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慘案的幕后真相

陳立夫向蔣介石建議 識分子如將“云南王”趕出云南

提及昆明“一二·一”慘案，事情得從“云南王”龍云說起。

龍云系云南人，1887年生于昭通一個彝族家庭。1927年任云南省務委員會委員兼云南講武學堂校長。同年8月代理云南省主席。次年1月，蔣介石又指定龍云為云南省主席兼國民革命軍第十三路軍總指揮。1929年秋，龍云統一云南，成為“云南王”。

龍云與蔣介石有諸多矛盾，對蔣介石的命令、指示，龍云認為對云南、對他個人有利的，他就執行；沒有利的，他就不予理睬，或借故不辦。為此，蔣介石對龍云意見甚大。由于龍云在云南經營時間較長，又手握重兵，蔣介石又一時無法動他，故忍了一段時間。

抗戰開始后，國民政府遷到重慶，一些重要工廠、大中學校陸續遷到昆明及其周邊縣市，云南大后方的重要地位突然凸顯，蔣介石對云南也日漸重視了。特別是由北大、清華、南開3所知名大學組成的西南聯大遷設昆明后，使昆明熱鬧了許多。這時，一些沒有暴露身份的地下黨員，也以各種名義陸續來到了昆明，還有的進入了西南聯大、云南大學等大專院校。

那時，昆明一些同情中共或與中共地下黨組織有接觸的知名知識分子如聞一多、李公樸等，與龍云也有諸多接觸。因而，龍云在思想上逐漸受到他們的一些影響，對西南聯大等校的進步師生開展的愛國民主活動，他雖不直接參加，思想上卻頗為同情，并采取了比較開明、寬容的態度。因而，西南聯大等校師生的思想及學術活動異常活躍，而且成了西南愛國民主運動的堡壘，昆明的愛國民主運動因此日益高漲。

據原中統特務孔秉禮說，西南聯大的愛國民主運動十分活躍，引起了中統的注意，并在云南設立了3個秘密特務機關。CC派頭目、中統特務機關的后臺老板陳立夫對西南聯大的愛國民主運動極其關注，曾多次指示中統頭子徐恩曾注意聯大的動態，特別是地下黨的動向，并多增加一些力量。徐恩曾也采取了一些措施，但因多方面的原因，效果并不明顯。

為了遏制共產黨在昆明的活動，并更多地了解云南的情況，為國民黨日后更好地控制云南做準備，陳立夫在征得蔣介石同意后，于1945年夏天以“視察教育”為名，帶著中統、社會部、教育部的一幫人馬來到了云南。陳立夫察看了幾所大學、中學，聽了一些匯報，感覺云南的問題確實嚴重，如再不采取果斷措施進行防堵，云南將會成為共產黨的天下。

在昆明期間，陳立夫還秘密接見了云南中統特務頭子查宗藩、劉介魯、孔秉禮等，并分別聽取了他們的匯報。陳立夫還指示查宗藩、劉介魯，在偵防共產黨的同時，還要注意龍云的言行，特別是龍云與共產黨的交往，并將龍云的動態隨時上報，使他和蔣介石能及時掌握龍云的思想、行蹤。

陳立夫從云南返回重慶后，向蔣介石匯報了他的云南之行。同時，向蔣介石建議，將能力甚強的CC派骨干分子、他的親信李宗黃派到云南去。因李系云南人，熟悉昆明的情況，反共堅決，龍云走了，李罩得住。蔣介石覺得陳立夫的這個建議可行，答應動龍云時，迅即把李宗黃派去。

日本投降后，蔣介石感到動龍云的機會到了。他決定從軍事人手，以受降為名，先將龍云控制的滇軍基本部隊、盧漢的第一方面軍第六十和九十三軍調往越南北部，再將中央軍調入滇南，以防盧漢回師援龍，然后將杜聿明部調往昆明，使龍云成為手中無兵的空頭司令。

1945年9月27日，蔣介石派空軍副司令王叔銘攜帶他給杜聿明的親筆信飛抵昆明。蔣在信中說：“日內就要頒布免除龍云的云南軍政本兼各職，調任軍事委員會參議院院長。最好一槍不發，保證他的安全。已令昆明空軍歸你指揮，如龍云不接受命令，即以各種火器轟五華山(龍云住地)。”

