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牌香煙殼上的美女

　　小警察非禮昔日美女
　　
　　蔣梅英，浙江鎮海人，生于1913年，出身大家閨秀，少女時就出落得楚楚動人，20歲嫁人，生有一子一女，始終忠誠夫君，相伴到老。丈夫于1971年去世后，蔣梅英獨居滬上。
　　蔣梅英怎么也不會想到，1974年8月的某一日竟會種下禍根。62歲的蔣梅英無意中落入了一個青年警察的眼簾。這個小警察叫周榮鶴，當年26歲。周榮鶴從部隊下來，1973年到長寧公安分局江蘇路派出所當民警。那時帶他的是老警察孫發儀。某日，孫發儀帶著周榮鶴下地區，巧遇蔣梅英，于是就對他談起了蔣的身世。望著這個女人婀娜多姿的背影，周榮鶴的心中生出一絲邪念。1974年8月20日星期天上午9時許，周榮鶴敲響了蔣梅英的家門，自我介紹一番，就東問西問，怎么當舞女的，怎么認識戴笠的，問得蔣梅英很尷尬。她說，我不是舞女，戴笠到上海來用汽車接我去跳舞的。周榮鶴就這么胡亂地打聽老太太隱私。當周榮鶴立起來要離去時，蔣梅英也站起來送客。這時，周榮鶴突然用雙手抱住蔣梅英，用嘴湊上去在她耳邊講，今天的事，你不可講出去，接著就在她面孔上親了一下，然后奪門而去。
　　
　　蔣梅英的檢舉信
　　
　　誰知，蔣梅英被周榮鶴這一抱一吻之后，背上了沉重的心理負擔，擔驚受怕。一年又一年，她也難除這塊心病。她兒子從外地來滬探望母親時，蔣梅英同兒子說起過這事，到了1978年，蔣梅英那顆心還是懸著，想來思去，她覺得必須向周榮鶴的組織反映這事。在此之前，她先向老民警孫發儀說過周榮鶴對她不恭的舉動。1978年8月21日，她舉筆向長寧公安分局寫了一封檢舉信。長寧公安分局收到了這封來信，并記錄在案。但事情卻不了了之。
　　而周榮鶴卻掩藏得很好，從戶籍警到治安警，又到內勤，又到分局，再到江蘇路派出所任副所長，1983年任局團委書記。周榮鶴做了虧心事之后，常常是提心吊膽。當“嚴打”開始以后，在“做賊心虛”的驅使下，周榮鶴決定把蔣梅英的嘴堵住。
　　
　　殺人滅口罪難逃
　　
　　1983年10月21日晚8點50分左右，周榮鶴敲響了蔣梅英的家門。蔣梅英像是見了瘟神似的。周榮鶴坐下對蔣梅英說：“蔣梅英，以前我侮辱過你，對你不尊重，請你原諒。現在社會上打擊刑事犯罪活動，我想到這個事心里就怕，所以向你賠禮道歉，你不要講出來，不要檢舉揭發，總歸是我錯了。”蔣梅英不耐煩地說：“你今天做啥，到底是賠禮道歉還是要來弄我？”周榮鶴一面說“不是來弄你，也不敢弄你”，一面站起來。
　　蔣梅英見周榮鶴站起來，不由一陣緊張。這時，周榮鶴把蔣梅英按倒在椅子上，用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蔣梅英越掙扎，周榮鶴的雙手捂得越緊，卡得越牢。漸漸地，蔣梅英不動了。周榮鶴發現蔣梅英沒氣了，一陣緊張，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用手捂了捂她的鼻子，直到蔣梅英真正不動了為止。舊上海十大美女之一的蔣梅英就這么莫名其妙地命歸西天，時年71歲。
　　
　　突破周榮鶴
　　
　　蔣梅英因兩天不出門，左鄰右舍猜疑不定。派出所接到鄰居報告后，兩位民警上門來敲碎玻璃窗，翻窗而入，只見屋里擺設整齊，空無一人，床罩也罩得整整齊齊，民警掀開床罩，不由大吃一驚。蔣梅英早已沒氣，枕巾和枕頭上都有血跡。
　　分局和市局聯合組成專案組偵破這起兇殺大案，在兩個月內走了許許多多彎路，耗費了大量人力和物力。
　　無論怎么推斷、分析、摸排，偵破組沒有一個人想到是公安內部的人作案。
　　蔣梅英的兒子從外地趕來，馬上想起母親曾經對他說過有個姓周的民警侮辱過她，還說母親曾寫過一封檢舉信給長寧公安分局，具體時間說不清楚。
　　經排隊調查，那個姓周的民警就是局團委書記周榮鶴。
　　為了查實周榮鶴侮辱蔣梅英一事，專案組人員到長寧公安分局翻找信訪檔案資料，終于找到了蔣梅英來信的登記表和那封原信，信中提到老民警孫發儀。后經孫發儀證實，蔣梅英確實到他家說起過此事。至此，周榮鶴侮辱蔣梅英的事實查清。
　　分局領導將周榮鶴送到專案組所在的申江飯店。剛剛坐定，周榮鶴就從口袋里摸出幾張紙，說是交代早寫好了。他在交代中說：“這件事我做得過份了，自己也知馬上就要暴露，沒性命了，是不可饒恕的，晚上睡覺時常哭。我想到過向局長自首，可沒有勇氣。我也想到過自殺，可想想老婆兒子又沒勇氣……”
　　1985年7月，周榮鶴被判處死刑，執行槍決。
　　
　　〔本刊責任編輯 君 早〕
　　〔原載《探索·發現》2007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