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江的漠河,素有中國第一寒極之稱。那么,何處是第二呢?

第二寒極就在新疆阿爾泰山南麓的富蘊。這里冬季長達七個月,最低氣溫達到-56℃左右,而年平均氣溫才1.9℃。富蘊的水電部門在1966年曾測出-60℃的低溫數據,但未被認可。而與此同時,黑龍江的漠河氣象站也測出-60℃的低溫。于是,漠河被定為中國第一寒極,而富蘊就只有屈居第二了。
我們乘坐一輛底盤高、馬力大的越野車從烏魯木齊出發,經博格達峰下的阜康轉向北,在荒漠中疾駛300多公里后,便進入了準噶爾盆地北部的阿爾泰山南麓,這里地上的積雪明顯厚很多。車爬上一面高坡,眼前是一片銀白的谷地。此時,積雪的厚度高出汽車的底盤,大卡車車轍之間隆起的雪梁,將越野車托起,馬達隆隆,車輪騰空飛轉,絲毫不能前行。我們只好下來推車。我們都不敢用赤手接觸車體,因為車的鐵殼冰涼,人手一碰,立刻會沾掉一層肉皮!

還好,司機有行駛冰雪路的豐富經驗,終于在傍晚順利抵達可可托海。可可托海位于富蘊縣的中部,盛產鉭、鈮、金等稀有金屬。這里實在冷,看氣溫表,已降到-41℃了。雖然身穿厚厚的羽絨服,但還是招架不住沁人骨髓的寒氣。我們便向當地哈薩克牧民借了又厚又沉的羊皮大衣,套在羽絨服上,再戴上哈薩克人的狐皮帽,腳蹬氈靴,才抵御住這中國第二寒極的“下馬威”。
第二天一早,乘坐馬拉爬犁,我們走訪了一個叫樺林溝的村子。這一帶過去曾長滿了樺樹,后來,因為采礦伐木等,樺樹已經稀落了。繼續前行,走在林中,因為是山坡地,爬犁時快時慢。用樺木做的犁床壓著厚厚的積雪,發出“吱呀”的脆聲和樺樹皮受極寒“叭叭”的作響聲,交雜在一起,形成了雪地進行曲。

沿著雪道的犁轍行走,又快又穩。雪原銀白耀眼,天空湛藍,景色美極了。
樺林溝有多戶哈薩克和蒙古族牧民,他們住的木屋,墻都很厚,因為這樣才能抵御冬季漫長而嚴酷的寒冷。屋內生著熊熊的爐火,很暖和。喝著主人敬上的熱奶茶,立刻渾身發熱,便將皮帽、皮大衣脫下。休整一會兒后,我們又走到屋外,跨上馬,跨越齊人腰深的積雪,艱難地爬上山岡,去欣賞那別處很難見到的茫茫雪景。
祖祖輩輩居住在這里的牧民們,熱戀著這片土地。盡管從每年的10月底到來年的5月都是嚴寒的冬季,但他們的生活充滿了歡樂。看村中的青年騎手為我們表演雪地策馬,那歡快的呼喊,好像在春天馳騁曠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