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前的7月7日,日本軍國主義為發動全面侵華戰爭蓄意制造了北平盧溝橋事變,打響全面侵華戰爭的第一槍,把中國人民推向了有史以來最血腥最苦難的深淵。中國人民為反抗侵略,以“一寸山河一寸血”的犧牲精神,與侵略者進行了8年浴血奮戰,最終以傷亡3500多萬人的沉重代價贏得了抗日戰爭的勝利,改變了中國百年屈辱的命運。而當年指揮打響全面侵華戰爭第一槍的直接禍首卻永遠被釘在了歷史恥辱柱上,沒有一個逃脫歷史的懲罰,其最終下場也印證了中國人的一句老話“惡有惡報”。
一
1937年,日本向盧溝橋一帶的中國軍隊發起攻擊,炮轟宛平縣城,打響了“七·七事變”的第一槍。挑起“七·七事變”的直接禍首森田徹中佐,在事變中充當了以演習為名秘密調動軍隊、親自部署制造事變和隨后指揮進攻的重要角色。事變爆發后,日本軍方一片歡騰,他們蓄謀已久的挑釁終于得逞。事變當天,日本關東軍立馬發表“聲明”:“由于暴戾的中國第29軍之挑釁而發生了華北事件,關東軍正以極大的關心嚴陣以待”。隨即派出2個混成旅團急速向華北增援。8日,日本陸相下令向華北增兵4萬。11日,日軍大本營任命香月清司中將接替在龍王廟和鐵路橋作戰中指揮不力的田代皖一郎任中國駐屯軍司令官,使老鬼子田代皖一郎聞訊后羞憤交集,于15日突發心臟病暴亡。香月清司上任后立即命令打響事變第一槍的第1聯隊與前來增援的日軍“迅速擊敗中國第29軍”。于是,禍首森田徹又再次充當急先鋒,親自率領部隊瘋狂地向中國守軍發起猛烈進攻。
在南苑地區戰斗中,森田徹指揮的日軍受到裝備落后的中國29軍38、132師的頑強抵抗,29軍獨具威力的大刀隊更是讓日軍聞風喪膽,僅一個小時的戰斗,200多個日本“武士”便個個做了無頭的刀下鬼。當迷信沒有腦袋無法進神社的日軍官兵被手持大刀的中國守軍殺得落荒而逃時,狡猾的森田徹卻看準了中國守軍沒有重武器和反坦克火器的弱點,便急忙向上級調來重炮和坦克部隊向中國軍隊實施反擊。在重炮和坦克的打擊下,中國軍隊的陣地在一陣陣爆炸聲中碎石騰空,血肉橫飛,防線不斷被突破,部隊遭受慘重損失。愛國將領29軍副軍長佟麟閣、132師師長趙登禹在激烈的戰斗中英勇殉國。不久前還被29軍大刀隊追趕得恨不得鉆到地縫里去的森田徹此時已經“還陽”。看到坦克戰車的“赫赫戰果”,矮小肥胖的森田徹竟親自鉆進指揮坦克里率領坦克大隊和其部下攻擊前進。當親眼目睹毫無反坦克能力的中國守軍被日軍坦克打得血肉橫飛、碾得粉身碎骨時,這個兇殘嗜血的法西斯分子竟“熱血沸騰”地爬出坦克炮塔高呼“萬歲”。他揮舞著戰刀指揮坦克戰車繼續瘋狂地向中國守軍的血肉之軀碾壓,坦克履帶的“絞肉機”帶著中國軍人的血肉在戰場上馳騁,使他的邪惡野獸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從此以后,森田徹每當進攻受挫時,他都喜歡要求上級動用坦克充當“絞肉機”前來助戰,犯下了血腥的戰爭罪行。然而惡魔必有惡報,三年后他自己也最終碎尸于坦克的碾壓之下。
