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尋覓覓,走走停停之中,我遇見了他;青梅怒放,暗香浮動之剎,我愛上了他;紅裝素裹,花黃貼額之時,我嫁給了他。每一只鳥都為我歌唱,每一個人都為我慶賀,他們都以為我從一個官宦之家的小姐升格為衣食無憂的貴婦。我也以為我會成為一個賢妻良母,與我最愛的夫君長廂斯守,白頭偕老。
可是,一切都仿佛是夢中夢,樓中樓。像那夭折的花苞,一切都還是剛剛開始,卻過早地枯萎。
動亂的南宋,戰爭的頻繁使我失去了我那敬愛的父親李格非。一切都仿佛是在夢中。新婚燕爾之時,家父卻過早地逝去,而我的夫君也因戰亂去了邊疆。從此,兩地分隔單相思,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歲月”去。
獨守閨房之時,思念的潮水夾雜著牽掛在我的腦海里上下翻騰。坐在黃花縈亂的閣樓窗前,望著東方那升起又落下的太陽,我思念著我的心上人兒。火紅的太陽照射著大地,卻怎么也照不進我那陰濕的心。雖然雙溪的春光尚好,獨自一人載著小般又有什么意思呢?那小小的般兒載得動我,又怎能載動我對明誠的牽掛呢?
明誠啊明誠,遠方的你現在可好?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你無聲黑白,戰爭年代,或許不應該太遙遠地相愛。每一次窗外的跫音都引得我怦然心動,疑是伊人歸來,可誰知那竟是個美麗的錯誤,我的心如那等在季節里的蓮花——開了又落,我卻怎么也找不到出路。
每一次你匆匆地歸來又匆匆地離去成了我最錐心的回憶。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聽著你那漸去的馬蹄聲,我心中的聲音此起彼伏。盡管痛煞煞教人舍不得,我又能如何?我只能等到燕子回時,月滿西樓,等到那牽掛的云中錦書寄來。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明誠啊,牽掛可真是個怪東西,它使我東籬把酒黃昏后,它使我薄暮濃云愁永晝,但是瑞腦無法消金獸。黃花啊黃花,滿地堆積憔悴損。而我的牽掛卻插上思念的翅膀飛向遠方。一直不停地飛翔,不知它何時能停下來?也許到了紅了櫻桃綠了芭蕉之時,它就會停下來憩息。
蝶戀花,永相伴。儂戀爾,何時能?
學校:湖北蘄春一中
導師:李崢嶸