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成熟的身體,都是一把干柴。
但是,干柴也可以選擇,也可以堅持,直到愛的那個人來將它點燃。
1
一鍋牛尾湯的芬芳
是姚馳把舒亞變成干柴的。
結婚前,舒亞是一枚水蜜桃,誰見了,都想啃兩口。結果姚馳先走了丈母娘路線,后來又在床上征服了舒亞。那陣子姚馳威風凜凜,夜夜笙歌,把舒亞滋潤得無比妖嬈。情動處,舒亞恨不得死在這個男人懷里,她說:“不行,我得把你降了,不然,你跟了哪個女人,我都不能活了。”
此話正中姚馳下懷。不費一兵一卒,就把舒亞給拿下了。舒亞不服氣姚馳的這種說法:“你的槍炮彈藥可沒少使哦。”姚馳裝傻,惹得舒亞一頓亂掐,姚馳的槍炮彈藥只好又使了一回。
舒亞結婚時,老苗送了她一句話:“別讓姚馳的炮彈把你炸飛了。”
舒亞巧笑嫣然:“你不會是嫉妒吧?”
當然是嫉妒。舒亞跟老苗曖昧過一段時間,老苗沒有姚馳勢在必得的果斷,眼睜睜地看著人家抱得美人歸,難免酸溜溜。老苗說:“全國人民不都等著李湘和李鉆石離嘛?我也用那樣的心情期待著。”
果真好景不長,結婚沒多久,姚馳就呈疲軟態(tài)勢,槍炮的質(zhì)量大不如前。舒亞先是以為自己太饞了,便決定像歷朝開國皇帝那樣,休養(yǎng)生息。第一步先跟姚馳分房睡,姚馳抱著大被子磨磨蹭蹭,賴皮得像個孩子。舒亞板起臉道:“你可好好的,若影響了我的‘性’福,我保證紅杏出墻給你看看。”
不說還好,一說姚馳便全線崩潰了
那些天,舒亞的臉色不大好。閨蜜王妖兒是個神眼,一眼看出舒亞的問題:“白骨兒,你的滋潤度不夠吧?”
都說床上那門功課是女人最好的化妝品,舒亞看了看鏡子里晦暗的一張臉,淚汪汪地說了姚馳的事。王妖兒的眼睛瞪得老大:“果然是白骨兒,那樣壯的一個人,硬讓你給弄沒電了,服了。”
舒亞狠狠地瞪了王妖兒一眼,說“說什么風涼話?趕緊支招。”
舒亞從王妖兒那里回來便開始燉牛尾湯:高麗參、松子、大棗加上新鮮的牛尾,文火慢燉,據(jù)說最是滋陰壯陽。
夜里十二點,牛尾湯的香味溢得滿屋都是,可是姚馳還沒進家門。
舒亞的電話打了N遍,始終是冷冷的女聲:用戶已關機。
舒亞把電話扔到了沙發(fā)上,我他媽的還給人家燉湯,人家沒準在哪個妖精床上補課呢!
屋里,那鍋牛尾湯的芬芳,虛無飄渺。
2
干柴更干烈火更遠
姚馳對自己的夜不歸宿做了合情合理的解釋:“心里有點壓力,跟朋友喝酒到天亮,手機沒電了。”
舒亞沒有打電話去核實姚馳的那些狐朋狗友。網(wǎng)上有個段子說:男人的友誼便是,夜不歸宿,會有一百個朋友證明那晚他在他家過夜。
舒亞想,算了,追得太緊,仿佛真怎么回事似的。于是盛了重新熱過的牛尾湯給姚馳。
喝湯時,姚馳說:“公司派一個人去北京建個辦事處。”舒亞嗯了一聲,姚馳頓了頓又說:“已經(jīng)決定讓我去了。”
舒亞覺得牛尾湯難喝極了,又膻又油。想著想著,便有些干嘔起來。
姚馳幫她捶背,沒兩下,舒亞便轉(zhuǎn)身抱住了他,哭得像孩子一樣傷心。姚馳一下子把舒亞扛起來,放到床上,舒亞還有些淚眼朦朧,就被姚馳荷槍實彈地拿下了。舒亞使勁地咬著姚馳的肩膀,說:“你走了,我就找別人,說到做到。”
姚馳一邊用力一邊咬牙切齒地說:“你敢!”
