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從不同的角度、根據不同的標準可以將中止犯劃分為預備中止、著手中止、實行中止與既遂后的中止,消極中止與積極中止,一般中止犯與準中止犯,不可罰的中止與可罰的中止,造成損害的中止與沒有造成損害的中止等多種類型。對中止犯的類型作出新的劃分,有助于司法實踐正確認定。
關鍵詞:中止犯;準中止犯;類型
中圖分類號:D924.1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3060(2007)06-0101-06
中止犯的類型,有立法本身的直接規定,但更多的是理論上的概括。正確劃分中止犯的類型,對認識和理解中止犯的本質與特征及其成立要件具有重要意義。正如犯罪行為的樣態紛繁蕪雜一樣,中止犯的樣態或表現形式也具有多樣性。從不同的角度、根據不同的標準可以將中止犯劃分為多種類型。學者們對中止犯類型的劃分可以說是五花八門,并且對各種類型的中止犯的概念的界定也是歧見紛呈。本文在對各國和地區刑法典考察的基礎上,將對中止犯類型的劃分及其概念的界定提出新的觀點。
一、預備中止、著手中止、實行中止與既遂后的中止
這是在故意犯罪發展過程中,根據犯罪中止發生的時空范圍,而對中止犯的類型所作的劃分。
根據對各國和地區刑法典的考察,迄今幾乎沒有將這四種犯罪中止類型同時作出規定的立法例,一般只規定了其中的一部分類型,大致可概括以下四種情況:
1 預備中止、著手中止、實行中止 這是我國刑法理論對中止犯進行的分類。
預備中止,即發生在犯罪預備階段的中止。其時空范圍起始于犯罪預備活動的開始,終止于犯罪實行行為著手前。它是指在犯罪的預備活動過程中,行為人在自認為可以繼續犯罪活動的條件下,自動地將犯罪活動停止下來,不再繼續犯罪的預備行為或者沒有著手犯罪的實行行為。
著手中止,在我國刑法理論上稱為實行行為未終了的犯罪中止,即發生在犯罪實行行為尚未終了時的中止。其時空范圍始于犯罪實行行為的著手,止于犯罪實行行為終了前。它是指行為人在實施犯罪實行行為的過程中,自動放棄了犯罪的繼續實施或完成(多表現為自動停止了犯罪行為的實施,少數情況下還要進一步有效地防止了犯罪結果的發生),因而使犯罪停止在未達既遂的狀態。
實行中止,在我國刑法理論上稱為實行行為終了的犯罪中止,即發生在犯罪實行行為實施終了后的犯罪中止,其時空范圍始于行為終了之時,止于既遂的犯罪結果發生之前。它是指行為人在實行行為終了以后,出于本意而以積極的行為阻止了法定的犯罪結果發生,因而使犯罪停頓在未達到既遂的狀態。
2 預備中止和著手中止 俄羅斯刑法理論將著手中止稱為實行未了的中止,并且通說否認實行終了的中止。別利亞耶夫教授認為:“實行終了的未遂不可能有自動中止。自動中止的一個必要要件是某人意識到有可能繼續犯罪,意識到實施給侵害客體造成損害的行為的實際可能性。而在實行終了的未遂時,沒有也不可能有這種意識。因為受犯罪人支配的一切行為已經完成,危害社會的結果已獨立發展成為事實。即使在沒有立刻產生結果,以及犯罪人還有可能干預事件發展的情況下(例如,為了毒死受害者而下了慢性毒藥,在還來得及給受害者解毒藥劑,以挽救其生命的情況下)犯罪人只能防止產生結果,但不能消除他所實施的行為。犯罪人的行為中有實行終了的未遂,而在發生結果時,他將對既遂罪承擔責任。”雖然有部分俄羅斯刑法學者主張犯罪實行終了的未遂階段在極個別的情況下會有犯罪中止,但俄羅斯刑法理論的通說認為實行終了的犯罪未遂階段中不存在中止的問題,并認為防止犯罪行為產生危害社會結果的情形屬于“積極的悔改”,《俄羅斯刑法典》第61條第1款第(10)項將這種情形作為減輕情節。應當指出,俄羅斯刑法學者在討論犯罪中止時使用“犯罪實行未了(或終了)的未遂階段”這樣的用語,不夠妥當,容易混淆“未遂”、“中止”、“既遂”等概念,同時也將犯罪的階段與犯罪形態混為一談。