10月2日，蔣介石、陳立夫在西昌召開緊急會議，研究解決云南的問題。會上決定：立即改組云南省政府，任命盧漢為云南省政府主席，由李宗黃任省民政廳廳長；盧漢未回到云南時，省主席一職由李宗黃代理。

當天下午，蔣介石令王叔銘派飛機將關麟征、李宗黃送到昆明，并將他的三件手令一并交給杜聿明。手令的內容是：第一，免去龍云軍事委員會委員長昆明行營主任、云南省政府主席本兼各職；軍事委員會委員長昆明行營撤銷，行營所屬人員由中央統一安排；云南地方部隊交昆明防守司令官杜聿明改編；云南省政府交盧漢接收，在盧漢未到任前，由省民政廳廳長李宗黃代理。第二，任命龍云為軍事委員會軍事參議院院長。第三，任命盧漢為云南省政府主席。

當天晚上，杜聿明在昆明召開團長以上軍官會議，傳達了蔣介石的三項命令，并作了布置。10月3日，杜聿明派兵包圍龍云公館及云南省政府所在地五華山，強迫龍云辭職去重慶。

10月16日，蔣介石為安撫龍云，假意將杜聿明“撤職查辦”。兩天后，又將杜聿明調往東北任東北保安司令長官。由于蔣介石任命的云南省主席盧漢當時領兵駐在越南河內，一時難以返回國內，這樣，云南管治大權實際上落人CC派分子李宗黃之手。

據原中統特務孔秉禮說，蔣任命盧漢繼任云南省政府主席，其本意是安撫盧漢和以龍云為首的原云南統治集團，也有離間龍、盧關系的意圖，心里并不是要盧漢做省主席。如果可能，李宗黃就長久代理下去，讓盧漢只留一個虛名。故李宗黃到云南后，干勁甚大，一切按照陳立夫的旨意行事。

李宗黃去云南不久，陳立夫又先后派去一批CC派分子擔任要職，如隴體要任省建設廳廳長，畢勇升任省財政廳廳長，楊家麟任地政局局長，林毓棠任省府會計處會計長，范承樞任社會處處長等。這樣，云南有何動態，CC派分子馬上就可報告陳立夫。

在蔣介石、陳立夫的連連催促下，李宗黃對昆明市區，特別是西南聯大、云南大學的愛國民主運動監督得十分嚴格。這樣，國民黨頑固派與昆明各大中學校愛國學生之間的沖突，就難以避免了。

愛國學生被迫開展反內戰運動

1945年10月10日，經過艱難談判，中國共產黨與國民黨在重慶簽訂了《雙十協定》。熟知內情的人知道，國共兩黨雖然簽訂了和平協定，但蔣介石、陳立夫、何應欽等是不會遵守這個協定的，內戰隨時有可能爆發。

果然，10月13日，蔣介石電令顧祝同，要他截擊、消滅浙西和皖南向北撤的新四軍部隊，并在電文中稱新四軍為“奸匪”。隨后，國民黨軍向各解放區展開了大舉進攻。

與此同時，蔣介石還運用其宣傳機器，制造各種謊言，說國民黨軍隊之所以要展開進攻，是因為解放區軍民“放了第一槍”，還說是為了“軍令政令的統一”。

受了八年戰爭之苦的全國人民，對國民黨借故挑起內戰極其憤懣。為了阻止大規模的內戰爆發，從1945年10月底起，在中國共產黨的組織、領導下，重慶市區的許多團體，如民主同盟、中國工業協會、遷川工廠聯合會、中國農業協進會、農村經濟研究會及20多家雜志、報社，紛紛發表文章和談話，強烈要求國民黨停止進攻解放區，并立即召開政治協商會議。

11月19日，重慶工商、文化、教育界500多名代表舉行反內戰大會，并成立了重慶各界人民反內戰聯合會，號召工、農、商、學各界立即行動起來，用罷工、罷市、罷課、拒絕納稅等行動制止內戰的爆發。

一心想通過內戰消滅共產黨的蔣介石、陳立夫，對全國各地開展的反內戰運動極其反感，認為這是共產黨在背后策動的。為了撲滅各地的反內戰運動，陳立夫通過各地的CC派分子和特務機構對反內戰運動進行瘋狂的鎮壓和破壞。

