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小氣鬼

［日本］石井隆司

我是小學三年級的學生?

從今年4月起,我每天早上5點30分起床,然后給訂戶送牛奶?

我怎么會去送牛奶呢?

事情是這樣的?一天,我和弟弟一起對爸爸說:“爸爸,我們的朋友?同學都有零花錢,我們每個月也想要點零花錢?您給我們好嗎?”

“要多少?”

“我要1000元,弟弟要500元?”

“要1000元派什么用啊?”

“買個冰激凌要100元左右,自動售貨機的果子汁也要100元左右?1000元一會兒就花完了?”

在一旁聽著的媽媽說:“既然你們這么想要錢,那就干點活吧!干了活才能給你們錢?”

媽媽的話一完,爸爸就接著說:“是呀,你們倆送牛奶怎么樣,送一瓶牛奶給10元錢,一天送5瓶的話一個月就是1500元?干一個月試試吧?但是,話要講清楚,要是裝有牛奶的瓶子碎了,一瓶要扣去50元,碎一個空瓶要扣10元?另外,瓶子碎了還必須把玻璃片撿起來,就那么扔在地上是很危險的?”

聽了爸爸的話,弟弟迫不及待地說:“我干,從明天起就開始干!”

我本想和弟弟商量商量的,現在也無法商量了?他說干,我也只好干,想要零花錢只能這么辦了?

早上天氣好的時候,我們干得可帶勁了?可下雨的早上,穿著雨衣送牛奶也真叫夠受的?

一個下雨天,我想把酸奶酪放進箱子里,一不小心掉了下來,瓶子碎了,奶酪也撒了一地?我一面撿碎片一面想:今天可真賠了,真不上算?那一天,弟弟一面哭一面回家,手上還流著血?他的自行車翻了,摔碎了兩瓶蘋果汁,撿碎片的時候,又不小心劃破了手?我用紗布給弟弟包扎了一下,安慰他說:“下雨天,真沒辦法?你別哭了,今天哥哥也賠了?”

“哥哥,這個月我要扣掉100多元錢哩!”

那個月我被扣掉了120元錢,拿到1380元?弟弟被扣了170元錢,拿到了1330元?第一次拿到這么多的錢,我高興得不得了?我買了兩本書,買了些卡片,買了點冰激凌……僅僅10天工夫錢就全花完了?

爸爸媽媽明明知道我已經沒有零花錢了,卻佯裝不知?剩下的20天怎么過呢?果子汁?冰激凌都沒法買了,我只好忍受著沒有零花錢的痛苦?下個月我不想干了,可怎么對爸爸說呢?爸爸媽媽半夜一點鐘就要起來送牛奶,我每天只送20多分鐘,怎么好意思說不干呢?再看看弟弟,他干勁十足,不管多大的雨,多大的風,他都堅持著,即使被雨淋得像個落湯雞,他也不在乎?這樣一來我就必須堅持下去?

第二個月送牛奶可就好多了,瓶也沒碎,車也沒翻?同時我也覺得很奇怪,20多天里我一次也沒買過果子汁?冰激凌什么的,就是看見同學們吃冰激凌,我都沒有動一下心?這樣過了三個月,我的錢包里可攢了不少錢?我成了個大財主,卻是個小氣鬼?當我想起在風雨中送牛奶的情景,即使有我想買的東西我都不肯買?

前些日子,煤氣店的人來我家的時候,我還借給了媽媽1000元錢,那時我心里就別提有多美了?

錢是我勞動得來的,來之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