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0月28日下午4時許,一篇“領養嬰兒”的帖子突然出現在“中國媽媽網”的論壇上。經網站管理員與發帖人聯系,得知孩子的親生父母竟然是一對年僅18歲的中學生!
原來,女孩的父母離異后,原本成績優異的她開始了早戀,和男孩發生了性行為,并懷上了孩子。為了擔起所謂的責任,他們執意外逃要將孩子生下來!豈料,當滿身是血的親生骨肉來到人間時,“中學生”爹娘手足無措,只好在網上發帖將孩子送人……
小手牽小手義無反顧
朱小玉1989年6月出生于四川遂寧市射洪縣的一個小鎮上,母親是一位小學老師,父親在一公司上班。父母對獨生女兒管教非常嚴格,除了抓好學習之外,還帶她參加各種藝術班的培訓。初中畢業時,朱小玉已經能熟練地演奏多種樂器,再加上長相清純秀麗,她早已成了眾多同學羨慕的對象。
2005年9月,朱小玉以優異的成績進入射洪縣某中學。恰在此時,父母卻離異了,她被法院判給了媽媽。她整天郁郁寡歡,只好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可每次考試,總有一個叫劉曉光的男生成績比她高出幾分。起初,朱小玉心里很不服氣。久而久之,她對劉曉光漸漸心生佩服。
元旦晚會上,朱小玉演奏了一曲手風琴《杜鵑圓舞曲》,贏得了同學們熱烈的掌聲。誰知劉曉光懷抱二胡上臺,如泣如訴地拉了一曲《二泉映月》,同學們都驚呆了!更加吃驚的是朱小玉,她想不到劉曉光不僅學習好,而且還有著如此藝術天賦!
此后,兩人常常利用休息的時間,一起探討樂器和學習,而他們的感情也開始發生微妙的變化。一天,兩人走在小河邊,劉曉光忽然拉著朱小玉的手,說:“我喜歡你。”朱小玉滿臉通紅地跑開了……
在朱小玉眼里,劉曉光高大、帥氣、有才華,但她知道,要是媽媽知道她早戀,肯定不會寬恕她的!所以,朱小玉總是有意與劉曉光保持著距離。
然而,劉曉光以為朱小玉拒絕了自己,自此情緒一落千丈,學習成績也直線下降。接下來的一次測試,朱小玉輕易地超過劉曉光,但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看著劉曉光一次次地受到老師的批評時,她心里很難受。
一天下晚自習后,同學們都走了,劉曉光還獨自一人在教室里補習,朱小玉悄悄地坐在劉曉光身邊,說:“對不起!”劉曉光冷冷地說:“用不著你操心!”他起身離開,朱小玉一下拉住了他的手說:“曉光,真的很對不起,其實我也喜歡你……”劉曉光頓時喜極而泣,兩人相擁在一起!
兩人偷偷地戀愛起來。一天晚自習下課時,兩人躲在教室旁忘情地接吻,班主任突然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兩人被班主任叫到了辦公室,受到了嚴厲的訓斥,班主任警告他們說,如果再發現他們兩人在一起,就請家長!朱小玉最害怕請家長了,她只好對老師說以后再也不敢了。
一天,朱小玉不小心摔在了地上,膝蓋破了,鮮血直流,她痛得哭了起來!劉曉光不顧一切地奔過來,扶起朱小玉,背著她就往醫院跑。待她傷好后,他們的感情又更進一層了。
偷食禁果還要生子
2006年元月末的一個周末,朱小玉和劉曉光結伴到位于遂寧市大英縣的“中國死海”去游玩,不知不覺天色已晚,由于沒有了當天回射洪的班車,他們只得去附近旅館開了一個房間。
房間里有兩張床,原本兩張床可以一人睡一張,可生性喜歡看鬼片的朱小玉吵著要看電視上的鬼片。看鬼片的時候,朱小玉又嚇得渾身發抖,直往劉曉光懷里鉆。劉曉光摟著懷里的朱小玉,呼吸急促起來,原本不應該發生的事發生了……
2006年3月中旬,朱小玉發現自己開始莫名其妙地嘔吐,腰日益地粗起來。她將這一情況告訴了劉曉光,劉曉光不禁全身冰涼。隨后,兩人偷偷地去醫院檢查,醫生的表情異常嚴峻:“你這么小,怎么就懷上了?”
朱小玉撲倒在劉曉光懷里哇哇大哭,邊哭邊說:“曉光,我好怕!”劉曉光摟著朱小玉說:“別害怕,我們把孩子流掉吧!”
朱小玉點頭同意,兩人再次找到醫生咨詢,醫生告訴他們,朱小玉的妊娠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只能手術流產,而手術有一定的風險,必須要朱小玉父母簽字同意!聽醫生這么一說,她拉著六神無主的劉曉光迅速離開了醫院!
在回來的路上,兩人走得異常沉重,誰也沒有說話。第一次,朱小玉有了一種忽然老去的感覺,她說:“曉光,你說怎么辦吧?”