1945年11月下旬，西南聯大、云南大學、中法大學、英專等校學生擬在云南大學的致公堂舉行反內戰時事晚會。此事被隱藏在學生中的特務獲悉，并密報了李宗黃。李宗黃感到此事可能有共產黨在背后調度，馬上報告了陳立夫，并請示如何處置。陳立夫立即給李宗黃回電說，根據過去經驗，這樣的事情一定是共產黨在背后策動的，要毫不猶豫地堅決予以制止。李宗黃一接到陳立夫的指示，就給云南大學校長熊迪之打電話，要求他堅決制止此次活動。

為防止學生強行在該校舉行晚會，李宗黃還勾結云南警備司令關麟征召開了“黨政軍緊急治安聯席會議”，決定立即在全市發布嚴禁集會的命令，并通知云大校長熊迪之堅決執行禁令，不得向學生借用會場。如果學生易地舉行，中統特務將裝扮成老師或學生進入會場破壞，并在會場觀察這次活動的幕后策劃人。會上還決定，立即在學生中成立一個“反罷課委員會”，用學生組織對付學生組織。

四校學生無法，只得將舉辦地點改在西南聯大圖書館草坪上進行。

25日晚7時，四校師生和市民從四面八方擁向聯大，反內戰時事晚會如期舉行，參加的學生、市民達6000多人。

大會開始后，主持人講了此次集會的目的和意義后，便請西南聯大政治系教授、國民黨黨員錢端升演講。錢在演說時，極力強調在目前成立聯合政府的必要性，希望國共兩黨盡快成立一個聯合政府。

錢端升的演講還未完，校門外就響起了槍聲。顯然，國民黨軍警、特務想以此嚇散集會的師生、市民。

由于軍警、特務包圍了聯大，校門又被緊閉，集會人群不能出入，只得將時事晚會繼續辦下去。盡管門外槍聲不斷，集會的人卻鎮靜異常，毫不理會他們。

錢端升講完，聯大經濟系教授伍啟元接著講“財政經濟與內戰關系”。伍啟元在演講中說，國家已經打了多年的仗，人民痛苦不堪，非常渴望和平。要使全國的財政經濟有所好轉，內戰一定不能爆發。如果內戰一開，國家元氣就會大傷，經濟就要崩潰，人民就要受更大的苦難。

伍啟元演講期間，院墻外的手槍、機槍、步槍的槍聲，小鋼炮及手榴彈爆炸聲一直不斷，子彈還呼嘯著掠屋頂而過。十余分鐘后，電線也被特務割斷，集會現場一片漆黑。

為了將時事晚會進行下去，師生們又點起了蠟燭、煤油燈。

這時，中統云南調統室主任查宗藩突然跳上主席臺，自稱是來自昭通的學生，要求發言。他一開口就罵共產黨，攻擊共產黨是破壞政協、發動內戰的罪魁。查宗藩胡亂講了上面幾句話，場上學生就認為他是混入會場的特務，強烈要求他下臺。他不理會，繼續在臺上胡言亂語。聯大學生氣憤至極，沖上去強行將他拖下了臺。

第三個演講的是著名社會學家費孝通教授，他演講的內容是“美國與中國內戰的關系”。費教授的演講非常吸引人，特務們的破壞、搗亂雖然一刻未停，場上師生卻聽得極其認真。

費孝通一講完，院墻外又槍聲大作，子彈不時從同學們頭上飛過。在場的同學不但不懼怕，而且興奮異常，在槍聲中舉手通過了《制止內戰及邀請美國青年反對美軍參加中國內戰的通電》。

最后，由潘大遠教授講話。潘大遠見氣氛太緊張，話講得很短。由地下黨員與進步學生組成的主席團考慮到同學們的安全，決定提前結束。這樣，反內戰時事晚會在雄壯的歌聲中散會。

由于國民黨軍警在各路口架起了機關槍，聚會的師生、市民出不去。不得已，各校師生和市民又折回聯大圖書館草坪上。等到深夜，人們發現聯大農場的一條小路可通到云南大學后門，外校的學生才得以離校進城。

