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聚焦：旅游城市連綿區文化資源整合的必然趨勢

[摘要]旅游城市連綿區集中體現了我國區域旅游最高發展水平，具有深化競合的迫切要求。旅游城市連綿區遵循網結構博弈模式，文化資源整合須依托強勢文化并科學統籌內部、外部、有利、不利四方面因素，即由“縱橫聚焦”來實現，據此本文提出旅游城市連綿區文化資源整合模型。寧鎮揚旅游文化圈應確立“封建一民國時期數度輝煌的南中國中心”形象定位并以此為中心整合文化資源，進而謀求其在長三角競爭力的最大化。

[關鍵詞]縱橫聚焦；旅游城市連綿區；旅游文化資源；寧鎮揚旅游文化圈；特色文化形象

[中圖分類號]F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5006(2007)11—0021—07

1、緒論

城市是主要的旅游客源地和目的地，已成為現代旅游的支撐點。國外對旅游區域(城市)合作研究起步較早，產生了眾多具有一定影響的理論成果。一些學者對區域(城市)旅游合作理論框架、實踐與實施技巧等進行了相關探討，而另一些學者對區域旅游企業合作、旅游產品合作、區域合作政策諸方面的探討表明區域(城市)合作的研究日趨細化、深化。在我國加快城市化建設的宏觀背景下，城市旅游必將得到大力發展，國內對旅游城市的競合研究日益突出。早期對城市旅游合作的研究多集中在基礎建設和資源、產品合作等領域，涉足旅游區域(尤其是中、宏觀區域)整體提升與深化的研究在近年才有所加強。張可云論述了都市帶開展旅游合作的必要性。文吉、魏清泉提出區域聯合開發模式。崔鳳軍以杭州和上海為例對鄰近城市旅游合作進行了闡析。殷柏慧、吳必虎、張振國、賈鐵飛、卞顯紅分別對長三角旅游合作條件、圈層結構、一體化與聯合戰略進行研究，深刻反映了我國老牌旅游區域深化競合的時代要求。總結現有成果，區域旅游“競合”模式不外乎核結構競合、網結構競合兩種。旅游發展不均衡、整體水平較低的旅游區域多以少數幾個城市為中心，形成核結構競合模式；以旅游城市連綿區為典型的整體發展水平較高的旅游區域，多中心持衡的網結構競合模式較為普遍。本文所言旅游城市連綿區，指特定空間范圍內通過城市旅游系統而發生較強關聯作用并具有一體化發展趨勢的旅游城市集群，該城市集群至少包含3個核心旅游城市。旅游城市連綿區是特定中、宏觀旅游區域發展的主導力量，有重大研究價值。

文化是旅游的靈魂，是最具競爭性的資源，文化資源整合是區域旅游競合的核心問題。對應到旅游城市連綿區，人文旅游資源整合具有兩大主要特征或趨勢：1)網結構競合，即多元博弈；2)系統化、綜合化、高水平競合，即“強強博弈”。在旅游城市連綿區競合及文化資源整合研究中，寧(南京)鎮(鎮江)揚(揚州)具有典型性：三地所處的長三角區域是典型的旅游城市連綿區；寧鎮揚具備旅游文化資源整合的客觀性，積極構建寧鎮揚旅游圈已成為江蘇省旅游發展既定策略。然而寧鎮揚旅游文化圈的定位與整合研究尚不得力，本文且以之為契，對旅游城市連綿區人文資源整合問題略作管窺性探討。

旅游城市連綿區文化整合主要著力于3點：1)在地緣文化架構下解決區域文脈親融與地域特色的矛盾；2)在地域文化完整性和特色性的客觀矛盾中確立自身文化形象；3)在搶奪“開采”特色文化和激烈競爭的環境中保障文化競爭性。整合的關鍵在于保育合理的競合機制，偏“競”輕“合”將導致區域整體形象混亂，空間組織渙散，規模或一體化優勢無法形成；偏“合”輕“競”則將網結構萎縮成核結構，區域資源豐度難以體現，同樣無法形成規模優勢。綜之，旅游城市連綿區文化資源整合應確立“縱橫聚焦”策略，包括縱向聚焦、橫向聚焦兩層基本內涵。縱向聚焦是發展主體以特定競爭對象為參照，建構自身相對優勢和有利因素并通過后續調整予以強化和迭代的決策和行為過程；橫向聚焦則是發展主體以特定競爭對象的相對優勢和有利因素為參照，重審和調整自身發展策略以盡可能規避、弱化被動程度和不利影響的決策和行為過程。發展主體通過對縱向聚焦和橫向聚焦的統籌，維系、強化自身鮮明的核心競爭力和相對優勢，并合理規避、弱化參照對象對自身造成的威脅和不利影響，這一決策方略及其實施過程即縱橫聚焦。