“把孩子生下來吧,我們要擔負起責任啊!”劉曉光說。
“生下來?我們自己都還是孩子啊!”小玉說。
劉曉光異常堅定地說:“我知道你爸媽的離婚對你影響很大,所以,我一定要對你負責任!”
一句話說到了朱小玉的痛處,朱小玉聽從了劉曉光的意見。到了高二第一學期開學時,朱小玉發現自己原來所有的衣服都不怎么合身了,再低頭看時,因為她的肚子明顯比以前大了很多。朱小玉只能每天都穿著寬松的校服上課,以前總是昂首挺胸聽課的她,現在卻將頭埋得很低。
一天晚上臨睡前,朱小玉換內衣時,一個女同學忽然沖過來在她肚子上摸了一把,說:“小玉,你最近怎么老長肚子啊?”朱小玉急忙搪塞說:“最近胃口好,晚上總是吃得太多!”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朱小玉的肚子越來越大,走在校園的道路上,她感覺每個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有了身孕后,朱小玉特別喜歡吃酸的東西,劉曉光就給她買來葡萄、桔子等水果。劉曉光的父母都是農民,家庭經濟條件不好,他每月只有200元的生活費。這樣一來,他只能省吃儉用。由于長期營養不良,再加上學習任務重,他時常感覺四肢乏力!一次上體育課,他竟然暈倒了,醫生警告他,必須加強營養。
為了減輕經濟負擔,劉曉光批發了一些飲料、方便面帶回寢室賣,但寢室的同學大多賒賬,劉曉光又不好意思開口要錢,一個星期下來,非但沒有賺錢,反而虧了一百多元。與此同時,朱小玉的妊娠反應也越來越強烈。他們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于是,兩人決定躲到外地去,先把孩子生下來,而劉曉光也天真地認為,自己可以去打工賺錢,他覺得無論如何自己也要對朱小玉負責。
2006年9月23日,朱小玉和劉曉光各自讓同學給班主任捎了字條,說他們輟學去打工了,讓學校不要找他們。隨后,他們也各自回家,給父母留下了字條,說他們去成都參加學習培訓班了,讓父母不要擔心更不要找他們!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帶著從父母那里翻來的350元錢,踏上了開往成都的汽車。
網上饋贈親骨肉舉世震驚
到了成都后,劉曉光手牽著肚子已經很顯形的朱小玉,在成都繁華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夜幕降臨時,他們去賓館開房,一看房價,最低的也要100元。于是,劉曉光便背著朱小玉尋找便宜的住處。
走到成都雙橋子汽車站時,兩人看見有一張招牌上寫著“住宿每晚20元”的字樣,劉曉光急忙跑去問,店主卻說客人早已住滿了,建議他到五桂橋汽車站附近找。他們連忙坐三輪車前往五桂橋,果然看見很多住宿的招牌,可一問,十塊錢一晚的是八張床。一間屋住八個人,這怎么行呢?這時,兩人早已精疲力竭了,只好要了一間四十元的房間住下。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上午11點多了,店主問他們還要不要續住?續住就還得再交40元錢,哪來那么多錢呢?劉曉光咬了咬牙,只得扶著還睡眼惺忪的朱小玉離開了店。他們開始四處找房子,劉曉光看見有一家專門租房子的中介,進去一問,還要交中介費,兩人只好離開了。
隨后,他們又繼續尋找起來。看見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他們感到從未有過的無助,特別是看見一群群穿著校服、背著書包的學生從面前走過時,他們心里很不好受,把頭深深地埋了下去。
直到下午3時,他們才找到位于成都五桂橋附近的居民片區的一間民房,每月只要90元!有了暫時的居所,朱小玉和劉曉光感覺輕松了許多,然而,他們身上只有幾十元錢了。朱小玉懷有孩子,劉曉光就到附近菜市場買了五花肉,燉給朱小玉吃。吃著香噴噴的飯菜,朱小玉卻哭了,劉曉光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辛酸,他第一次感覺到了責任的壓力。
眼看著錢就要花完了,劉曉光只得硬著頭皮去找工作,很多老板見他年紀太小,都不敢要他。一天,他在街上打聽招聘的事,一個高個子男人突然竄到他身邊,問他是不是要找工作,劉曉光連忙說是的。于是,在那人的安排下,劉曉光開始滿街貼辦假證的廣告,每天30元錢。第二天,當他貼廣告時,一輛執法車在他身邊停下,將他抓上車,說要罰款,劉曉光哭著說自己什么都不懂,是受別人指使的,但城管還是罰了他身上僅有的20元錢,才將他放走!
劉曉光拖著灌鉛的雙腿回到家里,看見朱小玉躺在床上,痛得渾身是汗時,他幾乎絕望了!