李宗黃及其軍警一手制造了大慘案

國民黨及其軍警、特務的暴行，激起了各校師生的極大憤慨。

26日，聯大、云大等9所大中學校的學生舉行了罷課。各校的墻上張貼了許多反內戰、要和平的標語，強烈要求國民黨當局追究時事晚會期間開槍人的責任，并公開向西南聯大的師生道歉。

到28日，罷課擴大到31所大中學校，各校還成立了罷課委員會，并選舉了領導此次罷課的常務委員。同一天，昆明的31所大中專學校師生還發表了一個《為反對內戰及抗議武裝干涉告全國同胞書》，提出如下四項要求：

第一，立即制止內戰，要求和平；第二，反對外國助長中國內戰，撤退駐華美軍；第三，組織民主的聯合政府；第四，切實保障人民的言論、集會、結社、游行、人身等自由。

告全國同胞書還向以李宗黃為首的云南國民黨當局提出了另外四項要求：(一)追究射擊聯大校園的責任人；(二)立即撤銷24日黨政軍聯席會議禁止集會游行的非法法令；(三)保障學生的身體自由；(四)要求國民黨中央社改正誣蔑聯大學生運動的荒謬言論，并向參加時事晚會的學生道歉。

昆明學生的要求，以李宗黃為首的云南當局不但不理，反而決定采取更為嚴厲的鎮壓措施。李宗黃的每一步措施，都得到陳立夫的認可、支持，而且陳立夫屢屢給李宗黃發密電，說處置學潮事關黨國安危，要措施果斷，不能手軟，如果出了問題，他會幫助挑擔子的。

在陳立夫的慫恿、支持下，11月27日，李宗黃與關麟征在昆明接連召開秘密會議，商討打擊學生開展的反內戰活動。會后，李宗黃又將會議內容用中統的秘密電臺報告了陳立夫。

11月28日，陳立夫得知昆明學生反內戰運動愈演愈烈，密令李宗黃與軍警緊密配合，并動員昆明全體國民黨黨員上街去做撲滅工作。他還要李宗黃運用過去的“組織對組織”的老辦法，收買一批當地的流氓、地痞，然后成立一個組織，由中統特務在背后指揮他們行動。

李宗黃接到陳立夫的指示后，馬上以國民黨云南省黨部的名義下發一道密令，密令中說：

各大中學校學生全體罷課，倘再演變，難免有集會游行暴動等情勢發生，為加強防備起見，本市黨國當局已開會決定，發動召集黨團員以實際組織宣傳行動相機對付，已經分別進行辦理。除分函各工廠機關查照外，茲指定該黨部應召黨員250人，以10人為一組，設組長1人，并由該黨部負責人為領隊，仰即就所有黨員中選擇優秀干練者編足人數，造具名冊，并由領隊人于明日下午2時親自呈送來會，以便編組并參加本會召集的會議。切速勿延為要!

其后，李宗黃根據陳立夫的指示，從省政府撥款200萬元給中統特務機關，用于購置棍棒、刀具，搬運石塊、磚頭，到社會上去收買流氓、地痞。然后，再將流氓、地痞組織起來，打著“反罷課委員會”的旗號，先在市區各街道尋找那些張貼標語、散發反內戰傳單的學生，用毆打、圍攻、侮辱、綁架的方式，對他們進行阻嚇，迫使他們停止反內戰宣傳活動，返回學校。

29日，昆明各大中學校的學生又舉行了示威和大游行。游行途中，許多市民也自行參加，游行隊伍越來越大。

11月30日，學生繼續上街示威游行。下午，一隊學生上街游行時，被一幫武裝特務毒打，旁邊的群眾見狀，不顧生死地圍上去護救，并大喊：“中國人不打中國人!”“我們要民主!”特務們見圍上來的人太多，慌忙逃走。這天，有多名學生被特務打傷，其中重傷2人。

12月1日，李宗黃下令國民黨軍警對各校學生發動攻擊。上午1l時，國民黨軍政部軍官總隊的軍人和大批武裝特務、流氓，由昆明三青團支團秘書兼宣傳組長周沖率領，分別向昆明的大中學校發起攻擊。