2、寧鎮揚旅游文化圈縱向聚焦分析

旅游文化是滿足旅游者求新、求知、求樂、求美欲望的綜合文化現象。旅游者的文化需求不是籠統的，只對目的地文化體系中某些“部分”，即特定文化元具有需求。本文將文化體系中集中對應于人類某一特定類型的行為或意識所產生的人化形態稱為文化元。旅游文化和文化沒有嚴格界限，凡能直接或間接為旅游服務的文化都應納入旅游文化范圍，繼而反映目的地獨特形象的文化元可稱為特色旅游文化元，特色旅游文化元往往形成目的地核心競爭優勢。因而寧鎮揚文化資源整合乃至寧鎮揚旅游文化圈定位，要以旅游者需求和特色文化元為立足點。

2.1 寧鎮揚主要文化形象分析

古都是南京最鮮明的文化形象，該形象在江南乃至全國具有稀缺性。上海大力挖掘都市旅游資源，蘇州以古典園林和江南水鄉及風情見長，杭州以山水旅游及人文文化景觀為特色，南京以其悠久歷史文化與古都風貌著稱，這些旅游景觀都具特色，相互補充，不存在空間替代性。南京古都形象及其資源載體優勢突出，其中又以民國首都文化遺存為重點。

鎮江向以“城市山林”和“天下第一江山”著稱，“城市山林”顯現“清幽”，歷代隱居鎮江的文人眾多、佛道雙盛都為“清幽”提供獨特載體；“天下第一江山”展示“雄險”形象，鎮江區位險要、戰事頻仍，“雄險”突出。“清幽”與“雄險”相得益彰，使鎮江山水名城形象得以豐滿。

“煙花三月下揚州”、“誰知竹西路，歌吹是揚州”使得揚州以煙花錦繡、悠閑富足的古城形象家喻戶曉，揚州文化形象的塑造要抑古揚今，突出歷史脈絡的完整性與獨特性。

筆者就寧鎮揚文化形象及其相關因素進行了問卷調查，在南京、鎮江、揚州3地主要景點分別發放問卷250份、150份、150份，全部回收，有效率分別為93.6％、92.0％、94.0％。結果顯示旅游者對寧鎮揚文化形象感知與上文分析基本相符。

2.2 寧鎮揚特色旅游文化元分析

由特色旅游文化元內涵可知，突出南京古都形象、鎮江山水名城形象、揚州秀美悠閑古城形象的文化成分是寧鎮揚旅游圈的特色文化元。

政治目的(建都)和軍事目的是南京建城以來最突出的兩大功用，隨著政治、軍事功用的突出，南京城市地位得以提升進而衍生出較為發達的市井生活及市井文化，南京文化呈現“政治推動型”趨勢。因此，南京文化應突出古都文化、戰爭文化，注重市井文化。

鎮江文化可以概括為“多元積淀型”。鎮江文化未有突出的發展峰期，但通過長期積淀，加之南京、揚州在其文化大發展期產生的“涓滴”作用，鎮江文化也形成了一定資歷與特色。清幽的自然環境、特殊的區位環境等使得鎮江的山水文化、宗教文化、戰爭文化得以強力發展。

揚州文化的發展體現出一條明顯脈絡，即文化大發展與經濟大繁榮在時間上呈現一致性。揚州文化發展似有“經濟推動型”特征，進而形成了追求悠閑、安樂的特質。鹽(文化)是揚州文化繁榮的重要導因，休閑、飲食、園林文化是集大成者，幕僚文化是繁榮經濟的衍生物，而揚州區位與鎮江相似，戰事多起又使戰爭文化成為夾生于揚州歷史的本底之一。

綜上所述，本文認定寧鎮揚主要特色旅游文化元如表2。

3、寧鎮揚旅游文化圈橫向聚焦分析

3.1 寧鎮揚內部橫向聚焦分析

區域合作并非只有互補優勢，也可能導致惡性替代或影區效應。為規避資源同構、謀求合作效益最優化，同類文化絕不應該盲目地共同開發。寧鎮揚宗教文化資源最為典型，鎮江金山寺、揚州大明寺、南京棲霞寺難免相互替代或影罩。對于3地共有的文化(尤指特色文化)如何“分配”，即在哪幾處開發及開發力度編排要堅持整體效益最大化原則，優先開發競爭優勢顯著的共有文化元。南京古都文化最具優勢，應確立為核心文化元；南京戰爭與市井文化、揚州休閑、飲食與園林文化、鎮江山水與宗教文化可確立為二級文化元，這符合表1、表3調查結果。

