夠震撼心靈的且能讀懂的詩,我還是很愿意閱讀的。他的《苦難京峴山》就是我喜愛閱讀的其中一首:“這是一座苦痛了一生的山/那個統一了六國的人/竟容不下一座生龍活虎的山/一座離他那么遠的山/硬是生生分離了它的身體……而如今,又有一些人/騎在它的身上炸呀敲呀/挖斷了它的筋/在新樓房的墻縫中/我聽到了它的呻吟/一座山臥著/默默地/擋著南來的風雨。”這座山是鎮江的一座山,鎮江是他的故鄉,他的軍營也在鎮江。他的詩有許多是贊美家鄉的,表露出他對家鄉深沉的愛。
讀其詩如見其人。蔡永祥的詩大多寫得很樸實,決無那種嘩眾取寵和空泛作秀,無論是寫社會人生,還是自然山水,抑或是軍營生活,都絕不缺少情感和精神的高度,包括詩的意境。如《家鄉》《歲月的森林》《奔跑的美女》《給妻子的信》《穿水兵裙的姑娘》《強化訓練場》《出操》以及“青藏高原組詩”等等。這些詩都寫得曉暢、明快,情感質樸,飽含了作者對社會、對人生、對自然的深刻思考,形象鮮明而生動。
和蔡永祥相識以后,通過好多次的交往,愈發覺得他是一個誠實厚道的人,且是一個勤奮的詩人。為編著《圌山史話》,我邀他去圌山采風,不料中途下雨,可他依然精神抖擻,下午衣服在身上焐干了以后,又繼續去五峰山,回來后連續寫了兩首詩和一篇散文,且詩文激情飛揚。在《圌山吟》中,他寫道:“從陽光出發,看霧和圌山怎樣纏綿/仙境里的風會說話/從江水出發,撫摸那一只伸入江中的腳/感覺,有一顆心跳得快了/從歷史出發,傾聽/震耳的鼓聲、廝殺聲/炮聲隆隆,有一些皮膚/或許記得那時的疼……”他寫出了圌山的從容、坦蕩和悲壯。這樣的為人和這樣的詩都令我深深嘆服。
蔡永祥在詩歌的道路上前行,有時也寫散文,但詩歌是他的最愛。他曾在詩集《愛的滋味》的《后記》中說過:“詩歌是我業余生活的天堂,是所有黑夜閃亮著的一盞盞航燈。我常常以雙手作翅,用盡全身力氣,在現實和夢境中飛翔。為了詩歌,再多的快樂和再大的疼痛,我都愿意享受和忍耐!”
當前的詩歌界甚為浮躁,一些詩人耐不住寂寞,出現了網絡惡搞,但我認為真正的詩人還是應該遠離這些。據悉,蔡永祥的第二本詩集《夜香》也已出版。我真誠地祝愿他在詩歌的道路上一路走好,寫出更抒情、更明朗的貼近時代和人民群眾的詩歌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