那一晚,舒亞又變成了水蜜桃。看來,牛尾湯效果顯著。
姚馳走了,成了床頭上的一張照片,每晚,看著舒亞在床上翻來覆去,看著舒亞成了干柴,卻沒辦法變成烈火,點燃她。
舒亞先還打電話,跟姚馳說些很曖昧的話,像小貝與辣妹那樣在電波里做愛。可很快,舒亞就不這么做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這樣做的后果是,干柴更干,很容易引起火災,她甚至都有些不敢看公司里的男同事了。所以,姚馳再來電話曖昧時,舒亞斬釘截鐵地說:“姚馳,想我你就回來,否則別跟老娘在電話里扯這哩哏啷。”
3
藍顏的好紅顏知道
失蹤很久的老苗出現(xiàn)時,舒亞狠狠地給了老苗一拳:“你這死家伙,跑哪兒風流去了?”
老苗嘻皮笑臉:“我這處男身可還是給你留著的呢!”說完,色迷迷地看舒亞,說:“你家姚馳夠革命的啊,水豆腐一樣的小娘子不要,跑去北京獨守空房,也不怕你整出點啥事?”
“你可別有啥想法,我可是正經(jīng)人。”舒亞瞇著眼,頜下那粒小黑痣生動而誘惑。
老苗長長地嘆了口氣,說:“得,正經(jīng)人,吃頓飯總行吧?”
沒結婚那陣,舒亞就沒少蹭老苗的飯,酒醉情濃時,也差點做了老苗的晚餐。只是,舒亞略一拒絕,老苗便賊紳士地投了降。在這點上,姚馳比嘴上風流的老苗更會來事,舒亞拒絕,姚馳當成是沖鋒號,一鼓作氣奪下最高峰。
坐在老苗破吉普的后排座上,舒亞接到姚馳的電話。她說:“跟朋友吃飯去……廢話……當然是男朋友……老苗,你認識的。”
舒亞聽到姚馳不太高興地把電話扣上,心里居然是一陣輕松,她把頭發(fā)散開,輕輕哼歌。老苗說:“這么光明磊落地把我供出去,看來咱倆是做不成啥事了。”
舒亞湊近老苗的耳邊說:“要成事早就成事了。”末了,又加一句:“你可別惹我,我現(xiàn)在可是干柴,嘎嘎干,把我點著了,你就沒法收拾了。”
老苗罵了句人,車子來了個急拐彎。
那頓飯舒亞吃得很開心。老苗一向是個有趣的人,葷素笑話都很拿手。他說:“有一個海龜,海量。有一天卻喝高了,朋友問:你怎么還會喝醉?海龜答:唉,別提了,章魚那孫子非要和爺劃拳,丫的,那么多手,看都看不過來,真是輸慘了!”舒亞嘴里的松仁玉米全都嗆到了嗓子里,老苗連忙給她捶背。舒亞咳出了眼淚,指著老苗說:“你個死鬼,凈能逗人。”
老苗又沒皮沒臉地說:“我一向把逗美人開心當做已任。”
分手時,舒亞說:“苗子,謝謝你!”
老苗居然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說:“他不在的日子,陪陪我好吧7只陪吃飯,行不?”
他不說陪她,倒說她陪他,這便是他的好。舒亞說:“哥們兒,當初你咋就不主動點呢?再碰著可心的女孩,一定要短、平、快,知道不?”
老苗壞壞地笑:“不怕我對你來個短平快?”
那晚,舒亞站在陽臺上,看著老苗的車停在樓下,足足停了有一支煙的功夫。夢里,老苗成了烈火,燒遍了舒亞的全身,舒亞甚至聽得到自己身體里霹霹啪啪的響聲。
醒來,東方泛起魚肚白。舒亞打電話給姚馳,她說:“你回來吧,不然,我去!”
4
水潑不進刀砍不進
姚馳沒有回來,舒亞仿佛失去了主心骨,失魂落魄。王妖兒說:“不定他在外面怎樣呢?哪個男人不是饞貓啊,在你這里交不上公糧,私糧不定賣了多少呢?“
舒亞瞪了王妖兒一眼,說:“男人們的私糧都交你這來了吧?”