3 著手中止和實行中止 著手中止又稱為實行未了的中止或未實行終了未遂的中止;實行中止又稱為實行既了的中止或實行終了未遂的中止。這是大多數大陸法系國家或地區刑法典與刑法理論以實行行為是否實施終了為標準對中止犯所作的一種劃分,如德國、日本、奧地利以及我國臺灣地區等。這些國家或地區的刑法典一般將中止犯作為未遂犯的一種類型,相對于障礙未遂而稱為中止未遂,因此,中止未遂的時空范圍是起始于實行行為的著手而終止于既遂前(實行行為終了,犯罪結果發生之前),因而排除了預備階段的中止和既遂之后的中止。
4 著手中止、實行中止和既遂之后的中止 這是我國澳門地區刑法理論對中止犯的一種分類。澳門刑法學者趙國強根據《澳門刑法典》第23條的規定,認為中止未遂主要有三種形態:其一,行為人因己意放棄繼續犯罪(著手中止);其二,行為人因已意防止犯罪既遂(實行中止);其三,犯罪雖既遂,但因已意防止不屬該罪狀之結果發生者(既遂之后的中止)。論者認為這第三種類型是針對危險犯而言的,作為危險犯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即犯罪因危險的存在已構成既遂,但與該危險直接相關的結果還沒有發生,這時行為人還有以自己的行為防止危害結果發生的機會。如果有效地防止了該種危害結果發生,即構成了既遂之后的犯罪中止類型。這種類型的中止犯,在世界刑事立法和刑法理論上甚為罕見。筆者認為,為了最大限度地保護法益,以更為寬容的刑事立法鼓勵和獎賞那些雖致犯罪既遂,但自動地避免了可能發生的危害結果的行為人,使設立犯罪中止制度的立法精神及其倫理思想得以充分彰顯,值得肯定,但這一做法卻使有關法律概念變得含糊不清和沒有界限,從而使刑事立法和刑法理論喪失縝密性和一致性,其代價是巨大的。其實,有既可發揮其優點,又不至付出如此沉重代價的辦法(如作為特別的、法定的刑罰減輕事由)對這種情形做出更為妥當的處理。
二、消極中止與積極中止
根據法律對中止犯的中止行為的不同要求,我國學者將犯罪中止分為消極中止與積極中止兩種類型。因對相關概念的不同理解,學者們對此持不同觀點。
一種觀點認為,消極中止,是指在犯罪未實行終了的情況下,放棄了犯罪行為,這是犯罪中止的典型形式。在這種情況下,需要強調的是中止犯罪的徹底性,即必須是徹底地打消了繼續或再次侵犯同一客體的意圖,而不是暫時停止伺機再次作案;積極中止,是指在犯罪行為已經實行終了而犯罪結果尚未發生的情況下,有效地防止犯罪結果的發生,這是犯罪中止的特殊形式。在這種情況下,需要強調的是防止結果發生的有效性。如果犯罪分子雖然采取了積極的行為,但并未有效地防止犯罪結果的發生,犯罪分子仍然要負犯罪既遂的刑事責任,不能視為犯罪中止。
另一種觀點認為,所謂消極中止,即犯罪人僅需自動停止犯罪行為的繼續實施便可成立的犯罪中止。其行為方式僅需不作為形式。此種類型也即自動停止犯罪的犯罪中止。在犯罪預備階段和犯罪實行行為尚未終了的大多數情況下所成立的犯罪中止,均屬此種類型的中止;所謂積極中止,是指需要作為形式才能構成的中止。即犯罪人不但需要自動停止犯罪的繼續實施,而且還需要以積極的作為行為去防止住既遂的犯罪結果的發生才能成立的犯罪中止。此種類型也即自動有效地防止犯罪結果發生的犯罪中止。它發生于實行行為尚未終了的少數情況下以及實行行為終了的某些情況下。