3.2 寧鎮揚外部橫向聚焦分析

外部橫向聚焦必須從寧鎮揚單體和整體兩方面綜合考慮。1)明確寧鎮揚單體文化在外部區域的優劣勢，借以揚長避短，提升單體資源開發效率；2)在單體分析的基礎上集成寧鎮揚旅游文化圈整體特色，從而指導單體資源開發、強化整體優勢。為客觀考評外部區域對寧鎮揚文化產生的特定影響，于2007年3月對相關城市進行了實地問卷調查，如表4、表5。其中在蘇、錫、杭、紹、甬、舟6市各發放問卷150份，上海發放300份，除舟山回收144份、上海回收282份外，其余5市均全部回收，有效率最低為寧波87.3％，最高為無錫96％。

3.2.1 單體分析

南京文化在外部區域中具有較為明顯的特色和競爭性，尤其是古都文化具有極大優勢。

鎮江文化總體特色不突出，主要集中在宗教文化和山水文化兩方面。道教文化和佛教文化構成鎮江宗教文化的主體，然而道教文化吸引力尚待強化，佛教文化面臨寧鎮揚內部以及蘇州(寒山寺、西園寺)、杭州(靈隱寺)、舟山(普陀山)諸方面壓力；山水文化主要受環太湖、沿海地區牽制，這與表4的調查結果相符。但依托長江載體突出山水文化是一大優勢。

揚州文化形象較為突出，但特色文化元的競爭優勢有待進一步保育(見表4)。蘇杭對揚州文化的“影罩”較嚴重，如蘇州園林文化、古城文化形象、戲曲文化、宗教文化乃至運河文化都對揚州對應的文化產生影區效應。但蘇杭只是個例，揚州文化仍具有整體優勢。

3.2.2 整體分析

不同地域存在地緣文化差異，旅游者受“刺激一反應模型”作用，文化差異越大反應越強。據此須科學統籌寧鎮揚整體與外部區域的文化異同，這主要落實到兩方面：1)解析長三角地緣文化格局；2)有效放大寧鎮揚整體在長三角文化格局中的差異性或獨特性。

3.2.2.1 長三角地緣文化格局解析

江南文化是長三角最具影響力的地緣文化，南京、揚州、蘇州、杭州等是江南文化的中心地。在長三角“一核、五級、五圈、七帶”旅游發展結構中，江南文化逐步演繹為上海海派文化、蘇錫吳文化、杭紹越文化、寧波文化圈、南京金陵文化共存的格局。上海文化圈具有難以動搖的核心地位；寧波文化圈競爭性相對較弱；而蘇錫、杭紹文化圈的競爭性十分突出，對寧鎮揚在江南文化架構中的整體優勢具有重要影響(見表4、表5)，成為“橫向聚焦”主要對象。

3.2.2.2 寧鎮揚整體文化競爭性分析

寧鎮揚文化及其特色發源于江南文化，而寧鎮揚搏取、擴大競爭優勢的關鍵是鍛造地域文化特色，其核心問題是處理好寧鎮揚文化與江南文化的關系。前文指出，文化形象要以旅游需求為導向，因而寧鎮揚文化絕不能側重“江南色調”。這是因為學術價值并非等同于實踐價值，旅游者需要的絕非原始的“江南文化”，而具有“舞臺優勢”的江南文化往往具有更為有效的競爭力。眾多先驗都對此類現象作出有力明證，如周口店北京人遺址、盧溝橋等具有極大歷史文化價值，但由于“舞臺優勢”的匱乏而“石沉大海”。長期以來旅游大眾宣傳中，文化理論性與實踐性客觀存在缺口與錯位，大量的“旅游文化”完全被闡述、介紹為人文旅游資源的對象物或物質載體，如建筑、園林等。對于注重實踐和體驗的旅游大眾，諸如“小橋流水”、“水鄉園林”一類被舞臺化的江南“文化色調”才具有現實的吸引力，這意味著江南文化傳統的、典型的資源載體成為有效的競爭主體。毋庸置疑，蘇錫杭紹一帶憑借資源載體優勢，聚集了這種“偽文化競爭力”，因而寧鎮揚若以“江南文化”(即對應于旅游者的“江南色調”)為整體特色必將處于蘇錫杭紹地區的“影區”。基于此，從江南文化本底中提煉、凝聚壟斷性、展示性的文化特色成為必然要求，寧鎮揚整體文化特色要探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發展道路。立足江南文化基調，鍛造能與蘇錫杭紹有力持衡的特色文化形象是寧鎮揚旅游文化圈的核心目標和任務。

