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聽余光中釋“鄉愁”

2007年6月16日，臺灣著名詩人余光中與夫人范我存來到南京雞鳴寺“盛世雞鳴·端午詩會”會場，余老滿頭銀發，精神矍鑠，一邁進會場，滿場立時響起熱烈的掌聲。詩會主持人馮亦同攙扶余老登臺，并向與會詩人介紹：“余老與南京有不解之緣，先生1928年出生于南京，1947年就讀于金陵大學外文系，后隨家遷徙臺灣，從此他的心里埋下了思鄉的種子；先生‘右手寫詩，左手寫散文’，多次來故鄉南京講學、觀光，他禮贊‘中國，最美最母親的國度’。他說‘藍墨水的上游是汨羅江’，‘要做屈原和李白的傳人’，其詩歌毫無疑問是中國新文學的經典，特別是 20世紀70年代初，余老一首《鄉愁》傾倒兩岸多少讀者！‘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我在這頭/大陸在那頭’ 。”余老微笑著說：“馮先生是位熱心人，在南京給我選編了兩本著作已都由江蘇文藝出版社出版，一本是散文集《左手的掌紋》，另一本是剛剛問世的詩集《等你，在雨中》。”

余老這次帶來了一首新作《回鄉》。他驚嘆南京的巨變，他說：“重游了南大，登上了閱江樓，真是氣勢不凡。”他深情地回憶道：“南京是我的家鄉，南京大學是我的母校，小時候，我常常到玄武湖、紫金山、中山陵去玩，荷葉、蓮藕都給幼年的我留下深刻的印像。歷史上很多故事都發生在南京，作為詩歌的題材，在南京取之不盡。今天來到雞鳴寺，參加懷念屈原的端午詩會，在故鄉感念華人文化的根，非常有幸！”關于《鄉愁》，余老說：“到臺后懷鄉之情日重。在離開大陸20多年的時候，我在臺北的舊居一揮而就，僅用20分鐘便寫出了《鄉愁》，但它卻是郁積在心中20多年的情愫。”他認為這首詩是寫實的作品，小時候在寄宿學校與媽媽通信，婚后赴美讀書，坐船返臺；后來母親去世，永失母愛。詩的前三句都寫女性，后面寫到大陸這個“大母親”，于是便有了“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

臺上，余老手捧一杯青瓷茶盞，作曲家晁岱健在樂曲中聲情并茂演唱由自己譜曲的《鄉愁》，余老在樂曲終止時與晁岱健雙手握在了一起，他說：“我一首《鄉愁》20分鐘寫就，晁先生用3年時間為之苦思冥想地配曲，聽了讓我很感動！”他接著說：“我心目中的中國是歷史的中國，是古人到現在的中國，是從邊疆一直到中原的中國，包括海島，也是各民族合在一起的一個中國，我希望這首歌傳唱開來。”俄頃，他又說：“在一次演講中，有位學生向我提問：你的‘鄉愁’從小時候一直寫到現在，那么請問，未來的鄉愁是什么？我當場回答他：‘未來啊/鄉愁是一道長長的橋梁/我來這頭/你去那頭。’” 話音剛落，立時博得滿堂經久不息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