筆者認為,第一種觀點存在兩個問題。第一,這一種觀點實際上把消極的中止等同于未實行終了的中止(著手中止),把積極中止等同于實行終了的中止(實行中止)。因而,它與中止犯的立法屬于廣義未遂立法例的國家或地區的一些學者的主張如出一轍,只是角度的不同,本質沒有區別。臺灣學者林山田將中止行為分為“未了未遂的中止行為”與“既了未遂的中止行為”,認為對于前者“行為人只要舍棄犯行的繼續實行,即為已足。因為行為人尚未完成其犯罪所必要的全部行為,若中止其犯行的繼續,即足以使犯行的實現成為不可能”;認為對于后者,“則行為人的中止行為尚須有意識地以其積極的行動,阻止犯罪結果的發生,始有可能構成。”日本學者川端博認為:“在著手未遂之情形,如有不繼續實施實行行為之不作為時,即為已足,但在實行未遂之情形中,則必須要有應防止結果發生之作為。亦即,在著手未遂上,于實行已著手之時點,倘若未更進而遂行實行行為,則不可能有因該實行行為而發生結果,故即使是不作為亦為已足。相較之下,在實行未遂方面,如果能帶來結果之實行行為已經實行完了,若不加理會而讓其繼續下去,則發生結果之危險性非常大,故必須要求排除該危險之積極作為。”概言之,這些觀點,實際上是認為在實行行為尚未終了的情形下沒有發生犯罪結果的可能性,因而只需“消極地”停止犯行即可成立中止犯。其實,在實行行為尚未終了的某些場合,仍有發生犯罪結果的可能性,例如,重復侵害行為的類型,甲以兩發子彈射殺乙的意思,第一槍射傷了乙,在完全有條件發射第二槍的情況下,甲改變犯意,停止了射殺行為。從主、客觀統一的標準來看,這屬于實行行為尚未終了的情況,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甲不采取積極的作為送乙去治療,仍有發生致乙死亡的結果的可能性。此外,還涉及到如何認定犯罪實行行為的終了時期的問題。高銘暄教授主編的《刑法學原理》認為:“所謂犯罪實行行為是否終了,是在法定犯罪構成所限定的客觀行為范圍內,以犯罪分子自認為實現其犯罪意圖所必要的全部行為是否都已實行完畢為標準。以故意殺人罪為例,犯罪分子持刀將被害人砍成重傷。他自知實現其殺死被害人之犯罪意圖所必要的行為尚未實行完畢,被害人尚未死亡也不是必死無疑,他也可以再繼續實施完畢其殺害行為,即此時犯罪行為尚未實行終了;但是,這種傷勢若不得到及時搶救,有可能造成被害人的死亡。因而在這種犯罪行為未實行終了的情況下,行為人要成立犯罪中止,就不能只是消極地停止殺害行為的繼續實施,而是要進一步采取措施,以積極的行為來防止死亡結果的發生。”‘因此,消極中止不能夠等同于著手中止,積極中止也不能等同于實行中止。第二,這一觀點,把預備中止排除在消極中止之外,不符合我國法律的規定。實際上,在犯罪預備階段,無論是停止犯罪預備行為還是放棄著手實施實行行為都僅需以不作為形式放棄犯行即可構成預備中止。
因此,筆者同意上述第二種觀點。我國刑法第24條第1款規定:“在犯罪過程中,自動放棄犯罪或者自動有效地防止犯罪結果發生的,是犯罪中止。”這里“自動放棄犯罪”包括在犯罪預備階段,自動地放棄犯罪預備行為或放棄著手實施實行行為以及在實行階段(實行未了的情形),雖然實施了實行行為,但發生結果的因果過程尚未開始的場合,自動放棄實施其以后的實行行為。因此,它并不能完全對應于“著手中止”;而“自動有效地防止犯罪結果發生”則包括在實行階段和實行后階段(實行行為終了,犯罪結果發生之前)犯行致發生結果的因果過程已經開始的場合,自動有效地防止犯罪結果發生。因此,它并不能完全對應于“實行中止”。顯然,是否要以作為的方式積極防止犯罪結果發生并不能以犯行是否實施終了為標準,而應當以犯行是否有導致結果發生的可能性為標準。因此,在中止犯成立條件這個意義上說,將中止犯劃分為“著手中止”與“實行中止”并無必要,而劃分為“消極中止”與“積極中止”則有重要意義。
