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下,一個很小但卻裝扮得很有情趣的鮮花店。
花店里的女孩有一個秘密,早晨只要不看見那位送花的少年,一整天都無精打采。而只要瞥見黃色單車上的那個熟悉的身影,心跳就會加速,面頰上總會泛起圈圈的紅暈,隨著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她那微笑的雙眼也變得羞澀起來。
因為,那雙清澈的眼睛里有著比磁鐵大很多倍的引力,她怕被吸走,但夢里已無數次與他近些再近些……
他很特別,他或許稱不上“帥”,但是陽光、健康、活力,間歇的沉默、恰到好處的微笑,早已俘獲了女孩的心。
他在一家鮮花公司做工,每天早晨都要往她的花店送花,這是他多么渴望且喜歡的事情呦。但他不會在她的店里多呆一分鐘,甚至不會多看一眼那雙多情的眼睛。他只能這樣,因為他是一個啞巴。
這是他們認識的第三個月。女孩把一張粉紅的心形卡片遞給了男孩,紅色的小花巧妙地固定在上面,組成“我愛你”三個字,散發著玫瑰的清香。男孩的嘴角動了一下,隨即用筆在反面寫下八個字:“我不能毀你一輩子”。轉身飛一般地跑了去。單車上的他忘卻了一切,任風吹干淚水……
第二天,他又去她的花店送花。店關著門,這是三個月來第一次關門。他詫異了,慌忙向她的左鄰右舍比劃著,打聽她的情況。他得知,女孩病了,就住在附近一家醫院。
他拿起車筐里最漂亮的那束玫瑰花,奔向醫院。醫生說女孩由于高燒過度,語言功能喪失,再也不能說話了。
女孩看上去很虛弱,但看到他,微笑的眼睛里透露著驚訝和欣喜。很吃力地招呼著他坐下,從枕下拿出一張紙來:以后的日子讓我們攜手走過,好嗎?我愛你。
男孩抱起了女孩,就如抱著一生的幸福。
婚后他們如童話里的公主和王子般幸福。男孩辭去了原來的工作,和女孩一起打理著他們自己的花店。良好的口碑吸引了越來越多的客人,幾十家連鎖店也為他們帶來了不菲的收入。事業雖然耗費了很大精力,但他們的感情依然如初戀般真誠與熱烈。
結婚三周年,他們約定晚上交換禮物。
客廳飄著淡淡的飯香。男孩出去了許久,還沒有回來。只要他一回來,女孩就會像往常一樣飛到他身邊,挽住他的脖子,送給他一個輕輕的吻,并且送給他一個最好的禮物。她會小聲告訴他,他就要當爸爸了。一想到這兒,她的臉上就會掠過一絲微笑,甜甜的,從眼睛、嘴角傳遞到周身。
可為什么他還不回來呢?他說拿上禮物馬上回來。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仍然沒有響起那熟悉的腳步聲。就在她奪門而出的一剎那,電話鈴響了,她差點暈倒——他出車禍了!
他遍身血跡。血噴灑在玫瑰花上。花兒巧妙地扎成一個“心”形圖案,中間黃色的玫瑰有些變形,但依稀可見大大的“愛”字。
她哭得淚人一般,抱著他的身體,一如原先他抱著她一樣。
“我們下輩子還要在一起。”
一句話,全場人都驚訝了,包括她的父母。
原來,她瞞了所有人。原來,她可以說話。原來,她根本就沒有啞。三年來,一個正常人一句話都沒有講。
摘自小故事網2007年2月14日
推薦瀟風編輯李小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