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美麗的女家教,與自己的學生的父親相戀;而那個青春萌動的學生,卻愛上了她。愛情陷入如此荒唐的境地,她嘗試著用智慧和愛心化解其中的“死結”。最后,她收獲了愛情的正果。
美麗女家教,收個叛逆男孩做學生
1980年,鄭靈寒出生于湖北省荊州市的一個小村莊。從小時候起,她給周圍的人的印象就是,漂亮、聰明、性格好,懂事。19歲的時候,她考入了廣州市的一所全國重點大學,開始了嶄新的人生。
自大二起,鄭靈寒開始做家教。有時,她“身兼數職”,剛離開這個學生的家,就又去敲另一個學生的門。但不論多苦多累,她都堅持“以教學質量為第一”,全心全意地把學生教好。因此,她獲得了學生和學生家長的普遍好評。在兩三年的時間里,她與多名學生及學生家長,建立起了穩固的友誼。
2002年9月,剛升入大四的鄭靈寒,在學校的布告欄里發現了一張打印的廣告:“欲聘學識淵博、才華出眾的家庭教師1名,男女不限,關鍵是要細心、耐心,懂教育心理學,對80一代的男孩的叛逆心理有深刻認識,能正確引導學生。教學對象:1名剛升入高一的男生。報酬:每小時50元;若教學成果卓有成效,另付高額獎金。”
每小時50元,教得好還有高額獎金,這樣的報酬,對鄭靈寒太有吸引力了。她馬上按照廣告上標明的聯系方式,與學生家長取得了聯系。
幾天后,在一家環境優雅的咖啡廳里,鄭靈寒與自稱陳先生的學生家長見了面。陳先生30多歲,儀表堂堂。一見面,陳先生就開門見山地說:“實話實說吧,我這個兒子可不好教。本來,他小時候還蠻聰明的,誰知自從我與他媽媽離婚后,他的性格就變得叛逆、怪戾起來,很讓我頭疼。他根本就不學習,天天與一幫‘哥們兒’混在一起,他上高中,也是我花錢把他買進去的。以前,我給他找過兩個家教,都被他罵跑了。從電話中聽了你的詳細介紹,感覺你可能是適合的。你先試試看吧,如果你能出成績,我不會虧待你的,除了基本上課費,再要多少獎金你隨口開個價。要知道,這次我許下重金,一定要給他找個能管住他的老師,他是我惟一的兒子,將來要繼承家業的,這樣下去怎么得了?這次應聘給我打電話的大學生有幾百,我還是感覺你最合適,你要用出你的全部手段喲……”
聽完了陳先生連珠炮般地一番陳述,鄭靈寒覺得這份工作充滿了挑戰性,因為報酬高,也因為要證明自己的能力。與以前不同,此次做家教,重點不在“授業”,而在“傳道”,在于把學生拉到正確的軌道上來。
2002年9月28日,鄭靈寒永遠記得這個日子。這天晚上,她第一次踏進了陳先生的家門。而這一步,改變了她的生活,改變了她的人生歷程。
鄭靈寒以前從沒見過這么大的房子!陳先生這所位于珠江邊的豪宅,復式結構,面積足有200平方米。室內的裝修、陳設也都極其豪華。這樣的位置,這樣的面積,房子應該可以值200萬元吧。此前與陳先生的談話,讓鄭靈寒想到陳先生應該是個老板,現在看來,陳先生還是個大老板。
落座之后,陳先生把兒子和鄭靈寒互相做了介紹:“阿雄,這是鄭老師”;“鄭老師,這就是我的兒子,學生陳光雄。”
陳光雄只有16歲,身高卻已達1.7米以上,比鄭靈寒還高出幾厘米,長得也挺帥氣。陳先生介紹完后,陳光雄非常禮貌、非常尊重地說了聲:“鄭老師,你好!”陳光雄的舉止,讓鄭靈寒十分詫異,這個孩子與陳先生描繪的那個,完全是兩個人呀!