三、一般中止犯與準中止犯
在刑事立法中,多數國家一般只對中止犯做出規定,而沒有規定準中止犯。但少數國家除了對一般意義上的中止犯做出規定外,還特別規定了準中止犯,如德國、奧地利和我國澳門特別行政區等。這是以中止行為與犯行未至既遂是否具有事實上的因果關系為標準對中止犯所進行的分類。
所謂準中止犯,是指行為人自動中止犯罪行為,并做出了足以防止犯罪達到既遂的真摯努力,只是犯罪未達到既遂是由于其他因素(第三人行為的介入、被害人行為的介入、自然事件的介入或者由于其行為本身根本不可能發生預期的危害結果)所致而與行為人的中止行為不具有因果關系,對此予以與中止犯同等評價的制度。準中止犯是擴張意義上的中止犯,它是犯行在客觀上沒有達到既遂狀態的前提條件下,中止行為雖“未奏效”但行為人主觀上已為此做出了真摯努力,刑法為了肯定和獎勵行為人棄惡從善,使其能夠踏上返回的“黃金橋”,將其與中止犯同等對待,而擬制的一種法律制度。這里的“未奏效”并不是對中止犯成立的“有效性”條件不作任何要求,而只是在因果關系方面有所放寬。筆者認為,對于準中止犯雖不必要求具備事實上的因果關系,但仍需具備觀念上的因果關系。所謂觀念上的因果關系是指如果沒有致使結果不發生的某些事實上的原因存在,行為人的真摯的中止行為應當足以阻止結果發生,即行為人主觀上是真誠希望能夠防止犯罪既遂結果的發生,客觀上也做出了足以阻止犯罪既遂結果發生的真摯的努力,而且這種努力在社會一般人看來也是必要和相當的。也就是說,按照社會一般人的通常觀念,行為人這種真摯的努力按照因果關系的自然進程,能夠合乎規律地避免犯罪既遂結果的發生。因此,即使準中止犯的中止行為與犯罪既遂結果的未發生之間沒有事實上的因果關系,但確實有觀念上的因果關系。正是這種觀念上的因果關系,使行為人能得到肯定的評價和寬宥。既然相對于一般意義上的中止犯而言,這類中止犯已冠之以“準中止犯”這一稱謂,那么一般意義上的中止犯,即可逕稱為“中止犯”。
四、不可罰的中止和可罰的中止
這是以犯罪中止前行為人已經完成的行為是否構成其他犯罪(是否可罰)為標準所進行的一種分類。俄羅斯、西班牙、泰國的刑事立法將犯罪中止分為不可罰的中止和可罰的中止。對中止犯一律不予處罰,但對中止前已經完成的行為構成其他犯罪的,則以該罪處罰。
不可罰的中止是指行為人自愿中止犯行或有效地阻止了其結果發生,且中止犯行前已完成的行為不構成其他犯罪而不予處罰的情形。
可罰的中止是指行為人中止犯行前已完成的行為構成其他犯罪,因而以該罪予以處罰(但對中止的犯罪不予處罰)的情形。
五、造成損害的中止與沒有造成損害的中止
這是根據我國1997年修訂的刑法的規定,以是否造成了損害結果為標準對中止犯所作的一種分類,這一分類的意義在于,根據是否造成損害結果對中止犯適用不同的刑事責任。
我國刑法第24條第2款規定:“對于中止犯,沒有造成損害的,應當免除處罰;造成損害的,應當減輕處罰”。但這里的“損害”一詞語焉不詳,其與犯罪結果的關系界定不明。
