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肅省人大常委會通過的《甘肅省人民代表大會及其常務委員會立法程序規則(修正案)》第四條規定:“其他機關、企事業單位、社會團體、公民均可直接或通過省人民代表大會代表、各專門委員會、常務委員會工作部門向常務委員會提出立法建議項目。”“公民立法”一時成為了國內輿論的高頻語匯。
十七大確立了中國民主政治發展的路徑,“公民立法”可以說是彰顯憲政社會民主進程的一個探索性范本。立法法中明確規定:“立法應當體現人民的意志,發揚社會主義民主,保障人民通過多種途徑參與立法活動。”這既是對間接民主的民意保護,也體現了對立法程序的民意監督。
公民參與立法的權利得到擴大和尊重后,可以通過直接參與立法來反映民意:一者,有利于制衡立法過程中的“部門利益法制化”。誠如專家所言:我國90%以上的地方法規草案都是立法機關委托政府部門起草的,在這一過程中,容易出現一些部門為保護本部門本系統利益而“卸責擴權”的現象,從而導致“部門利益法制化”。公民立法,有利于遏制部門利益的立法性擴張,從而在立法中實現部門權力與公民權利的平衡。二者,有利于節約立法成本。當前,中國法律法規趨向多元,立法的參與者也應多元化,一些專門性、技術性法規草案確實需要委托專業部門起草,而對于那些與百姓關系密切、與市民生活息息相關的法規草案,立法前需要做大量基礎性調研工作,部門立法成本非常高,而公民直接向立法機關提出立法建議項目、表達民情民意,形式簡單、效率顯著,無疑能節約立法成本。
民主政治離不開公民參與,和諧社會也離不開公民精神。當下而言,中國公民民主參與意識不斷覺醒,信息共享渠道漸次暢通,公民立法的信息源瓶頸已大大緩解,公民的政治素養和法制精神也在不斷增強。“沉默的大多數”已經具有了理性發言的意識與能力。當然,認識到公民立法的可行性是一種智慧,實踐公民立法的圖景則有賴于立法機關與公民社會的良性互動。因此,建立公民立法建議的“回應制度”顯得尤為關鍵。譬如對公民立法建議范疇的界定、如何做到件件有回音、對公民提出的立法建議采納后如何獎勵等,都必須有可操作性的規定。
盧梭曾說過:“明智的創制者并不從制定良好的法律本身著手,而是要事先考察一下他要為之而立法的那些人民是否適于接受那些法律。”顯然,制度新鮮感下的個人榮譽動力支撐不了“公民立法”的美好愿景,我們必須在公民與立法程序上的邊邊角角作出更傾向性的、更鼓舞性的、更有針對性的積極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