閑聊了幾句后,陳先生說還有業務要談,要馬上出去。臨走的時候,陳先生把鄭靈寒拉到一邊說:“看來有戲,以前的家教來,阿雄總是用仇視的、討厭的眼光看對方。現在他對你這么友好,說明他接受了你,這是個好開始。至于以后,鄭老師,就看你的了……”
此后的日子,鄭靈寒開始了她的家教工作:星期二晚上2個小時,星期四晚上2個小時,星期天4個小時,每周共8個小時,每個星期可從陳先生家賺到400元,這樣下來,一個月便會有一千六七百元的收入。鄭靈寒對此非常滿意,全心全意地工作。滿一個月后,她的銀行卡上多出了1600元,這錢賺得比她想像中要容易得多。至少,陳光雄遠不像陳先生描述的那樣叛逆,那樣可怕。每到她授課的日子,陳光雄都會乖乖地在家里等她到來;而且陳光雄確實蠻聰明的,聽課時也算專注,這使得鄭靈寒感到頗為輕松。
讓鄭靈寒感到奇怪的是,在一個月的時間里,她竟然一次也沒有見到陳先生。偌大的房間中,只有她、陳光雄和保姆三個人。保姆林阿姨對鄭靈寒非常尊重,一口一個“鄭老師”地叫著,陳光雄對鄭老師也是唯命是從。這一切,有時會讓鄭靈寒產生錯覺,讓她感覺自己就是這個家庭中的女主人。
與這個家有緣,女主人的位置為你而設
總是見不到陳先生,竟使得鄭靈寒的心中產生一絲神秘的期盼,她盼望著能見到陳先生。當然,這一切源于她對陳先生的印象很好。鄭靈寒這時已知道,陳先生名叫陳岳,這一年38歲,離異。陳岳看起來也就35歲的樣子,他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那種成功男人、成熟男人的氣質,讓鄭靈寒有些著迷。
后來的幾個月中,鄭靈寒倒是見到了陳岳幾次。但陳岳總是回家換身衣服,或是在家中簡單吃頓飯,就又急匆匆地走了,與鄭靈寒說不了幾句話,讓鄭靈寒總感到意猶未盡。
這學期很快就結束了。陳光雄在高一上學期的期末考試中,獲得了全班第30名,比期中考試時的全班倒數第二,提升了十幾個名次。鄭靈寒好好地夸獎了陳光雄一番,陳光雄高興得眉飛色舞。鄭靈寒想,陳光雄這孩子,榮譽心、上進心還是很強的,不知道陳岳為何把以前的陳光雄描繪的那么不堪。
陳岳知道這個消息后也很開心,打電話給鄭靈寒,說要擺“謝師宴”,請她吃飯。
那天晚上的“謝師宴”,只有四個人,陳岳,陳光雄,鄭靈寒,還有保姆林阿姨。謝師宴上,陳岳一直說著“感謝鄭老師”的話,保姆林阿姨也在一旁幫襯說:“是啊,鄭老師,以前阿雄天天在外面瘋玩,那么大的家中就我一個人,死氣沉沉的,孤單得要死。你來了后,阿雄在家的時間也多了,家里才有了些生氣……”這樣的話,讓鄭靈寒感到很受用。陳光雄卻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悶頭吃菜。
宴席快結束的時候,陳岳對鄭靈寒說:“鄭老師,我看,這個寒假你就不要回家過年了,在我家過吧,順便幫助阿雄再提高一下。我知道,過年回家是人之常情,我這個要求過分了。但我是愛子心切呀,我不是望子成龍,我不指望他成龍了,他只要能做個普通人,將來能繼承我的事業,不當敗家子我就心滿意足了。如果你答應留下,我按每天8小時付給你報酬。”每天8小時,一天就能賺400元,一個寒假下來可賺到近萬元,鄭靈寒對此當然滿意。但鄭靈寒在回答陳岳之前,先看了一下陳光雄,陳光雄竟然也正在用期盼的眼神看著她。于是,鄭靈寒爽快地答應了陳岳。
這時,陳岳突然提高了嗓門,加重了語氣對陳光雄說:“阿雄,鄭老師這么全心全意教你,你可要好好學啊。這個寒假,你就不要跟你那些爛仔朋友們一起混了,就在家,跟鄭老師好好學習!”
