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她的暖

樓　南

一天早起刮臉，妻子睡眼惺忪地走過來，非要由她給我刮。結果剛兩下就被刮破了，暗紫色血珠從傷口處滲出來。妻子又內疚又心疼，馬上踮起腳尖，眼含熱淚，雙手摟住我的脖子，用舌頭把血舔凈，嘴邊還沾了不少薄荷味的泡沫。

在我看來，那片刻幸福要像電影膠片一般能封存起來就好了，令我時常可憶起這個溫暖的早上。

晚上睡覺，打開床頭燈看書，妻子非得把住我的一條胳膊，否則沒法入睡。但我得兩只手捧著書啊，她想出個餿主意：“你找一本薄的書來讀，咱倆的問題就都解決了。”妻子的小聰明令我啼笑皆非，于是我先一只手擎著本薄詩集，念給她聽，等她漸漸入睡，再換自己想看的，同時把被她壓麻的胳膊輕輕抽出來。夜很靜，她嘴里嘟囔著含混不清的話，我答一句，卻不見她反應。

放下手中的書，借著燈光凝視妻子。她的兩條眼簾長長的，有些向下彎曲，頭發蓬亂在額頭周圍，使她的臉看上去更圓了，如同一輪滿月，上面敷了一層初生的紅潤，散發著溫熱。我想，假如真有天使，她們睡著的模樣也不過如此吧！我的心瞬時充滿喜悅和感激，感謝生活把這么美好的人兒送給我，我要把她看做一本有關情感和智慧書終生研讀。

有這么一對結婚五十年的老夫妻，結婚紀念日時決定重溫初次約會的一幕。到了約定時間，老人拿著玫瑰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等待妻子。他久等不見人來，于是返回家中，看到老妻躺在床上，他責問她為什么失約。老妻把臉埋到雙手間，無限嬌羞地回了一句話：“媽媽不讓去。”也許有人認為這是作秀，可這個秀作得多溫暖，多美。我們要是五十年后還能這樣，那可真沒白活。

平凡生活里其實很多細節令人溫暖，就像歌詞里唱的那樣：今天不是任何大日子，不用任何借口，我只想打電話告訴你，我愛你。一個有情調的女人往往會用真情和愛心讓男人感到生活溫暖如春，而我愛這個給我溫暖的女人。

（摘自《婚育與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