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能說得清楚它們到底該屬于哪個國度。
也許它們就是這樣一個種族。
它們就這樣一直自由地飛翔著:早晨,沐浴著清柔的晨光或者烏云遮掩的灰暗,在天空,高傲地扇動著有節奏的翅膀,穿越戒備森嚴的國境線,從那個國家飛來這個國家。傍晚,再心無忌憚地哼著那支并不算美妙動聽的老歌,由這個國度飛向那個國度……
它們,不需要辦理任何出境簽證以及其它一切手續;也不需要什么海關檢查,更不需要那出關前的煩心等待。
它們,只是按照它們的意愿和生物鐘時間,如約定好的一樣,離開那建筑在高高樹冠上的巢(或者也可以叫做家),成群結隊地飛越國境線,尋覓一處或者更多容易覓食的地方。渴了,便飛到溪邊或小河旁,暢快地品飲一番,仰仰脖子,抖抖翅膀,算是對它們的感謝。
——倘若累了,它們就飛上樹的枝頭,蹲在那里,半瞇起眼睛,打一會兒盹養養神,或者聽陽光在空中歡快地流瀉;更多時候,是睜著眼睛靜靜地看那云聚云散……
地面上的事,它們不太在意也不想在意。
它們在無憂無慮地盡情享受美好時光。
夕陽西下,夜幕即將垂臨。它們這一天的活動,也準時宣告結束。也許它們自己知道,逝去的時光是追不回來的——盡管身上長著翅膀。
在美麗柔和的夕陽余暉里,它們攜帶著滿足,扯著自己長長的影子,伴著翅膀扇動的美妙旋律,開始返巢了。誰知道呢,它們是出國還是回國?也許,在它們眼里或者意識中,根本就沒有“國”的概念,只不過是從這個地方到那個地方罷了。而任何地方,都是它們想象中的自由王國。
我猜想:趕時髦或者跟“潮流”它們是不會的。
一日復著一日,一年復著一年。它們就這樣,在人們設定的邊境線上,在國門口的天空,飛來飛往地自由著。
它們似乎給人一種啟示,也許只是人的一種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