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檢察工作的和諧創新路

　　雨后的武漢市漢口云林街清新而涼爽。5月13日下午，筆者如約來到位于此處的武漢市人民檢察院專訪該院副檢察長周佳念，正忙于公務的他熱情抽身接待了筆者的采訪。
　　到檢察院任職之前，這位儒雅、溫和，頗有一股書卷氣的副檢察長曾是中南財經政法大學的一位年輕的副教授，法學博士。
　　“我分管的主要是監所檢察、民事行政檢察、檢察技術等業務工作，近幾年也算是結合專業所長，在實踐中作了一點探索吧！”
　　
　　建立全國檢察首家網上“虛擬看守所”
　　
　　周佳念說，提升監所檢察監督的質量和效率一直是監所檢察部門追求的目標和方向，如何有效地防止超期羈押，保證維護在押人員的合法權益，是一個核心問題。為此，他上任之初便主抓了網絡在監所檢察工作中應用的深度和廣度，隨后又提出了以局域網為依托，建立全國檢察機關首個網上“虛擬看守所”的大膽設想。
　　過去，檢察機關內設單位業務的人為分割情況比較突出，不同的部門各抓一塊工作，互相之間資源難以整合，更不能做到透明辦案，監所檢察人員對在押人員及其案件進展情況難以及時了解。正是這個問題的存在，促動他下決心在監所檢察監督的信息化建設上大刀闊斧。自2003年起，他深入各區院調查研究，注重從基層單位發現好的工作作法和經驗。在江漢區院，他發現他們自行開發的“在押人員訴訟管理系統”可以實現院內和監所隨時保持信息同步的功能，不同的管理者通過不同的權限還可以隨時登錄查閱相關在押人員的情況。于是，他組織市院監所檢察處會同網管中心，對江漢區院的“在押人員訴訟管理系統”軟件功能進行認真分析、評判，提出新的設計需求，進行深度開發，研發出了“武漢市檢察機關在押人員訴訟情況綜合管理系統”。2006年3月這套系統在市院運行，當年立案偵查、逮捕、起訴的700余名在押人員信息全部錄入，適時更新，對于防止超期羈押，特別是在檢察環節防止超期羈押起到了較好的作用。由于設定了7天的提前預警，每當一名嫌疑人的羈押期限快滿，而又被辦案人員忽略時，系統便會給辦案人員自動彈出一個對話框，提醒辦案人員抓緊辦案。2006年運行一年，共催辦200余人，提出糾正的有24案40人，杜絕了市院辦案超期羈押的情況。
　　今年，這套系統在全市推廣運用情況很好。為了方便承辦人自己錄入案件信息，系統盡量采用人性化、便利化的錄入方式，市區兩級還把案件錄入工作納入量化目標考核的硬指標，此項工作不完成，工作績效一票否決。以局域網為依托，以在押人員各階段訴訟情況為主要內容的網上“虛擬看守所”便建立起來。這樣，也促進了全市監所檢察室的規范化建設。各區院監所檢察部門按照市院的要求，加強日常檢察工作，增加硬件投入，使派駐檢察室的面貌有較大改觀。如江岸、江漢區院按照一級規范化創建的標準，對近年來派駐檢察室完成工作任務、執行制度的情況進行了科學分類，全部輸入電腦，電子臺帳一目了然，江岸區還邀請有關專家對檢察室與看守所監控聯網進行評估、策劃。
　　信息化建設的成果對推進檢察工作一體化機制有著重要的意義，這種檢察機關在黨的領導和人大的監督下，在各項工作上按照檢察工作整體性、統一性的要求，實行上下統一、橫向協作、內部整合、總體統籌的創新型工作機制，是需要信息作溝通的。
　　周佳念興致勃勃地介紹著，從他那位于八樓的辦公室，憑窗遠眺，處處可見鱗次櫛比矗立在這座城市繁華空間的巍峨大廈。現代的氣息與蒼翠的色彩構成一幅和諧圖畫。
　　
　　實現從學者到執法者的轉變
　　
　　周佳念介紹，去年以來，全市查辦監管場所發生的職務犯罪案件也取得了新的進展。針對監管場所職務犯罪發現難和查處難的特點，全市監所檢察部門把工作的重點放在提高辦案能力上，調整工作思路，加大辦案力度，全年立案偵查司法機關涉嫌職務犯罪5起，維護了正常的監管秩序。