“七·七”事變后,森田徹因直接指揮挑起事變和進攻宛平、南苑作戰有功,獲得了裕仁天皇親授的金鷹三級勛章,隨即晉升為大佐軍銜,不久就調往號稱“皇軍之花”和“將佐(校)預備隊”的日本關東軍任第七國境守備隊聯隊長,承擔起撲滅中國東北人民抗日烽火和伺機進攻蘇聯的“重任”。為向天皇“再立新功”,森田徹帶領他的“討伐隊”在當地的林海雪原里瘋狂地圍剿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抗日聯軍和其他東北義勇軍,采取“蓖梳式拉網討伐”、“歸屯并戶”、“滿門抄斬”等各種殘酷野蠻的手段制造多個“無人區”。他還親自放狼狗活活咬死為抗聯送糧食的老人,并指揮部下將抗聯第一路軍陳翰章所部數十名受傷被俘的抗聯戰士扒光衣服,全部殘忍地推進鑿開的冰窟窿里,以此滿足他的獸欲心理,欠下了中國人民一筆筆血債。
1939年5月~9月,日本為阻止蘇聯向中國提供軍事援助,按照既定的入侵蘇聯的“北進”計劃,向諾門罕地區的蘇蒙聯軍發動了大規模試探性戰略進攻,交戰雙方動用了數十萬精銳部隊和先進軍事裝備,進行了一場長達4個多月的激烈交鋒。日軍由于軍事思想和戰術技術落后,遭到了自日俄戰爭以來首次最慘重的失敗,使軍力最強大的關東軍差點輸光了本錢。
戰爭初期,日軍以精銳的23師團為主力,調集了180架飛機、90多輛坦克、13個步兵大隊共1.5萬兵力,突然向駐守諾門罕地區的蒙古守軍發起猛烈進攻,使倉促應戰的蒙軍遭受慘重損失,蒙軍騎6師師長沙日布少將在作戰中陣亡。根據蘇蒙條約,蘇聯駐蒙古57軍立馬投入了戰斗。蘇聯統帥斯大林將曾任中國軍事顧問、熟知日軍作戰特點的朱可夫大將調往諾門罕坐鎮指揮,迅速調集優勢兵力和最先進的技術兵器發起反擊,給猖狂逞威的日軍以沉重打擊。僅5月27日~30日,蘇軍就殲滅日軍1個騎兵聯隊、1個戰車聯隊和3個步兵大隊,“俄國熊”出手一巴掌就打掉了“日本狼”的滿口利牙。為挽救慘遭失敗的不利戰局,關東軍將“七·七事變”的“功臣”、即將晉升將軍的森田徹于8月初緊急抽調到日軍23師團71聯隊任聯隊長,接替已戰死的原代理聯隊長東京治中佐。然而,森田徹此時的作戰對手已不再是裝備落后靠大刀片奮勇殺敵的中國29軍和東北抗聯部隊,而是飛機大炮加坦克和騎兵協同作戰的蘇蒙聯軍立體戰役集群。8月20日,在名將朱可夫指揮下,蘇蒙聯軍以近300架戰機、1600多門火炮、498輛坦克對日軍展開了強大的空炮火力和坦克集群突擊。
在鋼鐵洪流面前,日軍的防線在很短時間內便徹底崩潰,陣地頻頻失守,官兵傷亡慘重。日軍主力第23師團遭到殲滅性打擊,森田徹的第71聯隊被蘇軍合圍。當企圖突圍的日軍剛從被炸塌的工事里爬出來,就遭到蘇軍戰機的俯沖掃射,緊接著又被蘇軍坦克包抄和攻擊。此時日軍所崇尚的刺刀在蘇軍的裝甲戰車面前變得一錢不值,只能靠敢死隊的“肉彈”去和蘇軍坦克同歸于盡。盡管森田徹和眾多的日軍指揮官不斷瘋狂地組織敢死隊反撲,驅使士兵向坦克投擲燃燒瓶和手榴彈,但在裝甲厚車體高火力猛的蘇軍新型坦克面前,日軍的突圍反撲無疑是螳臂擋車自取滅亡。在蘇蒙聯軍強大的“坎內式”(向心)突擊下,進入哈勒欣河地區的日軍主力5萬多人被蘇軍分割殲滅,森田徹在三年前“七·七事變”中親自指揮坦克碾壓中國官兵的殘酷場景也很快就重演在自己頭上。
