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結(jié)婚的時候,日子很拮據(jù)。住租來的小屋。但是因為彼此深愛,仍然覺得溫暖。
局促的生活里,他們不敢有其他嗜好。只是她特別愛吃那種青青的蘋果。他笑著買回來,洗干凈放在玻璃果盤里,青翠光亮,惹人垂涎。
往往她倚在床頭,他坐在旁邊給她削蘋果。他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她,他則把那堆青蘋果皮津津有味地吃下去。那一刻,她覺得無比幸福。
只是,在很多個他加班的夜晚,她做好了晚飯等他。看著窗外那棵日漸變黃的銀杏,她想起以前。原本她并不是庸常的女子,大學(xué)時也是很多男生傾慕的對象。現(xiàn)在她覺得自己有些像《項鏈》中的瑪?shù)贍柕隆S谑牵挠行┧釢?/p>
終于,她決定和他分開。后來,她終于有了自己的家。她不再辛苦奔波,家務(wù)也無須自己做,她有的是時間在美容院里留連。只是那個人日似一日地忙碌,很少回家。
漸漸,她心冷了。每當(dāng)她倚在床頭,她開始懷念那個吃青蘋果皮的男人。她也曾對那人說過青蘋果好吃,那人是不屑的一笑。吃它,連擺在客廳里也很難看。常常她好不容易找到那種青蘋果,才知道兩個蘋果的價格已是他當(dāng)時半天的工資。她也試著自己削,可是,才一下果皮就掉下來。
很深很深的夜里,她常常睡不著。想起那個吃蘋果皮的男人,每每淚就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