王妖兒離了,卻一直沒閑著。婚內(nèi)的舒亞是干柴,婚外的王妖兒卻滋潤得像根水草。
王妖兒瞇了眼:“老苗把公糧私糧都交給你了吧?還真沒看出來,這家伙是癡情種子啊。”
舒亞的心里有些不痛快,回了句:“你還真別在這給我下套。我跟老苗可是純潔的男女關系。”
王妖兒哈地笑出聲來:“都男女關系了,還純潔?”
一句話把舒亞說得紅了臉。
再見老苗時,舒亞想起那晚的夢,想起王妖兒的話,不由得又紅了臉。舒亞說:“別老跟我混了,我都是有家的女人了,跟我混,你哪能找到媳婦?”
老苗伸手摸了摸舒亞的小黑痣,說:“你越來越像我媽了。”
舒亞的高跟鞋踩到了老苗的腳上,老苗夸張地喊疼,兩個人就有點打情罵俏的意思了,很曖昧,也很快樂。
舒亞喝掉了兩扎黑啤,醉得東倒西歪的,幾乎是被老苗抱著上的樓。開門時,老苗抖著手試鑰匙,舒亞就靠在他身上,手亂劃拉著,嚷著要跟章魚握手。
門開了,老苗抱住舒亞。舒亞的身體碰上門,唇就碰到了老苗的唇。老苗的身體有了一瞬的僵硬,便熱騰騰地貼了上來。兩個人麻花一樣扭到了一起。老苗的手輕車熟路地摸到了舒亞的乳罩搭扣,扣子開了,手卻沒有停下來,嘴也沒有停下來,他說:“小妖精,看你還往哪逃?”
舒亞的口很渴,身體像是干旱了多少年,卻在瞬間明白過來,自己不是老苗唯一的干柴,或者,他只是想試試自己的火力夠不夠拿下她。還有,他用的洗發(fā)水是薄荷味的,舒亞對這種味道過敏。
舒亞拉上衣襟,推開老苗,瞇著眼睛,說:“哥們兒,我們就此打住吧!”
老苗愣了一下,轉(zhuǎn)而有些氣惱,狠狠地撥開舒亞的衣服:“他就那么好?值得你為他守?”
舒亞抱歉地笑了:“你身上的味道我不習慣。”
舒亞后來想老苗很男人,那天,他若是堅持要她,她也沒辦法做到水潑不進,刀砍不進。
5
姚馳你個死豬
姚馳一進門,眼睛就沒離開舒亞。舒亞的頭發(fā)松松地盤在頭上,身上穿著大熊圖案的圍裙。姚馳膩上來,說:“你沒看雜志里說,老公從外面回來,老婆要穿得極性感?”
舒亞眼皮都沒抬:“嫌我不性感,別回來呀!”
姚馳抬手就把舒亞夾在了腋下,說:“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塊干柴?被人點過沒?”
舒亞使勁掙扎著:“姚馳你這個死豬。”
姚馳嘿嘿地笑:“看我怎么收拾你!”
舒亞是干柴,姚馳是烈火。那場火從清晨到傍晚,燒了又燒……
姚馳說:“在外面,想?yún)柡α耍蚕胝覀€女人。可一想到你,就忍住了。”
舒亞的面頰貼在姚馳的胸口,聽到他的心砰砰地跳,她說:“你怎么會傻到以為自己不行了啊?”
“怕你不要我嘛!你一急就說:你要是不行了,我就紅杏出墻,那晚我喝了一夜酒,差點跟酒巴女紅杏出墻……”
舒亞狠狠地掐了姚馳一把:“你敢。”
姚馳涎著臉上來:“明天給我煲牛尾湯吧!”
舒亞把頭埋在姚馳懷里,聞他身上的味道。想起老苗,突然覺得,人一旦要堅持她是純潔的或是脆弱的,任何微弱的理由都可以成為她的堅持。所以,當干柴遇上烈火,那場火災也終于沒有發(fā)生……
編輯 王利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