　　在辦理蔡甸監獄李某受賄案的過程中，由于舉報人是多頭舉報，他們接到省院交辦的線索時，得知被舉報人已經就舉報的內容向監獄紀委進行了說明，并訂立了攻守同盟。面對這種情況，檢察人員沒有放棄，而是從舉報人提供的兩個賬號入手，在基本掌握該監獄分監區長李某利用兩個賬號收受服刑人員家屬錢款事實后，將涉及行賄的服刑人員調到其他監獄，涉案服刑人員在強大的政策攻勢下，交代了分監區長李某索賄及事發后李某要他們講假話的事實。之后，檢察人員與李某正面接觸，在鐵的證據面前，李某交代了利用職務之便，用兩個賬號收受數名服刑人員家屬錢款的犯罪行為以及在紀委調查時串供的事實。
　　一起案件的攻克，往往起到很大的警示教育作用。這是周佳念在組織查案過程中最深刻的體會，也是他親自出擊，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的原因。一起瀆職犯罪案使1名看守所副所長、1名分監區長及1名法官、兩名行賄者鋃鐺入獄。這起案件是一個匿名舉報人提供的舉報資料，只留下了在押人員情婦的一個手機號。周佳念帶隊從這個手機號入手，先后查閱了該號碼6個月的通話記錄，經過幾千個電話的排列、比對、分析，終于“撈”出了1名分監區長與該電話的通話情況及兩個可能是監號中在押人員使用過的號碼。在反貪部門的配合下，8個工作小組果斷出擊，集中采取行動，從監號中搜出手機兩部，一舉偵破了看守所副所長和分監區長徇私枉法，幫助犯罪分子逃避處罰的案件。該案的查處，對監管場所干警為在押人員通風報信、違法傳件起到了很大的震懾作用，有力地保障了訴訟活動的順利進行。
　　從學者過渡到執法者，與犯罪分子面對面地展開較量，在稍縱即逝的戰機中奮力拼搏，周佳念別有一番感受的是那沉甸甸的責任。伴隨著司法進步的節奏加快，他越來越明顯地感到這副重擔的份量。監外執行罪犯的管理和監督一直是執行機關和監督機關工作的薄弱環節，以往存在管理不到位、監督不得力，脫管漏管現象嚴重等問題。
　　2006年3月，根據最高人民檢察院監所檢察廳和湖北省檢察院的統一部署，武漢市檢察院監所檢察部門牽頭開展了監外執行罪犯脫管漏管專項檢察活動。在專項活動中，周佳念認真動員部署，積極協調各方參與，扎實開展工作，取得了較為明顯的效果。通過此項活動，基本查清了全市監外執法罪犯的底數，經核實，這次查實的數字比執行機關年初掌握的數字提高了55%，基本摸清了監外執行罪犯脫管漏管的原因，有效地促進了對監外執行罪犯的監管和監督工作。在糾正、督促整改中，共提出口頭糾正建議129次，協助執行機關對監外執行罪犯建檔316份，建立幫教組織179個，脫管、漏管糾正率分別達到85%和86%。通過監外執行罪犯的專項檢察活動，緊密了公、檢、法、司四家的聯系，使四家對監外執行罪犯的管理和監督達成了共識，基本建立起監外執行罪犯綜合管理體系。
　　與此同時，還加強了對減刑、假釋、暫予監外執行的監督，僅2006年共監督4516件，審查發現辦理減刑、假釋、保外就醫不當或者違法程序性規定、法律文書不完備等問題共36件，相關單位認真對待36件糾正意見，并全部予以糾正，糾正率100%。此外，當年組織兩級監所檢察部門在監管場所開展安全檢察310余次，發現和協助消除各類事故、安全隱患82次，有力地促進了監管場所的安全。發揮檢察監督職能，維護在押人員的合法權益，對受理的29件申訴，全部在規定的時間內辦理完結，做到了有調查、有回復，維護了在押人員的合法權益。
　　
　　抓民行檢察服務和諧社會建設
　　