戰至8月24日,森田徹聯隊的大隊長以下軍官在蘇軍猛烈打擊下幾乎全部戰死,整個聯隊傷亡殆盡。26日,做最后垂死掙扎的森田徹下令燒毀軍旗和密碼本,指揮殘余官兵身綁炸藥充當“肉彈”,向鐵流滾滾而來的蘇軍坦克群作最后自殺性“玉碎”攻擊。這個欠下中國人民累累血債的狂熱軍國主義分子此時也頭纏白布條,身先士卒率殘部跳出戰壕,歇斯底里狂叫著揮舞戰刀撲向蘇軍坦克,但剛沖出幾步就被迎面而來的坦克機槍子彈掃倒,隨即被坦克的鋼鐵履帶碾得粉身碎骨,帶著他未圓的將軍夢到了陰曹地府,成為死有余辜的軍國主義戰爭炮灰。
二
在“七·七事變”充當侵華急先鋒、向中國守軍打響第一槍的另一個直接禍首一木清直少佐,在事變中是日軍駐豐臺第3大隊大隊長,他在森田徹的指揮下,直接率領所屬部隊以演習為名向中國宛平守軍挑釁,在盧溝橋打響了罪惡的第一槍。戰事打響后,他又親率全大隊向宛平縣城發起攻擊,隨后直撲宛平要地龍王廟和附近的鐵路橋。守衛橋頭陣地的中國守軍兩個排同日軍展開殊死拼殺,終因寡不敵眾,全部壯烈犧牲。而一木清直也在河堤上丟下了近百具尸體。7月8日夜12時,正當一木清直因白天打得人困馬乏剛進入夢鄉時,中國守軍組織敢死隊出其不意地用大刀和手榴彈將日軍1個中隊全殲在鐵路橋上,再次奪回了鐵路橋和龍王廟,使一木清直為此挨了上峰一頓臭嘴巴。惱羞成怒的一木清直慌忙親率預備隊發起反擊,經過一番血戰方才奪回了陣地。在隨后的南苑地區戰斗中,他又在森田徹指揮下率部會同日軍增援主力與中國軍隊展開血戰。當他看到森田徹率領坦克大隊為“天皇榮立戰功”時,竟也要求鉆進坦克感受一下“威風”,只是軍銜低未被允許。在森田徹瘋狂碾壓中國官兵尸橫遍野的陣地上,一木清直殘忍地下令屠殺所有幸存的中國傷殘官兵和支援作戰的青年學生。
“七·七”事變后,這個狂熱的侵華分子多次露骨地對外宣稱是他“為帝國強盛進程打響了信號槍”。當然日本天皇也沒有忘記這位立下“汗馬功勞”的“功臣”,為他親自授予了金鷹三級勛章,在短短兩個月內就越級由少佐晉升為大佐。隨后他也像森田徹一樣調升到日本關東軍精銳的第7師團14旅團28聯隊任聯隊長,成為將校軍官的“重點培養對象”,擔負起“討伐”剿滅東北抗日聯軍和義勇軍的“重任”。據史料記載,在1938年3月圍剿抗聯第3師8團的作戰中,為掩護團主力突出日軍的包圍圈,該團1連12名戰士在被稱為“射手之王”的連長李海峰帶領下,據險頑強阻擊一木清直所部800多人的瘋狂進攻達一天之久,斃傷日軍200余人,一木清直本人也被打傷。雖然一木清直最后組織了五次圍攻才將他恨得直咬牙根的剩余幾名中國抗日勇士“消滅”,但他卻連邀功的一件完整武器也沒得到。