4、寧鎮揚旅游文化圈的定位與文化整合

4.1 寧鎮揚旅游文化圈的定位

結合寧鎮揚特色文化和旅游者需求，對寧鎮揚旅游文化圈的定位，就轉化為對寧鎮揚整體文化形象的提煉與打造。通過綜合對比分析，本文將寧鎮揚文化形象提煉為“封建一民國時期數度輝煌的南中國中心”。1)南京作為南中國唯一躋身“四大古都”的城市，是封建一民國時期南中國最具政治資歷的城市。封建時期南京共歷九朝建都，初明和民國時期南京則是全國政治、文化中心。因而南京從政治中心，即古都的角度為上述文化形象提供了有力支撐，而表1、表3說明古都文化遺存正是旅游者對南京文化的主要需求。2)揚州是封建時期南中國甚至全國最有影響的經濟中心之一。漢代廣陵(今揚州)富可敵國，唐代素稱“揚一益二”，清代揚州在經濟上更是登峰造極，長期保持全國經濟領袖地位。揚州鹽文化派生于“動關國計”的鹽業經濟，盛名遠播的飲食、休閑文化脫胎于盛極一時的經濟實力，園林、幕僚文化則佐證了巨賈豪宦云集的空前繁榮。顯而易見，揚州為塑造“經濟中心”奠定了堅實的文史基礎。3)寧鎮揚是封建一民國時期扼守大江南北的軍事樞紐。大凡南北政權對峙都以江淮為界，寧鎮揚正好處于界線，在軍事上是南中國最具戰略意義的地區。尤其是南京在其作為都城的歷史時期，則直接成為南中國的軍事中心。因而以南京為重心倚助區位的戰略要義構建“軍事中心”的形象也具有較強可行性，而諸如南京大屠殺紀念館、渡江戰役、雨花臺、明故宮、明城墻、北固山、揚州唐城遺址、史公祠等文化素材都能為此提供強大支撐。總之，寧鎮揚在封建一民國時期曾屢次占據南中國政治、經濟、軍事中心地位，并且對應的文化遺存也得到旅游者較強的認同，因而寧鎮揚打造“封建一民國時期數度輝煌的南中國中心”是較為合理的。這一文化形象不僅在長三角地區是壟斷性的，相對于華東、華南而言也具有極強的稀缺性和更豐富的歷史依據與文化內涵。

4.2 寧鎮揚旅游文化圈的整合

寧鎮揚旅游文化圈整合的根本目的是搏取、強化競爭優勢；整合的實質是處理好特色文化元縱向、橫向、內部、外部交叉形成的四對關系，從而確立特色文化元的最佳組織結構，最終形成對“封建一民國數度輝煌的南中國中心”文化形象的有力支撐。

4.2.1 內部縱向整合

“封建一民國時期數度輝煌的南中國中心”形象定位的要旨在于緊扣“中心”二字。在該形象統領下要取得寧鎮揚最大整合效益，必須把握好兩方面重點：1)單體城市要形成鮮明的文化特色；2)整體特色要層次分明、重心突出。

“中心”往往帶有強烈的政治色彩，亟須塑造“都城”文化形象。南京古都文化具有打造政治中心的獨特優勢，也具有統領寧鎮揚旅游文化圈的能力，應居于寧鎮揚旅游文化圈的主導地位；揚州的休閑文化、飲食與園林文化具有較強優勢，值得重點保育，使之形成對“經濟中心”的有力支撐。鎮江的山水文化雖是獨特的優勢文化元，但難以直接與“中心”共軛，“山水中心”缺乏現實的認同基礎，對此本文提出兩種探討意見：1)鎮江的人文資源與南京、揚州聯系密切，可用以塑造“中心門戶”的文化形象。如劉勰的《文心雕龍》主要創作于鎮江和南京，因而“京畿文府”足以突出鎮江的“中心性”。又如南朝梁武帝(鎮江丹陽人)、昭明太子修學于鎮江、孫吳早先定都京口(今鎮江)后遷都建業(今南京)都賦予鎮江“帝王之城”的潛資歷。“揚州八怪”之鄭燮(鄭板橋)隱居鎮江焦山、沈括奔走于鎮揚兩地都提供了鎮江與揚州“中心”共軛的有利載體。2)大力開發戰爭文化，保育“南中國軍事中心(要塞)”的文化形象。依托山水文化，以人文或戰爭資源為脈絡，借助南京、揚州突出“中心性”是鎮江較為可行的方案。

