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入校的第一天,小濤拽著媽媽的衣角出現在我面前。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蛋,淺淺的微笑,讓人很難想到他是一個“特殊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我為迎來了一名可愛的學生而欣喜。然而等來的卻是尷尬的沉默。或許是緊張吧?我蹲下身子,摸著他的頭,輕輕地問:“好孩子,能告訴老師你的名字嗎?”依然沒有回音。他似乎根本聽不見我的問話,眼睛定定地盯著地面的一角,神情若有所思。我滿腹狐疑地把目光投向他的媽媽,看到的是一張憂郁而痛苦的臉。難道這是一個患有自閉癥的兒童嗎?我暗暗叫苦。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很快驗證了我的猜測。小濤幾乎沒有學習意識,課堂上既不正視黑板,又不專心聽講,更不用說讀書寫字了。最為惱人的是,他完全無視課堂紀律的存在,聽課時自言自語,提問時充耳不聞,遲到時貿然進入……半個多月過去了,我從他身上看不到丁點兒進步,我為了他寢食不安。
一次,我偶然發現小濤在玩彈擊玻璃球的游戲。他那憨拙的動作和專注的表情引起了我的注意,因為我從未見過他對什么事情這樣投入過。“如果把玻璃球當作教育的引子,效果會怎么樣呢?”我這樣想著,索性跟他玩了起來:首先展示我“高超”的球技,引起他的興趣;接著向他示范如何擺姿勢,如何瞄準,如何發力;然后手把手地教他,一遍,兩遍,三遍……反復練習,不停地鼓勵。最終,我們擊中了目標。我把他大大地表揚了一番,還握住他的雙手相互拍著以示祝賀。小濤顯然被感染了,他呵呵地笑著,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末了,我對他說:“明天老師還和你一起玩,你到辦公室找我,好嗎?”
一連幾天過去,小濤并沒有來找我,我就堅持每天去找他,游戲結束后總要重復上面那句話。一周后的一個上午,小濤終于在辦公室露面了,他旁若無人地走到我身邊,拽著我的衣角不放,我的教育初獲成效!以后的很長一段時間,每次小濤來找我,我都會叮囑他:要先叫‘老師’。一天中午,我趴在辦公桌上小憩。忽然,耳畔傳來一聲尖澀的呼叫——“老師”,接著一只小手拽住了我的衣角。是小濤!我喜出望外,激動得差點跳起來,我為自己完成了一件近乎不可能實現的事情而久久地心潮澎湃。再后來,我嘗試著用玻璃球教他數數,引導他辨別玻璃球里面的顏色,比較玻璃球的大小,并安排一些熱心的同學和他一塊玩耍,適時給他提供幫助。
如今,小濤已經認識了十以內的數字,能夠辨認紅、黑、白三種顏色,見到教他的三位老師主動打招呼,有時也會用語言表達個人的簡單需要。我知道,這對于一個同齡的普通孩子來說是微不足道的,但對于小濤的生命成長,它卻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
魏書生老師說,我以吾心付童心。每一個特殊孩子都存在這樣或那樣的心理問題,為師者應該摒棄那種急功近利的焦灼心態,做他們生活上的貼心人,學習上的知心人,努力尋找一把能夠開啟他們心扉的“金鑰匙”,觸及他們的情感和精神需求,以巨大的愛心、耐心、恒心去感化他們,喚醒他們,鼓舞他們,引領他們一步步走進文明的殿堂,體驗人生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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