一直不說話的陳光雄,這時用充滿火藥味的口氣回應陳岳說:“你不要一直用教訓的口氣跟我說話,我是大人了,我知道怎么做。這個寒假我準備不出門,跟鄭老師學習,每天學10個小時,你就按每天10小時給鄭老師報酬吧。”
陳岳有些驚愕,但還是開心地說:“好好好,只要你肯學,別說是10個小時,就是20個小時我也高興呢。”
那個寒假,陳光雄確實很少出家門,天天與鄭靈寒泡在一起,學習,聊天。當然,他一天只學習8個小時,他說:“鄭老師,10個小時太辛苦了。我那樣對爸爸說,是為了讓他多給你些錢。他有的是錢,把錢給你,總比他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好……”那一刻,鄭靈寒突然覺得陳光雄特別可愛。
春節前的十來天,陳岳一直很忙。大年初一下午,他終于閑了下來,帶上陳光雄、鄭靈寒和保姆林阿姨,到白天鵝賓館要了個面臨珠江的房間吃飯、看煙花。菜還沒上齊,煙花就升了起來。隨著一聲聲巨響,五顏六色、千姿百態的煙花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江面。陳光雄興奮地大呼小叫,鄭靈寒也看呆了,煙花、游船、珠江,太美了……20分鐘后,煙花停止了。鄭靈寒說:“真美,可惜時間太短了。”
陳岳也若有所思地說:“是啊,很美,就是時間太短了。唉,轉眼我就快到四十歲了……鄭老師,真要好好謝謝你,你來我們家后,阿雄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你跟我們家有緣。阿雄回家了,以后我也多回家,好好享受一下家庭生活,老在外面也沒意思……”那一刻,氣氛變得特別溫馨,陳岳和陳光雄的眼神里都多了些柔情,鄭靈寒似乎被這氣氛融化,變成了這家庭中的一員。
新學期開始后,陳岳回家的次數果然多了,鄭靈寒能經常見到他了,聊天的內容也多了。同時,讓鄭靈寒又驚喜又不知所措的是,陳岳除了按時付給她報酬外,還經常買些禮物,像衣服、MP3、名牌鋼筆什么的,托保姆林阿姨轉交給她,說是為了感謝她。但鄭靈寒知道,這禮物里面的內涵沒有那么簡單。
2003年5月,一個星期三的下午,當鄭靈寒準備去學校的食堂吃飯時,她接到了陳岳打來的電話。陳岳說,剛好路過學校,閑著沒事,約她出去聊聊。在大學校園的一張連椅上,兩人先是談了陳光雄的教育問題。聊著聊著,陳岳的話匣子就打開了,先是說了自己的第一次婚姻;又說了離婚后,陳光雄變得叛逆,父子倆經常吵架,還動過手;又說了陳岳自己也覺得生活沒意思,開始不回家,在外面找情人,包二奶,玩一夜情……他說得非常坦白,非常真誠。最后,陳岳眼望著鄭靈寒,說:“鄭老師,應該說,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喜歡你的性格,你的氣質,但你是阿雄的老師,我個人的私生活又一團糟,不敢對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但你跟我們家有緣,你來后,阿雄變了,我也在改變,現在我感覺我們家已離不開你。要不,呵呵,就委屈你一下,你就做這個家的新的女主人吧!”
陳岳的意思非常明確,他在求愛,他在求婚。不知為什么,鄭靈寒似乎早就感覺到這一刻會到來,甚至她在盼望著這一刻到來……當鄭靈寒拿到大學畢業證書的那一天,她與陳岳正式建立了戀愛關系。
當愛情陷入荒唐,智慧和愛心收獲正果
鄭靈寒和陳岳的戀愛,是瞞著陳光雄進行的。當陳光雄看出些端倪的時候,他竟對鄭靈寒說:“男人四十一枝花,我爸還不到四十,又有錢,喜歡他的女人海了去了,他玩過的女人也不計其數。鄭老師,我看他這段時間又想騙你,你可不要上當呀,像你這么純情善良,可不能落到他手上……”
這樣的話,讓鄭靈寒感到堵心,她生氣地對陳光雄說:“你怎么能這樣說你爸?他就你一個兒子,他在外面那么辛苦賺錢,還不都是為了你?”
誰知,陳光雄竟突然變得暴躁起來,說:“鄭老師,我是喜歡你才這樣說的。到了這地步,話說明了吧。我對你是一見鐘情,從見第一面就愛上你了。以前我是個壞孩子,談過很多次戀愛了,可那些小女孩沒意思,我就喜歡你。你想想,我那么壞,為什么那么聽你的話,那都是因為喜歡你呀!”
