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五月初剛提到新車標致307時,我跟老公就開始盤算著國慶來個自駕回湖北了。“平時都是我開車你坐車,這次回湖北就以你為主開吧,讓我也享享福,這樣也能鍛煉鍛煉你的車技。”老公對我說。“我開就我開,你以為我怕啊!只是拜托你不要總在我耳邊嘮叨就是了。”我有些不屑一顧:每天開車都是單位——家里的簡單路線,我早膩味了。也想試試手呢。
準備:小事情里有大學問
國慶前一周,老公問我準備得如何,我將大包小包的零食攤在他面前,期待著他來個大加贊揚,他卻皺起了眉頭:“就這些?”
“這些已經夠我們吃一天了,你還想吃些什么,我明天再去買!”我說。
“我不是問這些吃的,汽車送去檢查了嗎?胎壓測了嗎?玻璃水足不足?養路費等證明有沒收拾好?自車繩買了沒有?還有路線你研究了嗎……”老公一連串的“有沒有”讓我呆住了:一個自駕游還如此麻煩!我以為只要在走的前一天將車加滿油就OK了。
無奈,老公只好將要準備的事項——列了下來,要我照著一條條實施。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天里,我照著這個清單按順序將其完成。路線我就沒有研究了,老公早告訴我順著京珠高速一路走下去就是了,“反正有他這個活GPS在,應該沒有問題,實在不行,他手機上還有個GPS呢,有這兩個雙保險,還有什么可怕的?”
這一次的準備讓我順利通過了老公的審查。
上路:嘮叨聲中安全到家
9月30日早上6點,天剛蒙蒙亮我們就準時上路了。這可是我的第一次啊,想到這里不禁又興奮又緊張。系好安全帶,調好后視鏡,輕點油門,便直接從我們小區門口的華南快速干線上了京珠高速。
早上的空氣特別清新,我關上了空調,將車窗全部打開,還沒等我呼吸到一口新鮮空氣,老公就開始了:“跑高速開空調要比開窗更省油,開窗會造成汽車的阻力增大。”才走兩步就開始嘮叨了!雖然有些不服氣,但還是關上車窗,打開了空調。為避免再聽到他的嘮叨,我將音響開到了最大。伴著奶茶柔媚的聲音,我的小獅子平穩地疾馳著。

選擇“十一”出行,我們也做好了隨時堵車的準備,出乎意料的是,也許是提前一天的原因,那天路上的車并不是很多,而京珠高速的路況也很不錯,于是乎,我也由最初的緊張完全輕松了下來,原來跑高速也不過如此啊,比在市區里開容易多了!路上,很多同行的車輛見我們是一小女子握方向盤,而一大老爺們翹著腿坐在副駕駛上,路過時紛紛向我們按按喇叭,我也故作鎮定地報以微微一笑。
正洋洋自得之時,耳邊又傳來了嘮叨聲:“前面是大貨車,不要跟太近了,要超的話就趕緊打方向加速!”我撇撇嘴,在心里說道,“還用你說啊,小學生都知道!”“小心,后面的車要超你了!”“你不要總在超車道行使啊,這是違反交通規則的!”…… 我恨得直想把老公踢下車。
中午12點在未陽加油站補充了點食物,稍作休整后又上路了。老公問我還能不能繼續,我回答說沒問題,精神好著呢,沒有一點困意。“那你自己小心開吧,注意不要超速,我困了。”“你就放心睡吧,最好能一覺睡到家。”我暗自竊喜;終于不用聽嘮叨了。沒想到剛安靜了半個小時,我的這一小小愿望就被徹底粉碎。“都120了,還不減速,這里限速110,你沒看到嗎?”我實在不能忍受了,“其他車都跑這么快的,再說我怎么知道這里限速110?”“你不看指示牌的嗎?路邊寫得那么大的110!”“我又要看左右的車,又要看后面的車,還要握方向盤,踩油門,哪里顧得了那么多!”我回擊道。老公對我無話可說了,“行行行,你忙你的,我幫你看時速總可以了吧,別到時候收到罰單又要我去交錢。”
就這樣,伴著老公的一路嘮叨,我們按預定時間在晚上7點吃到了老媽做的久違的家鄉菜。當我炫耀地告訴爸媽是我開回來時,他們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再看看老公,他在一旁無奈地搖了搖頭。
返程:夫妻同心共渡難關
按常理,10月6日的返程也應該是一路順暢,我們仍在早上6點上路。那天京珠高速上的車明顯比9月30日多了很多。我們在中午1時到達了衡陽,被告知潭耒段由北往南371公里處因為一輛滿載油品的油罐車發生爆炸,導致潭耒段交通中斷,所有回廣東的車輛全部轉走107國道。一個小時后,我們才從衡陽東出口駛上107國道。下午2點,到達衡陽冠市時所有車都堵在了那里。當地的交通電臺不斷廣播著潭耒段從早上8點就被封閉的消息,全部回廣東的車輛都改走107國道(估計當日有10萬輛粵牌車),不塞才怪。