云南大學首先遭到攻擊。軍官總隊的軍人及被收買的流氓操著木棍、扁擔沖進校門，撕毀反內戰的壁報，搗壞桌椅，正在看壁報的一些學生也突然遭到毒打。

接著，40多名軍警、特務擁在西南聯大新校舍校門口。一聲令下，暴徒們一擁而上，用預先搬來的石塊、磚頭、扁擔、鐵錘等兇器追打校門內外的學生。由于一部分學生拼命阻攔，才把已經進門的十幾個士兵推出去，然后關上大門。門外的軍警一再猛攻，將大門搗毀，一隊軍警又沖了進去，并用扁擔對在場的手無寸鐵的學生一陣亂打。聯大學生見情勢危急，又一次拼力將軍警奮力推出門外，并將一名叫崔俊杰的士兵圍住質問為何來打愛國學生。崔俊杰說是上司命令他們來的，而且是分三路進攻的。

校門重新關閉后，一個武裝軍警掏出一顆手榴彈，要投向墻內。千鈞一發之際，站在墻外的南菁中學教師于再急忙上前攔腰阻止軍警將手榴彈投到校園內，軍警使出渾身力氣，將于再連同手榴彈摔到路邊，于再當即被炸身亡。

地質系教授袁復禮從南區工作室出來，也被暴徒毆打。

與此同時，師范學院學生李魯連、潘琰，昆華工校學生茍極中，也被軍警、特務炸死、刺死，各校受傷的學生達60多人。

這就是震驚中外的“一二·一”慘案。

慘案讓全國人民看清了蔣介石的真實用心

國民黨的屠殺，并未嚇倒學生。當天，昆明罷課委員會為殉難烈士成立了治喪委員會，并將烈士的遺體擺放在西南聯大校園里，圖書館臨時變成了靈堂，四壁掛著烈士的血衣和各界人士題送的幾千件悲憤的挽詞。從早到晚，每日致祭的人絡繹不絕。

“一二·一”慘案激起了昆明及全國人民的無比憤怒，各大城市的愛國學生紛紛舉行游行示威，有的還舉行了追悼大會，聲援昆明學生的正義之舉，強烈要求國民黨當局嚴懲兇手，停止內戰。

12月7日，延安《解放日報》發表社論《昆明慘案》，強烈譴責國民黨的暴行，聲援、支持昆明學生的愛國運動。

1945年12月9日，延安各界借紀念“一二·九”運動10周年之際，舉行了集會，控訴國民黨軍警、特務的暴行，聲援昆明學生的正義斗爭。周恩來、吳玉章等領導人還發表了演說。重慶各界3000多人也在同一天舉行了追悼大會。郭沫若、沈鈞儒等在追悼會上怒斥國民黨及其軍警、特務殺害無辜學生的罪行，要求懲辦制造這起大慘案的禍首。

“一二·一”慘案激起全國人民的公憤后，蔣介石在全國人民的壓力下，感到不適當處理一下說不過去。于是，他指示李宗黃表演了一幕假審判的丑劇，將判了死刑的兩名囚犯拉出來頂罪，說他們是打學生的“兇手”，予以槍決。

李宗黃的假把戲被西南聯大的教授們拆穿了，他們在人民的支持下，一再向上控告“一二·一”慘案中的殺人犯，并表示不獲勝利決不罷休。蔣介石無奈，只得以“停職候處”的名義，將元兇李宗黃、關麟征二人調回重慶，以期緩和民憤。

李宗黃回到重慶后，陳立夫馬上召見了他，給他安慰、鼓氣，并對他說：“你這段時間辛苦了，回來休息一陣也好。等事態平息下去了，我再在總裁面前建議重新給你安排工作。”果然，過了一段時間，在陳立夫的活動下，蔣介石將李宗黃安排在國民黨中央任黨政考核委員會秘書長，另一兇手關麟征也被蔣介石任命為陸軍軍官學校教育長，蔣還親自給他頒授一枚勛章。

陳立夫雖然指使李宗黃一手制造了“一二·一”慘案，國民黨卻也因此大失人心。通過這個慘案，全國人民看清了國民黨右派、蔣介石之流的反動嘴臉和一心想打內戰的真實用心，合力支持共產黨推翻國民黨的反動統治。

(作者聲明：此文未經作者同意，任何報刊、網站不得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