鄭靈寒一下子變得目瞪口呆……陳光雄是眾人眼中的壞孩子,在陳岳眼里則是叛逆、怪戾,但在她面前卻是個乖乖仔,對她是言聽計從。她曾對這樣的反差長期疑惑,現在謎團解開了,竟是陳光雄的“愛情”。
自己與陳岳戀愛,陳光雄卻愛上了自己,鄭靈寒痛苦地發現,自己的愛情剛剛開始,就陷入了荒唐的境地。此后的幾天,鄭靈寒托病請假,沒有去給陳光雄上課,也拒絕見陳岳,她要好好地想想自己目前的處境。她仔細回憶了與陳光雄在一起的細節,確信鄭光雄的“愛情”之說并非心血來潮,而是出自他的真心。怪都怪自己沉浸在老師“征服”學生的成就感之中,根本沒有注意到陳光雄的“暗戀”苗頭。鄭靈寒分析,陳光雄過早地失去了母愛,與父親關系又不好,因此產生嚴重的戀母情結,對她“一見鐘情”。
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境地,與陳岳的戀愛該如何繼續?如果戀情繼續發展,定會受到陳光雄的阻力,陳光雄絕對不能接受鄭靈寒由自己的“暗戀對象”變成自己的“媽媽”;即使與陳岳的戀情有了好的結果,那三個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也會異常尷尬;可如果放棄,鄭靈寒又實在不甘心,畢竟愛情已經開始,感情已經建立……
認真思考了幾天后,鄭靈寒找到陳岳,把陳光雄的情況如實說給了他聽。陳岳也一臉愕然,繼而憤怒地說道:“這個混蛋,不好好學習,竟然……看我回去不把他狠狠揍一頓。靈寒,你別往心里去,小孩子的心思來得快,去得也快,過段時間就好了。你還是要給他上課,不能影響他的前程,他只聽你一個人的話……”
鄭靈寒說:“我想過了,課當然要上。可你不要打他,也不要表現出任何的異常。如果他知道我把事情告訴了你,他會產生更可怕的逆反心理。我想,事情應當這樣……”
再給陳光雄上課的時候,鄭靈寒主動說:“阿雄,經過認真考慮,我拒絕了你爸爸,現在我和他是純粹的雇工與雇主的關系。但你也不要對我有任何的想法,我比你大那么多,不會有任何的結果。你再說一見鐘情呀,愛呀什么的,會把我嚇跑,我永遠都不會再見你。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學習,考上大學,我在你身上花了很多心血,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其后的日子,陳光雄一如既往地學習,氣氛好像恢復到了以前的平靜狀態。除了正常上課外,鄭靈寒開始推薦些課外書、電影之類的給陳光雄看,內容都是關于英雄、男子漢、成功男人的。她希望通過這種潛移默化的方式,使陳光雄的心理盡快成熟起來,克服原來的心理問題。私下里,鄭靈寒則仍與陳岳繼續著戀情,并經常一起討論“對付”陳光雄的辦法。在陳光雄面前,他們不露出任何的蛛絲馬跡,以免刺激他。
2005年春夏,陳光雄高三下學期的時候,他的成績已躍居班內前十名。陳光雄報高考志愿的時候,陳岳與鄭靈寒商量說,應該讓他報外地的大學……鄭靈寒說:“這樣不行,會讓他誤以為趕他走,他會產生不好的心理。應讓他自己選擇,甚至,我們應鼓勵他報廣州本地的大學,讓他感受親情……”
結果,陳光雄報考的全是廣州本地的大學,并以良好的成績考入了一所省屬重點大學。陳光雄進入大學后,鄭靈寒仍與他經常保持電話聯系,鼓勵他好好學習,將來做英雄,做男子漢,做成功男人,但鄭靈寒卻再也不給他單獨見面的機會。
2006年暑假,陳光雄帶了新交的女朋友回家,恰好鄭靈寒也在。陳光雄大方地向女朋友介紹說:“這是鄭老師,是她改變了我。她還會繼續改變我們這個家。”
之后沒幾天,鄭靈寒就正式搬到了陳岳家中,與陳岳開始了正大光明的戀愛……
2006年12月8日,鄭靈寒與陳岳步入了幸福的婚姻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