已經是下午4點了,餓得不行,好在老媽早上硬是塞給了我們幾個饅頭要我們在路上吃,后備箱里的礦泉水也還夠,我們倆就著水每人啃了個饅頭填了填肚子。路上,村民們提著裝滿方便面的桶,20元/盒沿街叫著。看著其他的同行者忍痛掏錢,我不禁感嘆老媽的先見之明。107國道看來不是一會就能通的了,電臺提示我們改走214省道,老公叫我趕緊掉轉車頭上214。事后我很是佩服老公的這迅速反應,要知道,那些還抱著一線希望在冠市等待107國道暢通的車輛,都在冠市睡到了第二天凌晨4點。
晚上6點,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因為對214省道完全不熟悉,老公這個GPS也失去了作用,只有將他手機上的GPS打開。不過好在那天回廣東的車夠多,老公邊看GPS邊提醒我跟著粵牌車走。衡陽至常寧路段幾乎全是盤山公路,只能剛好并排行駛兩輛車,路上的貨車、客車也不少,超越這些龐然大物有些危險。為了不讓后面的車穿插,只能緊跟大部隊,我直著身子兩手緊緊握住方向盤,緊貼著前面的一輛福克斯,以60~80公里的時速小心行駛著。
“你這樣太緊張了,而且太慢,還是我來吧。”老公終于忍不住了。我本來就不習慣開夜路,況且又是在這樣的盤山公路上,緊張是肯定的了。坐到了副駕駛上,不覺感到一陣輕松。不過在老公順利超過了兩輛車后,我也忍不住嘮叨了:“慢點,路況不好,別開那么快!”話還沒說完,前方一塊籃球大小的大石塊已被帶到了車下,跟著車行駛了一百余米。那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爆胎了,氣不打一處來:“叫你開慢點,你車技很好嗎?”車子停穩后,我們下車查看,四個輪胎完好無缺,地上卻有一攤油。漏機油了這可如何是好?
“先上車吧,前面就是常寧市了,到那里技個修車廠。”老公將我拉上了車。想著還有那么長一段路,也不知道接下來的行程會怎樣,我忍住了沒有再埋怨老公,在一旁提醒他小心駕駛。車上的報警裝置提醒我們機油正在一點點減少,我祈禱著在我們找到修車廠前機油不要漏完。
到達常寧市時是晚上8時,在廣州正是熱鬧的時候,這個小縣城卻已經漆黑一片。我們叫了一輛摩的帶我們去修車廠,前兩個修車行早已關門,第三個修車廠也是大門緊閉,但可以看到里面透出的燈光。我和老公在門外大聲喊著:“有人嗎?我們要修車!”在叫了四五聲后終于從里面走出了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
查看后,男孩告訴我們是油底殼裂了,要焊接才行,“焊接師傅已經下班了,你們先找個旅館住下來吧,明早7點上班的時候幫你們焊。”男孩說得極其輕松。要在這個小縣城里住,那我寧愿在車里睡,聽到這里我都快哭了。“你就幫幫我們吧,我們不想在外面過夜,能不能現在就幫我們修?我們多付些錢就是了。”老公乞求男孩。“不是錢的問題,實在是焊接師傅不在。”男孩回答。我一下哭了出來“我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就體諒體諒我們在外的難處,幫幫我們吧。”男孩可能是見不得女孩子流眼淚,撓了撓后腦勺,答應我們去叫師傅來。
修車時,老公也在一旁幫忙,我實在插不上手,只有在一邊看著。見我干著急,老公勸我趁此趕緊睡一下,說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到廣州。可我哪里睡得著,硬是睜著兩眼看著他們將車修好。
整整4個小時,車終于可以將就跑回廣州了。已是凌晨12點了,因為這一修車,我們跟大部隊也散了,老公也吸取了撞車的經驗,以60公里的時速異常謹慎地駕駛著。漸漸地,我感覺困意襲來,但為了不讓老公一個人開車,我不斷找著話題跟他說話,從我們最初的相識說到了現在的生活。真奇怪,這些事說起來竟然比吃了興奮劑還有效,兩人不再瞌睡,輪換著一直到10月7日中午11時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