4.2.2 內部橫向整合

內部橫向整合主要解決寧鎮揚之間非主要特色文化的配置問題，以盡量弱化難以避免的替代效應或影區效應。表2表明寧鎮揚的戰爭文化、宗教文化存在同構傾向，亟需合理配置。鑒于戰爭與政治的親緣性以及南京在寧鎮揚旅游文化圈的中心地位，更兼明城墻一中華門城堡是戰爭文化的獨特載體，由南京重點開發戰爭文化比較合理。而為了增強鎮江的“中心度”，可以適當開發鎮江的戰爭文化以強化其與南京的聯系；宗教文化更適合由鎮江重點開發，金山寺、甘露寺、隆昌寺、茅山等具有較大影響的宗教文化遺存在鎮江富集，因而鎮江更具有開發宗教文化的客觀優勢。揚州宗教文化也具有一定優勢，可以適當有選擇性地開發。

4.2.3 外部縱向整合

前文述及，長三角地緣文化呈現“五圈共存”格局并以江南文化為主要文化背景。江南文化素以“柔秀”見長，而“封建一民國時期數度輝煌的南中國中心”則明顯帶有“雄渾”色彩，這一特色值得重視。雖然蘇錫杭地區在“江南色調”上具有更現實競爭優勢，但必然存在內部競爭；而寧鎮揚形象定位既能保障江南文化氣息，又可規避不利競爭。且“封建一民國時期數度輝煌的南中國中心”在長三角具有壟斷優勢，這對于屈居3級旅游圈的南京和揚州而言無疑是一股重要的晉升力量。此外“南中國”必然與“全國”和北京形成鮮明對照，由此則將寧鎮揚文化的影響力提升到“全國”的高度，這與寧鎮揚核心城市南京打造“北游北京，南游南京”的品牌形象高度耦合。綜上所述，寧鎮揚文化資源外部整合應將江南文化從“前景”轉化為“背景”，既要博采江南文化精華，并在其架構下保障“南中國”定位，又要緊扣、突出寧鎮揚文化的獨特性。

4.2.4 外部橫向整合

外部橫向整合的要旨在于弱化、規避長三角其他城市對寧鎮揚特色文化產生的不利影響。南京特色文化元具有競爭優勢，但鎮江和揚州的特色文化元都不同程度地遭受影區效應。鎮江山水文化受到蘇錫杭等地“影罩”，揚州園林文化受蘇州園林的“影罩”更為嚴重。在弱化影區效應并尊重文化真實的雙重要求下，“多元聯合”不失為一種建設性方案。鎮江山水文化可與宗教文化、戰爭文化、文藝資源等整合，彌補其結構單一的缺陷以增強競爭力。揚州園林文化則可將鹽文化、幕僚文化內聚于其中，塑造有別于蘇州園林而又深刻反映揚州地方文脈的園林形象。要突出文化形象的獨特性和競爭性，必須規避競爭對象的“影罩”，否則自身只能成為“陪襯”。鎮江山水文化、揚州園林文化在“封建一民國時期數度輝煌的南中國中心”特色形象統籌下，要有揚棄的勇氣和決心。

在系統地對寧鎮揚旅游文化圈所予實證與規范探討的基礎上，本文提出“封建一民國時期數度輝煌的南中國中心”這一嶄新而極富特色的文化形象定位，對建設寧鎮揚旅游圈具有一定的指導價值。依據縱橫聚焦整合模式，寧鎮揚文化資源開發策略需要作出明顯調整，本文擬定寧鎮揚旅游文化圈基本骨架(如圖1)，以資實踐、理論參考與批評。

5、結語

在旅游城市連綿區，旅游競合面臨激烈的網結構博弈格局，以文化資源整合為核心的區域旅游合作成為迫切要求。文化資源“組合開發”、“面面俱到”的傳統整合模式最終必然導致地域特色的湮沒，鍛造壟斷性的獨特文化形象才是立身之本。打造富有競爭性的區域旅游文化形象必須對內外有利因素與不利因素進行科學分析與統籌，即“縱橫聚焦”，這要求合作地域主體圍繞“鍛造整體特色文化形象”這一中心進行資源配置與重構。合作區域整體形象是“整合”而決不是“組合”的結果決定了合作主體的特色文化元必須經過“單體”與“整體”雙重標準的校正，只有符合(或經整合后符合)整體形象標準的特色文化元才具有“提升合作區域文化核心競爭力”的價值與意義。通過對本文主要理論思想的總結，試建立旅游城市連綿區文化資源整合的縱橫聚焦模型(如圖2)。參與合作的地域主體A，只有能夠支撐合作區域整體文化形象的子文化體系(即A處于“文化形象包絡線”以內部分)才是區域合作架構下文化整合的核心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