這時,劉曉光只有向父母求助了,他給媽媽打了電話,媽媽聽到兒子的聲音,責怪兒子不該輟學打工,而劉曉光卻故作鎮靜地說沒事,說自己在外面跟著一個師傅學電腦,只是學習階段沒有工資,讓媽媽每月寄300元生活費給他。隨后劉曉光跟房東借了一張銀行卡,讓媽媽把錢打到卡上,心急如焚的媽媽馬上給他打了500元錢過來。
有了這筆錢后,劉曉光開始專心照顧朱小玉。10月27日晚上,劉曉光外出為朱小玉買藥,獨自在家的朱小玉突然感到肚子一陣陣絞痛,她痛得從床上滾到了地上,不多時,從她下身傳來了嬰兒響亮的哭聲。
當劉曉光趕回來后,看著滿身是血的女友躺在地上呻吟著,而嬰兒拖著長長的臍帶,躺在旁邊啼哭!慌亂之中,他把吃飯的飯碗狠狠一摔,用碎瓷片割斷了孩子的臍帶。
看著哇哇大哭的孩子,朱小玉和劉曉光都嚇呆了,他們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得把孩子抱上床,用被子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當晚,劉曉光守著啼哭不止的孩子和產后虛弱的女友,一夜沒有合眼。第二天,他們看見孩子臉色越來越差,如果不及時護理,孩子還可能活不了。當初承諾的責任猶如一塊巨石壓在劉曉光的頭頂,讓他抬不起頭來……
想了整整一個上午,劉曉光終于想出了一個辦法,把孩子送人。下午4點,劉曉光去附近網吧,登陸了“中國媽媽網”,發了一篇“領養嬰兒”的帖子:“有沒有想領養小孩的父母,現在有一個剛出生的女嬰需要領養,因為一些原因,親生媽媽無力撫養!孩子很可愛,一切健全。”帖子上,劉曉光留下了朱小玉的手機號。
下午5時過,朱小玉的手機不斷響起。經過和十幾位想收養孩子的已婚夫婦交談,他和朱小玉決定選擇山東青島的一位父母,因為這對夫妻是開公司的,家境殷實。
這時,“中國媽媽網站”成都管理員曹建軍也看到了這個帖子,他不明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難道有人在販賣嬰兒嗎?于是,他也給劉曉光打了電話,了解到真實的情況后,他也表示想要收養孩子。劉曉光想到已經答應了山東人,就拒絕了曹建軍的請求。曹建軍仍然放心不下,和劉曉光約好了面談。
很快,曹建軍就趕到了朱小玉和劉曉光的租住房內,看著躺在床上臍帶已經有發炎跡象的嬰兒,曹建軍的心揪緊了,問劉曉光:“你想過責任嗎?”劉曉光嘆口氣說:“以前想過,但現在無能為力了,只想找個好心人送出去!”朱小玉抱著哇哇哭泣的女嬰,紅著眼睛說:“我還是想把孩子養大。可是,孩子還什么東西都沒有吃,我們甚至連奶瓶都沒有準備。”
這么長時間的磨難已經讓兩人心力交瘁了,曹建軍急忙打電話叫朋友從家中拿來了自己女兒以前的小衣服和帽子,給女嬰穿上,并勸說劉曉光與父母聯系。下午,劉曉光終于同意給自己在成都的姑媽打電話,但電話通了后,劉曉光卻不敢開口,還是曹建軍講述了一切。
姑媽一聽,異常震驚,急忙趕到了五桂橋,并給劉曉光的父母打了電話,那邊的父母更是吃驚萬分,隨即從射洪老家趕到了成都五桂橋。看見父母到來,劉曉光撲進媽媽懷里,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10月29日下午,劉曉光的父母將朱小玉和女嬰一同送往附近的醫院,而朱小玉的父母尚不知情。
劉曉光這個當初一心想要負責的稚嫩男孩,看著病床上虛弱的朱小玉和熟睡的女兒,萬分悔恨地說:“小玉,這真是一個噩夢,等你身體康復后,我們重返學校學習,好嗎?”朱小玉含著淚水,緊咬嘴唇,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11月2日,朱小玉出院后帶著孩子回到劉曉光的家里,而朱家父母這才得知消息,他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朱媽媽只好流著淚把女兒和孩子接回家休養。現在,盡管學校表示接受他們重返校園,但兩人卻猶豫了,他們的青春已經拐了一個不該拐的彎,不可能再按照原來的路子走下去了!
中學生私奔生子的消息一經傳開,即在四川教育界引起了強烈的反響。朱小玉父母的離異是此事件的導火線,再加上這兩名中學生正處于青春期,難免產生性的萌動和渴望,家長和學校除了應當對他們給予關懷和照顧之外,對其進行正確的性教育和引導是必要的。青春期的少男少女談戀愛是很正常的,在此提醒早戀的青少年別太早給戀愛定位,因為過早確定關系勢必影響到正常的學習和生活。青少年應該把戀愛當成與異性朋友相處的練習,學會如何和異性相處才能為日后的幸福人生打下基礎。
本文主人公的驚世駭俗之舉再次給青少年朋友敲響了警鐘:你們在激情到來時,請記住一位名叫朱力亞的艾滋病女孩的三點忠告:A是最好不要有婚前性行為;如果沒有做到A,那就做到B,終身只有一個性伴侶;如果無法做到B,那就做到C,跟性伙伴之外的任何一個人發生關系,一定要戴安全套。
(責編/寧克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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