　　提到民事行政檢察工作，周佳念告訴記者，這曾是他在院校里研究的專業領域。大概正是因為有專業優勢，周佳念在這塊工作中所付出的努力得到最高人民檢察院的認可。2006年，武漢市人民檢察院民事行政檢察處被最高人民檢察院評為全國檢察機關民事行政檢察工作先進集體。
　　
　　周佳念說，要做好此項工作，必須從解決人民群眾最關心、最直接、最現實的利益問題著力。民事行政檢察工作對于落實科學發展觀，服務和諧社會建設，維護改革發展穩定大局有重要意義，是發揮檢察職能服務和諧社會，加大監督力度，創新監督機制，增強監督實效的一項業務。在他的帶領下，在民事審判和行政訴訟監督中，市院重點對損害國家利益、公共利益案件，人民群眾反映強烈的勞動爭議、醫療糾紛、住房糾紛案件，以及司法人員徇私枉法導致裁判不公的案件實行監督。
　　有一起案子是個很好的例證。1996年，熱情的武漢老人王云好心將6000元定額存單作為抵壓借給劉某做生意，劉某在銀行抵押貸款6000元。而劉某竟為發展傳銷下線，將此錢轉借給周某，并同王云老人、周某協商轉移借貸關系。借期到了，王云老人索要時，周某一拖數年。王云老人萬般無奈，將周某告上法庭。區法院卻以此借貸是為了開展傳銷活動，借貸關系不受法律保護為由，駁回了王云的訴訟請求。2006年初，心力交瘁的王云老人來到檢察機關提出申訴。辦案檢察官認真聽取了老人的申訴理由，檢察人員上門細致調查，認為三方當事人經協商一致轉移了債權債務關系，其中王云為實現合法債權而同意債務轉移，她并無非法目的，屬善意第三人；至于劉某與周某之間債權債務是否受法律保護不應牽連到無辜的王云；依據我國相關法律應對王云的合法債權予以保護。隨后，市、區兩級檢察院以“原審判決適用法律不當”為由，依程序對此案進行了抗訴，為老人討回了公道。2006年，民事行政檢察部門受理各區院提請抗訴案30件，審結29件，年審結率達96.7%，向武漢市中級人民法院提出抗訴26件，由市法院指令和發回有關的區法院再審后，抗訴案件的改判率為62.5%。全年受理和審查不服武漢市中級人民法院已生效裁判的各類民事行政申訴案231件，其中向省檢察院提請抗訴101件，省院對市院提請抗訴案的采納率為87.5%。全年受理市人大、市政法委交辦的民事申訴案4件，均審結，按期回告率達到100%。
　　然而，還有些案件是不宜提請抗訴的。如何讓當事人息訴？作為這項工作的領導者，周佳念非常重視《不提請抗訴通知書》的制作和對申訴群眾的下發。過去，下達給申訴人的不提請抗訴的通知只有一個結論，這樣很容易引起群眾的誤解，誤認為檢察機關沒有認真調查案件，甚至認為在搞暗箱操作，極易引起鬧訪、纏訪。將心比心，以理服人，在周佳念看來這是非常重要的。自2004年始，他要求《不提請抗訴通知書》必須過“三關”，即從認定事實、適用法律、訴訟程序三方面的合法性進行詳細的調查，并作為重要內容，詳細寫進通知書，耐心地向群眾解釋。2006年，審查息訴、不立案、不抗訴、終止審查案件共109件，同比增長了1倍，制作《不提請抗訴通知書》78件，協同控申部門一起聯合接訪、接待申訴案件400余件次，接訪申訴人700余人次，在辦案和接待工作中，通過耐心細致解釋說服工作，絕大多數申訴人同意息訴，有力地維護了社會穩定。對于那些法院判決有不當之處，又不宜抗訴的案件，民事行政檢察部門積極探索用調解方式結案，不把困難上交領導，不把后果推向社會。先后有30多件民事糾紛案件經過民行檢察官主持調解，促使雙方當事人達成了和解協議，有效地化解了社會矛盾。同時，實行“整合資源、交叉辦案、重心下移、適時指導”辦案機制，有效解決了市院案件辦不完、區院案源不足的突出矛盾。
　　
　　*人民公安報社駐武漢記者站［４３００２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