1941年12月8日,日本經過精心準備偷襲了美國的海軍基地珍珠港,由此爆發了太平洋戰爭。隨后日軍向威克島、關島、馬尼拉、新加坡、香港等地的美英軍隊發起進攻,在不到半年時間就打敗了美、英、荷等國的遠東部隊,占領了東南亞和西太平洋廣大地區。然而,有著強大綜合國力的山姆大叔很快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立馬調集力量向日本發起猛烈反擊。從1942年4月起,日美兩軍先后在珊瑚島、中途島展開了激戰。為執行中途島作戰計劃,增強南線作戰力量,日軍大本營從駐中國的關東軍中緊急抽調大批精銳部隊前往增援。
同年4月底,關東軍第7師團奉命以14旅團28聯隊為基干,編成“旭字一木支隊”,由即將晉升少將的一木清直大佐擔任支隊長,率精兵3800多人于5月5日乘船南下參加攻打中途島的作戰。6月5日,日本海軍主力在中途島遭到慘重失敗,損失了一半大型航母和艦載機,進而喪失了戰略主動權。8月7日,美軍陸戰第1師在強大空艦火力掩護下,迅速在瓜達爾卡納爾島登陸,一舉奪取了瓜島日軍機場、倉庫、通信站和發電站等重要設施。為挽救戰局,8月10日,日軍大本營下令一木清直所部配屬日軍第17軍參加爭奪瓜島的作戰。本來,一木清直是去參加中途島登陸作戰的,但在登陸中被美軍打得丟盔棄甲,損失了1000多號人也登不了岸,最后被迫撤到關島休整。瓜島之戰打響前夕,日軍深感進攻兵力嚴重不足,有作戰經驗的部隊更是捉寸見肘。這時,大本營忽然想起了在關島閑呆著的一木支隊,便想找點活給他們干干,也好讓求勝心切的一木清直“有所表現”。
8月18日晚,一木清直接到奪取瓜島命令后,立馬將手下剩余的2400人分成兩個梯隊,自己帶著第一梯隊1000余人和兩門火炮,8挺重機槍分乘6艘驅逐艦于20日晚在瓜島登陸。登陸后,驕橫狂妄的一木清直一心想為關東軍“露露臉”,不等后續部隊到達即下令發起奪取島上亨德森機場的奇襲作戰。盡管一木清直心氣十足,但因缺乏足夠的進攻兵力和重武器支援,結果在美軍優勢火力的反擊下很快遭到慘敗。在浩月下,一批批日軍端著明晃晃的刺刀高喊“萬歲”撲向吐著火龍的美軍陣地,但立刻就被潑水般的機槍火力成片撂倒,被各式火炮炸得血肉橫飛,整個美軍陣地前沿很快堆起一座座尸山。
在這場歷史稱為“東方絞肉機”的亨德森機場爭奪戰中,一木支隊官兵被優勢兵力兵器的美軍打得魂飛魄散。戰斗從夜晚打到第二天早上,日軍遭到了全軍覆滅,余部最后被美軍趕到了瓜島熱帶雨林叢中。此時,一木清直一點人數,全支隊就只剩了23個能喘氣的,他本人也身負重傷,再也無力“跳蹦子”了,最后只得率殘部退守雨林作垂死掙扎。可窮追不舍的美軍偏偏又不給一木清直半點喘息機會,立馬出動一個后備營和輕型坦克排跟綜追擊進行清剿。21日黃昏,一木清直在后援無望的情況下,絕望地命令通訊兵向大本營發出“一木支隊已全軍玉碎”的訣別電,命令殘余官兵作“效忠天皇”的“最后攻擊”。自己則奄奄一息地躺在潮濕的雨林中,眼睜睜地看著殘余官兵被美軍坦克張著血盆大口所吞噬。天黑時,美軍坦克發現了一木清直和幾個圍著他正在焚燒軍旗的日軍,便開足馬力沖了過去,這個在“七·七事變”中打響侵華第一槍的直接禍首和他的同伙森田徹一樣,頃刻間被美軍坦克碾成肉醬,做了履帶下“死無完尸”的戰爭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