有學者指出,任何犯罪都會對刑法保護的社會關系造成損害。當然,這種損害既可能是有形的、物質性的、可測量的,如對生命的剝奪、對公私財產的損壞等等,也可以是無形的、非物質的、難以具體測量的,如破壞公眾對法律的信仰,等等。那么,本條文中的“損害”究竟取何種意義?根據立法原意,本條中的“損害”似乎取物質性的、有形的、可測量的危害之義。筆者認為,這種理解無疑是正確的。
那么這里的“損害”是否包括構成犯罪中止的同時又符合其他犯罪構成要件的結果的情況?筆者認為答案應當是肯定的。因為我國刑法理論認為,犯罪構成是決定行為構成犯罪的一切主觀要件、客觀要件的有機統一整體。行為要構成某種犯罪必須符合該犯罪的一切主、客觀要件,缺一不可,否則,要么不構成犯罪,要么不構成此罪而只能構成彼罪。如果“損害”在客觀方面符合其他犯罪的構成要件的結果要素時,由于主觀上并不符合該罪的主觀要件,因而不可能按照該罪予以處罰,而只能按原來的犯罪以中止犯處理。例如,以殺人的故意,實施殺人行為,然后中止犯行,結局是致人重傷。這種情形,顯然不能以故意傷害處罰,而只能按故意殺人的犯罪中止對待。因此,“損害”應該包括了在構成犯罪中止的同時又符合其他犯罪構成要件的結果的情況,不能像俄羅斯、西班牙、泰國的刑事立法那樣將這種情形排除在外,因而按其他犯罪處理。
關于“損害”的另一問題是,這里的“損害”是否包括一切物質性的、有形的、可測量的危害結果?筆者給出的答案是否定的。理由是:雖然這里的“損害”不是作為所中止的犯罪的犯罪構成要件的結果,但它絕不是刑法所不關心的結果。那么,什么是刑法關心的結果呢?任何犯罪都是對刑法所保護的社會關系或者說法益的侵害,有著嚴重的社會危害性,而其中,對直接客體所造成的實際損害,凡是刑法認為需要對其予以處罰的或者說對該直接客體需要給予特別保護的,都在分則中作出了專門的規定。除此之外的損害,由于沒有達到一定的社會危害程度或者說沒有動用刑法的必要性,基于刑法的謙抑性原則,由其他法律規范對其進行調整。再者,假如不以刑法的規定為依據,“損害”將無法認定。因為“損害”有程度的區別,也就是有“量”的規定性,致人極其輕微的軟組織損傷或只是有損毫發難道也屬于這里的“損害”之列嗎?如果不在此列,那么如何界定其范圍?顯然,“損害”范圍的界定離不開刑法分則的規定,因此,“損害”只能夠是符合其他犯罪客觀方面要件的物質性危害結果。例如,行為人剛開始著手實施殺人行為(如用木棒擊打),即自動中止了犯罪行為,后經醫院診斷,被害人的傷情只是皮外傷,連輕傷也不構成,那么,這種皮外傷就不屬于刑法中的損害,不能以“造成損害”為由只對中止犯實行減輕處罰,而不實行免除處罰;反之,如果行為人中止故意殺人行為時,對被害人造成的損害是符合刑法分則規定的故意傷害罪的客觀方面要件的危害結果(如輕傷),就屬于“造成損害”的中止犯,不適用免除處罰,而只能適用減輕處罰。
這樣,所謂造成損害的中止,就是指造成了符合其他犯罪客觀方面要件的物質性危害結果的犯罪中止。所謂沒有造成損害的中止,即沒有造成符合其他犯罪客觀方面要件的物質性危害結果的犯罪中止。這一類型的犯罪中止并不是對犯罪的直接客體沒有造成任何“損害”,而是沒有發生構成其他犯罪客觀方面要件的損害。
此外,對犯罪中止的類型還可以有其他多種分類方法。根據所要中止的犯罪的行為方式不同,可以分為作為犯的中止與不作為犯的中止;根據犯罪人數的單復,可以分為單獨犯的中止與共犯的中止;根據犯罪構成的不同類型,可以分為結果犯的中止、行為犯的中止與危險犯的中止,等等。
(責任編輯:周淑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